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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家,去做……” 在抽血之前,薄慎言已經在手機上備足了功課,但他此時看起來的胸有成竹中,還是隱約泄出了幾分慌張。 原嘉逸額角滲出細汗,理智全無,抿著微腫的嘴唇伏在薄慎言肩頭,小聲問道,“……做……什么?” “做一些,”薄慎言抵著他的額頭,手指在背后淺淺循著原嘉逸的脊骨,兩人鼻尖碰著鼻尖,“……你可能會喜歡的事?!?/br> 被他這樣說,就算再傻也反應過來是什么了。 原嘉逸下意識就想跑,腿剛抬起來,就被薄慎言握住腳踝讓他動彈不得,迫于無奈只能坐回到他腿上。 離開薄慎言的嘴唇,就像脫身了巫蠱之術,原嘉逸恢復了聰明睿智,屈肘懟在薄慎言肩頭,不讓他再湊過來迷惑自己。 第二次檢測結果雖然沒有問題,但第一次他的檢測畢竟是陽性。 醫生直覺告訴他,第一次很大可能是因為試劑盒而造成的假陽性,或者是他自己身體的非特異性因素導致,而這一次的檢測結果是準確的,薄慎言沒有危險,他也沒有危險。 可患者心理又同時在作祟。 他覺得自己即便很大可能不是陽性,也必須在窗口期的期間和結束之后,不間斷地復測,直到過了最長三個月的窗口期,才能徹底確認沒有感染。 任何事,都不可心存僥幸。 “干嘛~” 薄慎言親在興頭上,卻發現自己好不容易在原嘉逸眼里種上的情熱,在須臾間煙消云散,不由得失落起來。 原嘉逸屈指頂頂發燙的嘴唇,拉好口罩,神色恢復成冷冰冰。 他已經做了很多錯事了。 及時止損。 “該回家了,薄先生?!?/br> 薄慎言從諫如流地點頭,“對啊,我們該回家了?!?/br> 他放開原嘉逸的手腕,扶著他站起來,本以為這小刺猬會腿軟得站不住,沒想到他繃直著驕傲的脊背走成了一條直線。 盯著他背影的薄慎言剛放下心來,卻看到原嘉逸倏地軟了腳,差點摔坐在地上。 薄慎言壞心眼地笑了,忙跟上去,俯身把人打橫抱在懷里,向停車場走去。 兩人剛上了車,原嘉逸就打了個噴嚏,緊接著便打開窗戶,朝著外面低咳起來。 這次蛋糕里的芒果,他吃的時候,都有意避開,只碰到了一點,所以脖子上起的紅疹也不是很多,休息了一晚,現在幾乎已經看不見幾顆紅疹的痕跡。 “我去給你拿水?!?/br> 后備箱里有水。 原嘉逸等了好久,人還沒有回來。 他回頭看了看,發現薄慎言并不在車后。 剛要下車去找他,原嘉逸就聽見了薄慎言的聲音,伴隨著快步走來的動作上了車。 “別下來,冷?!?/br> 薄慎言凍得手指通紅,從懷中掏出大半瓶溫水,笑著遞給原嘉逸,“喝點熱的?!?/br> “……哪里會有熱水賣?” 原嘉逸握著被硬塞進手里的水瓶,嘴角僵了一下,想說點什么,卻復又抿上。 “就一樓的超市,不賣熱水,我就喝了半瓶,”他一路跑過來,被冷空氣吹得喉頭發干,干咳了兩聲,伸手幫原嘉逸擰開瓶蓋,又遞到他嘴邊,“讓店主給我裝了半瓶她暖水壺里的?!?/br> 瓶口冒著熱氣,原嘉逸被那熱氣熏得眼睛也發熱,鼻息也發熱。 他怔怔地看著那瓶子半晌,突然拿過來猛地喝了一大口,奪過薄慎言手中準備給他擰上的瓶蓋,蓋好蓋子將瓶子隨手丟在后座,欺身壓上薄慎言的肩頭。 然后難耐地堵住他的嘴唇。 薄慎言愣了一下。 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解開桎梏著青年腰身的安全帶,將座椅放倒,低笑著扣住原嘉逸的后腦吻住他,拿回了自己的主動權。 輝騰的座椅極寬,容納兩個一米八多的男人肆意折騰簡直是綽綽有余。 兩人親得像爭奪葡萄的海豹,毫無技巧和要領可言,只憑借著本能,拼命掠奪彼此口中的空氣,在得到下一口新鮮氧氣后,又毫不吝惜地盡數奉還給對方。 原嘉逸率先敗下陣來。 他狼狽地偏開頭,胸膛劇烈起伏著,乖順規矩的頭發早已在薄慎言的侵襲中倒向了腦后,露出浮著虛汗的飽滿額頭。 和他一拳之隔的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日里總是一絲不茍的斜分背頭此時也被汗水浸潤得滑落了幾綹垂在額前,誘惑中帶著迷人的性感。 “繼續嗎?” 薄慎言在這現有的二十八年人生里,第一次體會到了食髓知味的感覺。 小刺猬身體不好,他不敢往下一步進行。 只要能多親他一下,都是莫大的意外之喜。 原嘉逸不回答,伸手抱住他的腰,抬頭啄吻著薄慎言水潤的嘴唇。 被他喂了一口水,男人的唇瓣像是打了玻尿酸一樣充盈飽滿,但也不排除是因為他吸的才變成了這樣。 “你好像很喜歡親我哎,原醫生?!?/br> 薄慎言雙臂撐在原嘉逸頭兩側,低頭讓他親得方便些,不用梗著脖子難受。 兩人一個賽一個的純情,除了親吻都不知道該繼續做些什么。 之前查的資料全在腦中燃起那把火的瞬間燒了個干凈,薄慎言低頭盯著原嘉逸精致的臉,舍不得挪開一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