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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左手無名指就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那是……他從薄慎言的別墅離開之前,留在桌上的戒指。 溫格難以置信地瞅著薄慎言。 爭個寵而已,還他媽掏了個戒指出來,至于嗎? 薄慎言后悔自己沒早點回過神來,錯過了原嘉逸被套上戒指時的那幾秒鐘里每一分神色。 “嘉嘉……” 原嘉逸喉結上下滾動著,似乎咽了好幾次口水,卻仍是緊張地望著他。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是真的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敢把它掏出來求你接受,你那么好,那么善良,肯定會見不得我失落,即便不愿意,也會勉強自己?!?/br> “可是我不想你勉強,我想讓你高興,想看你笑,想和你過日子。我沒主動表達過我的感情,我怕太蹩腳你會笑話我,太油嘴滑舌你又討厭我?!?/br> 薄慎言一向強勢的表情此時變得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直逼一米九的身高也唯唯諾諾地靠在墻面,脆弱得仿佛原嘉逸接下來只要說出哪怕一個負面些的詞匯,他都會在轟然間崩塌。 原嘉逸無奈地歪著頭看他笑,手被牢牢握在薄慎言手中動彈不得,只得抬起另一只手撫摸薄慎言被門口吹進來的風弄亂的額發。 全程站在旁邊,被揚了一臉狗糧的溫格見狀冷笑一聲,這是真沒把他當人啊。 他將玫瑰花一把懟進薄慎言的懷中,“你這么能說,給你吧?!?/br> 說完,溫格又看向原嘉逸,“嘉逸,如果有一天他讓你難過了,你來找我?!?/br> 沒等原嘉逸回答,他就邁開腿,轉身順著樓梯匆匆離去。 原嘉逸在他故作蹣跚的背影中看出了不輕的憂傷。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喊了一聲,“溫先生,您等一下?!?/br> 只聽溫格蹭蹭蹭地又上了樓,臉上有些喜不自勝,甚至想要把花從面色慘白的薄慎言手中奪回來。 “溫先生,這個您拿回去,我用不到?!?/br> 原嘉逸的手中捏了張薄薄的紙遞給溫格,禮貌地朝他點點頭。 這回輪到了溫格面色慘白,他從原嘉逸手中接過重如千斤的薄紙,替屋內的二人關上門,黯然離去。 不到五十平的局促空間里,薄慎言抱著那捧花,呆呆地站在原地,暗自回味著自己方才說過的那些話。 上前反鎖了門的原嘉逸也沒有轉過身來,指尖搭在鎖上,假意是在看鎖頭,實則將指間那枚小小的戒指用目光描繪了千百遍。 真好看啊。 只可惜一會兒就要摘掉了。 剛剛他說的那么多漂亮的話,又怎么能當成真的。 “嘉嘉……” 薄慎言充滿磁性的嗓音里隱隱夾雜著低沉的喘息。 “???” 原嘉逸被他叫得一愣,忙收回落在戒指上的目光,回頭看他。 沒想到剛一回頭,就撞進了薄慎言溫熱的眼底。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是為了要面子,”薄慎言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抵在門板上,似是怕原嘉逸逃跑,“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br> 原嘉逸血液涌上大腦,還來不及消化薄慎言對他真情實感的喜歡,身體就已經提前反應了過來。 他踮起腳跟咬上薄慎言的嘴唇,呼吸跟著變得繁亂,眼淚也順著眼尾滑進兩人的口中。 本應咸澀卻意外甘甜。 好像真的不是無枝可依了。 變得事事有回應。 薄慎言抱著哭得眼睛通紅的原嘉逸坐回床上,他身子還沒恢復好,需要多坐多臥。 “薄先生,你真……喜歡我對嗎?” 原嘉逸隨著他的力道躺下,片刻又坐了起來,攥著拳頭,將嘴唇咬得發白,聲音輕顫。 薄慎言伸腿把他圈進自己的領地,環抱住原嘉逸清瘦的腰身,“我真的好喜歡你?!?/br> 喜歡到背棄諾言,拋開責任,也想不顧一切奔向你。 “那你下午那陣兒離開,是不是去盛家老宅了?!痹我輪柕?。 他的神色中帶著幾分不安,是讓薄慎言一時間猜不透的那種惶然。 再試最后一次。 就最后一次。 權且算作他不要臉,在利用薄慎言的喜歡為所欲為吧。 薄慎言不想騙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但眼睛還是難堪地看向了別處。 不管他的家庭怎么不和睦,可自己也終歸差點把他爸打死。 站在道德層面上,他沒道理。 “其實這么多年,盛先生一直囚禁著我mama,不讓我見她,薄先生,我mama她雖然有錯,但當她知道悔改的時候,是盛江河逼她染上毒癮,用毒品和武力控制她,也控制……” 原嘉逸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急忙住了口,仰頭望著薄慎言,眼淚止不住地掉在男人的手腕上,燙得他一抖,“薄先生你有能力的話……” “可以幫我……把mama帶出來嗎?” 薄慎言自是不知原嘉逸說出這話,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氣。 但他顧不得驚訝,便義無反顧地點點頭,抬手覆在原嘉逸的頰邊,低頭輕輕吻掉他的眼淚。 原嘉逸哭得累了,薄慎言護著他的傷口躺好在床上。 兩個人頭和頭挨在一起,關了燈蓋緊被子聊著天。 “薄先生,如果你可以回到mama十八歲的時候,你會想對她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