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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 女人一遍遍唱著,仿佛只有沈塵聽清楚才會罷休。 聽了大約有十幾遍,沈塵才終于聽清了那女人唱的什么。 那是一個童謠,很短,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句話。 “我的mama殺了我,我的爸爸在吃我,我的兄弟和meimei坐在餐桌底撿起我的骨頭埋了它……” 嘖,是個恐怖童謠。 沈塵可不覺得這鬼東西在自己耳邊唱童謠是為了哄睡。 “我的mama殺了我……” ——那你好可憐。 沈塵試圖睜開眼睛來表達自己的同情。 “我的爸爸在吃我……” ——這個就有點惡心了。 “沈塵,你去死!” ——這他媽跟我有一毛錢關系??!誰殺的你,你找誰??! 沈塵真的很想吼這么一句,可身體就像灌了鉛一樣沉,怎么都無法挪動半分。 意識逐漸模糊不清,直到后來他連歌謠都聽不清楚了。 “砰”一聲悶響,沈塵身子癱軟,徹底栽倒在地上。 在他昏迷的那一刻,耳邊的歌謠換了。 “有個性格扭曲的男人,走在一條長一里的扭曲的路上,手里拿著扭曲的六便士,踏在扭曲的臺階上?!?/br> “他買了一只扭曲的貓,貓捉了一只扭曲的老鼠,他們一起住在扭曲的小房子里……” 為了扭曲的愛,成為了扭曲的人,扭曲的心靈,扭曲的孩子。 渾渾噩噩間,沈塵好像做了一個夢。 沈塵夢到了一個陌生的男孩,也就幾歲大的模樣,長的乖巧可愛很是討喜。 男孩的父親看起來溫柔體貼,是個會照顧人的,母親容貌素麗文雅,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這也是沈塵羨慕不來的相處模式。 母親因生自己難產而死,唯一的父親在幼年時出現過幾次,便沒了蹤影,沈塵就感覺,自己好像也有點慘。 一時間感慨萬千。 夢中無法控制行為,沈塵只能任由這畫面在自己眼前播放。 時間倒流,退到了男孩母親生產的那一天,父親焦急的等候在外面,坐不住,站不穩,不停的來回走著。 他很擔心在里面的妻子。 畫面戛然而止,男孩一出生就被護士抱進了保溫箱。 他看起來很小,皺巴巴的縮成一團,他的哭聲很是細微,比一般的孩子要小很多。 家庭幸福的可憐孩子…… 沈塵還是慶幸的,至少自己身體健康,母親也是為了自己,而去世。 他也知道,母親是愛著自己的,所以沈塵從不覺得沒有父母陪伴在身邊,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畫面一轉,似乎換了一個家庭,里面的人變了。 那是一個女生,成績優異,相貌清秀,家中有一個弟弟,父母幾乎一視同仁。 直到女生長大以后,家里安排了她去跟門當戶對的男生相親。 男生家境好,人也很紳士,即便是被迫的相親,兩人也相談甚歡,約好了下次再見。 君子之交淡如水,沈塵看的出來,那個男生也只是紳士而已,并未動心喜歡。 之所以對女生好,大概是出于禮貌與良好的家教。 可是女生卻逐漸動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ps:童謠引用于《鵝mama》 怨靈哼的童謠,沈塵夢到的畫面,畫重點。 第50章 四月八日 “沈塵?” 有人貼在他耳邊溫柔的呼喚, 沈塵聽不真切。 當他好不容易費力的睜開眼睛時,入目的是一片鮮紅,指尖觸到粘稠溫熱的液體。 地面上匯集成一攤讓人厭惡的猩紅。 沈塵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血?亦或是其他人的血? 剛醒來的迷惑, 讓沈塵大腦有一分鐘的空白, 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茫然的向四周看去,除了紅色以外, 還是紅色,他被紅色的血包圍著。 甚至有些想不起來自己剛才做的夢。 低下頭,雙手與雙腿感知不到疼痛,卻對那粘膩的感覺極為敏感。 沈塵抬起手,看到那血液順著自己指縫向下流淌, 周圍空蕩蕩的,安靜到能聽到血滴落的聲音。 他就那么坐在地上,無聊的看著血滑落的樣子。 “嘀嗒” “嘀嗒” 這些血是哪里來的, 好像有了答案, 沈塵看著自己的手心,笑了。 “看到這些血了嗎?都是因為你!”尖銳嘶啞的女聲響起,憤怒的嘶吼像是要把沈塵撕碎。 沈塵抬起頭,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并沒有什么東西出現。 “昂……看到了?!?/br> 然后沈塵就看到, 原本的血水里,憑空多了幾具支離破碎的尸體。 目睹了眼前這一幕,沈塵實在是沒忍住,俯身朝旁邊干嘔了一下。 你媽的,這比水房里的斷肢還要惡心。 至少水房里的那些還是比較干凈的, 比如腦袋男孩,那頭發就很順。 而眼前這些, 說它們是尸體,那都是美化它們了,更準確點,倒不如說是碎rou比較合適。 堆積在一起的rou塊,完全看不出人形。 它們還在蠕動著,慢慢朝沈塵靠過去,似乎要將沈塵淹沒吞噬。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這么一堆東西埋了,沈塵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