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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慎言簡直歡喜得不得了。 真的撿到寶了。 薄家先祖佑他。 丟在原嘉逸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還沒等薄慎言去拿,那小刺猬已經迅速伸出一只手,把手機撈進被子里,下一秒,又從他背后丟出來,正好落在薄慎言膝邊。 薄慎言贊許地捏了一把被子里微微隆起的小山丘,看到山巒起伏后,才笑著接起電話。 蒙著被子偷聽的原嘉逸心情變得壓抑起來。 他可能要走了。 果然,薄慎言掛了電話,就湊過來想要親一口原嘉逸的耳垂,在他耳邊說道,“我有急事,要去公司一趟,等我回來?!?/br> 原嘉逸抹了一下眼角,點點頭。 可無論怎么拽,都沒讓小刺猬從被子里露出臉來,薄慎言實在無奈,看了眼時間,只能隔著被子吻了一下原嘉逸的發頂,下床先行離開。 聽到輕微的關門聲,原嘉逸才汗濕著頭發從床上坐起來。 他倚在床頭嘆了口氣,心情復雜不已。 正發愁間,他也來了個電話。 “……盛先生?!?/br> 沒有了車,去盛家老宅就變得更不方便。 原嘉逸怕冷,穿著厚重的外套從地鐵折騰到公交,輾轉了兩個多小時,終于到了離盛家最近的一個公交站點。 依舊是進了陰森森的祠堂,在供桌前老實地跪好。 盛江河說去瑞士養病,壓根就是為了把盛瀾送到薄慎言身邊的一個借口。 原嘉逸從一開始就知道。 “出息了?!?/br> 盛江河身體恢復得不錯,拄著那根木質絕佳的拐杖,在原嘉逸身后的地板上敲出讓他連骨頭都在發冷的聲響。 “要不是我找人看著你,還不知道我們原少爺這么會勾引人呢,和你的賤人媽一樣?!?/br> 他抬起那根拐杖,徑直戳進原嘉逸的領口,力度大到刺破他的衛衣,劃傷了他的肩膀。 原嘉逸痛得喉結滾動了一下,皺著眉不吭聲。 這確實是他的錯,他沒辦法不認。 數不清的鞭子落在后背上,原嘉逸疼得不敢呼吸,雙手撐在膝蓋上不讓自己倒下去,腰后的疲憊讓他的心找回一絲絲暖意。 他的心里還住著薄慎言,他不是一個人。 疼到意識模糊,原嘉逸實在無法跪直身體,只能順著鞭子所經之處栽倒在地面。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薄慎言。 “薄先……” 他連三個字都沒辦法完整地說出來。 除了烙鐵那次,今天是盛江河打他最嚴重的。 畢竟他真正地威脅到了盛瀾的地位。 幻境中的薄慎言比早上的時候還要溫柔。 他輕輕地抱起原嘉逸,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可原嘉逸什么都聽不清,只知道無助地去尋他的嘴唇。 薄慎言親了親他,很輕很輕地親他。 原嘉逸笑了一下。 這肯定是夢了。 盛江河難以置信地看著推門而入的薄慎言。 直到他把原嘉逸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趴好,盛江河都沒能反應過來。 然后他就花了三秒鐘時間,切實地感受到了薄慎言確實存在于他家祠堂的真實性。 薄慎言壓著盛江河的上半身,奪過他手中的拐杖,斜在供桌和地面的夾角,抬腿將它一腳踹成了兩段。 隨后他彎下腰,將更尖銳的一端撿了起來。 抵在盛江河的咽喉處滑動。 “盛先生,我有點好奇……”薄慎言的聲音冷得像索命的鬼使,又像斷案的閻羅,“您的支架下在了哪里呢?” 盛江河整個人哆嗦得快要出現重影。 “您說我要是摳出來,再讓——”他指指身后虛弱的原嘉逸,笑了一下,“我的原醫生給您按進去,會不會完好如初?” “不……”盛江河努力地伸手攀住薄慎言的手臂,“我是,我是瀾瀾的爸爸……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勸你,你,你趕快把我從我家先祖的供桌上放下來,否則神靈會報復你,”他還想壯著自己的聲勢,以此來嚇唬薄慎言,“不會保佑你的?!?/br> “好笑了,這是你的先祖,庇佑的是你,又不是我?!?/br> 薄慎言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像堅冰鑄成的釘子一樣鑿進盛江河的心臟。 “更何況,能生養出你這種東西的人,你確定他們死了以后會變成神靈?”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薄家才是你的神祇?!?/br> “你給我好好活著,看我是怎么一刀,一刀,把原醫生受過的傷,”薄慎言瞇著眼睛,將那尖銳的黃花梨木立在盛江河的肩窩,指節用力到青白,緩慢堅定地按向下方,冷冽眸光死死盯住盛江河的眼睛。 “向你討回來?!?/br> 盛江河凄慘的叫聲讓薄慎言微微蹙起了眉,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摑了過去,打得盛江河眼淚直掉。 “你他媽娘們兒?” “你,你這樣對得起瀾瀾嗎?” “盛瀾是恩人,我會好好對他,他也會好好活著,”薄慎言拔出插進盛江河肩頭半寸的梨木,漫不經心地換了個方向,利落地刺入他的大腿,“而你就需要運氣了?!?/br>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盛江河再也承受不住,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薄慎言嫌惡地將他死豬一樣的身體踹到一邊,拿起桌上的紙巾蹭蹭手,走到近乎昏迷的原嘉逸身側,半蹲下來親吻他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