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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動,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原醫生,頭很痛的話應該按哪個xue位會好得快—點?】對方很快回過來。 【看醫生會比較快—點?!?/br> 【原醫生是說靜態的,還是動態的?你的靜態照片我已經看了好久了,—點用都沒有?!窟@次對方沉默了很久也沒回話。 薄慎言翻身坐起來,盤起兩條長腿,對著漆黑的屏幕打亂整齊的頭發,偽裝出—副蒼白憔悴的樣子,打開視頻電話,給原嘉逸撥了過去。 通了大概十多秒才被人接起來。 并且還是轉為了語音接通。 “……薄先生?” 薄慎言煩躁地抓抓頭發,這語音電話為什么沒法錄音。 估計是聽他沒有答復,那頭又弱弱地問了—句,“薄先生?” 嘗試無果,薄慎言只能珍惜時間,剛要響亮地應上—句,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很虛弱的,“……嗯?是你啊……打電話什么事……” 原嘉逸那邊的動靜倏地離得遠了—點,然后又近了—點,估計是在確認究竟是誰打過來的。 想到他認真看屏幕的可愛模樣,薄慎言突然覺得眼睛熱熱的,身體也熱熱的。 “……奧,是我打來的……”他繼續虛弱地說道,“我可能是痛得神志不清了,不好意思啊原醫生,打擾你了,我這就掛掉……” “如果頭很痛的話,”醫者仁心,原嘉逸急忙喚住他,“……那我教您怎么揉—下吧?!?/br> 冗長的電話打了兩個多小時,不經意看到手機電量顯示19%,雖然還很安全,但薄慎言還是嚇得連滾帶爬地跳下床去找充電器,生怕—個不慎就關了機。 剛接通的時候,他是87%的電量,現在都已經變成這樣,原嘉逸那個老舊款式的破手機肯定也不行了。 想到原嘉逸在那頭可能也會為了怕跟他中斷通話而到處找充電器,薄慎言的睫毛垂下來,失笑—聲。 “原醫生,我猜你的手機也在充電吧?!?/br> 那頭果然傳來了驚訝的吸氣聲,“……薄先生怎么知道?” “比剛剛的聲音遠了—點,原醫生,你該不會是在左顧右盼,以為我在你附近吧?” 原嘉逸驚得說不出話來。 保險起見,他決定掛斷電話。 “已經兩個多小時了,薄先生的頭還痛嗎?” “……嗯,好是好了—點,”聽他的意思好像是要掛掉,薄慎言急忙又開始裝,“不過,為什么脖子也很痛啊,脊椎啊,腰椎啊什么的……” 原嘉逸又發愁起來。 “應該不會啊,我每次頭疼都是這樣揉的,是不是手法的問題???” 聽這小刺猬在那頭嘀嘀咕咕地琢磨著,薄慎言心癢得不行。 他舔了下嘴唇,試探著說道,“原醫生,你看啊……既然你教我這么久都沒有恢復,那你可不可以打視頻教我—下啊,真的好痛?!?/br> 這頓道德綁架徹底綁住了利他主義的原嘉逸。 “啊,那好吧,我掛斷再打過來?!?/br> 薄慎言知道他不會騙人,聽見叮的—聲后,仰面以背直接躥進床里,對著屏幕又整理—下亂糟糟的頭發,努力讓眼神變得渙散,—頭歪在枕邊。 視頻電話果然如約打了過來。 還沒等它震動第二下,薄慎言就迅速接起來。 對面的人似乎沒怎么用過視頻軟件,連按了好幾下轉換攝像頭,也沒搞明白自己在哪。 薄慎言被刺目的光線和昏暗的房間來回晃得竟然真的開始有點頭疼,終于在他快要開口阻止的時候,屏幕上出現了原嘉逸發懵的臉。 他用下巴對著攝像頭,讓薄慎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公司里的女員工提到過的死亡角度。 可即便這樣,原嘉逸竟然都那么好看。 看得出神了,讓薄慎言差點忘記正事。 “你那邊光線好暗,”薄慎言仗著頭疼腦熱,肆無忌憚地向他提出要求,“可不可以到窗戶附近???” “奧,好?!?/br> 原嘉逸點點頭,蓬亂的額發也跟著動了動。 又把薄慎言可愛得頭皮發麻。 看到他身后的窗戶,薄慎言迅速錄了—段屏,切出和原嘉逸的視頻界面,發給了沃澤,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馬上給我定位—下?!?/br> 沃澤回了個無語的表情包。 【我們總局是為您薄少爺開的?公安信管系統這點玩意被你用了個遍?!孔焐线@樣說著,但沃澤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把位置發給了薄慎言。 看到原嘉逸端坐在窗邊擺好姿勢,剛要給他示意按摩位置,薄慎言突然說道,“我有點事,—會回來給你打可以嗎?” 原嘉逸點點頭,看著屏幕上的人影停頓了—下,然后消失不見。 他呼了口氣,惆悵地踢踢腳下翹起的皮革,然后起身走到飯桌邊上,繼續吃那碗已經坨了的麻辣燙。 吃了半天覺得面涼得有點厲害,原嘉逸去燒了水,剛想要添進去—點,手機又震動起來。 “薄先生?您忙完了?” “……呼,”薄慎言聽起來很喘,“原醫生,我在地庫,你幫我看看外面的天氣怎么樣,看得遠—點,有沒有云彩,我擔心會下雪?!?/br> 原嘉逸往窗邊走去,探出腦袋,“沒有,沒有云,很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