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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寶貝。 從出現在這世界上的第一秒開始,就是天使。 原嘉逸看到薄慎言的眼尾溢出眼淚,以為他手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了,便抬手輕輕地替他抹去淚水。 并攏手指按在他頸側確認了薄慎言的心跳,原嘉逸這才哄孩子般地低聲說道,“慎言乖乖睡覺覺……一會兒就不痛了……” 被包扎著的大手一把按住了原嘉逸的手,指尖碰到那虎口上面的疤痕后,薄慎言的心猛地一沉,驟然從原嘉逸的手背上離去,低聲道。 “……嘉嘉,我沒事?!?/br> 原嘉逸的呼吸滯住。 愣了半晌才緩緩地吐了口氣,眼淚順著輕顫的睫毛滾落而下。 “冷不冷?我抱著你,”原嘉逸用手背匆匆蹭了一把眼睛,將薄慎言的腦袋摟得緊了點,“我抱著你就不會冷了……” “……寶貝,小,小聲點……” 原嘉逸急忙扁扁嘴,乖巧地點點頭,手指托在薄慎言的后腦,輕輕為他按揉著。 他能多舒服一秒也是好的。 薄慎言勉力地抬起手,用指腹蹭去原嘉逸臉上的水漬,拿回到唇邊輕舔一口。 “怎么……還是那么甜???” 看他但凡好一點就開始耍流氓,原嘉逸薄怒著瞪他一眼,不同他一般見識地繼續按著。 外面在下雨。 和薄慎言昨天預計的一樣。 待在這里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沒有喝水。 原嘉逸渴得嘴唇發干,只能不停地想象著食物來抑制饑餓。 他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寬敞空地,捏捏薄慎言也同樣握著他的手指。 “沒有人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薄慎言搖搖頭,聽原嘉逸說沒有人后,才放心地低咳兩聲,“他們是在躲雨,又不是死了?!?/br> 原嘉逸騰出一只手,從尖銳鐵片的縫隙中伸了出去。 雨水冰涼清澈,原嘉逸的手不小,且骨節合縫,并在一起時不會漏出一滴水,很快,他就接了半把小雨湊回到薄慎言唇邊,“來,薄先生,喝一口,很干凈的?!?/br> 他倆藏進來后,薄慎言將里面的破舊箱板搬到了入口處,以求擋住薄慎容的人追查的目光,此時原嘉逸伸出去也顯得極為不便,所以只接了小半捧的功夫,就把胳膊別得發麻。 聽見原嘉逸對他的稱呼,薄慎言難免有些失落,不過那只手已經遞到他唇邊來,他要是不喝,再推拒一下,原嘉逸辛苦了這么半天接的水定然是要順著他手臂流光,然后被浪費掉。 薄慎言握著他的手腕,輕啜了一口那甘甜的雨水。 “嘉嘉喝?!?/br> “你再喝一些,我還能接?!?/br> 聽他這么說,薄慎言放下了心,剛要再喝一口的時候,指腹突然碰到原嘉逸手腕上還在滲血的新傷。 薄慎言看了一眼他剛剛伸手出去的小孔,那上面有一塊頗為鋒利的鐵片。 他又這樣…… 薄慎言攥住原嘉逸的手腕輕抬起來,將他掌心的水全部倒進自己口中,還沒等原嘉逸抿著唇角露出個滿意的笑容,整個人便被驟起的薄慎言按倒在箱板上,兩片微涼的嘴唇就遞了過來。 被溫熱口腔焐熱的雨水仿佛愈發清甜,原嘉逸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抱住薄慎言的脖頸用力吸吮著他的舌尖。 薄慎言吻得越發濃烈,幾乎要將原嘉逸吞吃入腹。 每次接吻,原嘉逸都會優先敗下陣來,薄慎言體諒他,每次都主動松開索取的舌尖。 兩人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彼此的嘴唇,抱在一起輕輕喘息著。 “我早該這么做了?!?/br> 薄慎言發燙的額頭抵著原嘉逸的鎖骨低聲笑道。 原嘉逸被他抱得有些不好意思,扭過臉問他,“薄先生昨天說的‘交貨’時間,是哪一天?” 他們究竟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祁胤擔心薄慎容起疑心,只能讓我們克服一下,我來之前就已經談好,三天交貨,到現在為止,已經一天半了?!?/br> 薄慎言緩了口氣,抽手偷偷按了按背后疼得要命的割傷,復又說道。 “再堅持一天半,我們就可以回家了?!?/br> 像是要同他作對一樣,倉庫里突然傳來一聲槍響,緊接著就是薄慎容痛苦的低叫和琴萊怒不可遏的嘶吼。 他的聲音由于長期服用雌激素,此時喊出聲音來便顯得尤為滑稽。 琴萊說的是緬甸語,其中還摻雜著一些英文和泰語。 罵到激昂的時刻,他甚至還學著平日里薄慎容罵人時才會說的“草你媽”,摔打聲和辱罵聲此起彼伏,期間薄慎容竟連一個屁聲都沒有發出來。 薄慎言和原嘉逸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薄慎容到底是怎么惹到了這位大少爺。 所幸琴萊說的英文還算多一點,薄慎言勉強隔著這一層層的墻板聽到了一兩句話。 “薄慎容沒管住該管的地方,”薄慎言對薄慎容的倒霉向來是忍不住笑意,“琴萊說他放在這里的安全套少了三個?!?/br> “才三個?!?/br> 原嘉逸插起刀來毫不手軟,可偏生都不是刻意為之。 薄慎言剛想跟著一起笑,表情卻俶爾僵住。 薄慎容被琴萊打傷,那交貨的時間…… 豈不是會發生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想看法拉利嗎,懂我意思嗎感謝觀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