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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慎言還沒有忘記問他耳后的問題,跟著原嘉逸走到了廚房。 發現還是無可逃避,原嘉逸臉頰緋紅地快速看他一眼,神色尷尬,“我……一開始用了稍稍便宜一點的染發劑,做了一下試敏,結果就真的過敏了……” “為什么?” 為什么要用便宜的染發劑。 原嘉逸愣了一下,換了個盆子擇菜,輕聲回答道,“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過敏,可能是體質不適合吧,過敏不會傳染的,薄先生您放……” “心”字還沒說出口,他的話就被薄慎言微怒的語氣打斷,“為什么要用便宜的?過敏很好受嗎?” 被薄慎言接二連三的罕見行為驚到,原嘉逸說話都結巴起來,手上洗菜的動作放緩,“我,我,以為沒事?!?/br> “為什么會沒事?便宜的東西就是不能用,你明知自己體質特殊還不加以小心,你是故意想讓我擔心——”薄慎言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頓了頓,耳根發紅,“……擔心你弄壞了頭發,影響替瀾瀾見奶奶的事嗎?” 聽到這里,原嘉逸急忙放下菜盆,雙臂豎在胸前連連擺手,“不會影響的,不會影響的?!?/br> 像是怕薄慎言不信,他又側頭撥開發尾給薄慎言看,“薄先生您看,只在這里一小片發紅,理發店的小哥拍給我看了,不算特別嚴重,大概幾天就會消掉了,不會影響到見奶奶的事?!?/br> 青年纖巧的喉結上下滾動著,有點局促不安,他低低重復,“真的?!?/br> 薄慎言嘆了口氣,胸口發悶。 他……并非此意。 特定的鈴聲在口袋里響起,薄慎言無暇再在意原嘉逸的情緒,急忙走到客廳窗邊去接電話。 原嘉逸在這方面的心思極為粗枝大葉,他看薄慎言走開到一邊,也沒多想,轉身打開吸油煙機開始炒菜。 這棟房子雖然是在郊外的別墅區,可是冬日的供暖卻絲毫不比市內差上半分,饒是原嘉逸這么怕冷的人,做起飯來也是熱得額角滲出了汗。 把熬湯的灶火關小,原嘉逸拎起方才炒了菜的油鍋,放在洗碗池中沖刷起來。 他做事全神貫注,加之油煙機的聲音在耳邊轟鳴,完全沒有注意到薄慎言已經掛了電話,倚在中島看他做飯的舉動。 薄慎言上下打量著原嘉逸的背影,心中暗自做著比對。 若是單論外形條件,盛瀾似乎真的要比眼前的青年遜色幾分,唯一讓人覺得原嘉逸沒有他好的地方,就是骨子里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來的討好卑微感。 原嘉逸刷好了鍋,看眼灶上的湯,揚起臉抬高音量,“薄先生,吃——” 說了一半突然噤聲,他想起薄慎言方才在打電話,此時也不知道掛了沒有,他這么一喊,容易壞了薄先生的好事。 “笨蛋?!?/br> 原嘉逸低低罵了自己一句,繼續擦著料理臺上的水,又等了一會兒才回頭去看打電話的人。 “什么笨蛋可以吃?” 薄慎言揣好手機,從沙發那邊走過來笑問。 剛剛他倚在原嘉逸身后看了一會兒,卻想起原嘉逸害怕背后有人的事情,便放輕腳步回到沙發那邊,裝作剛打完電話的樣子走過來。 果然,原嘉逸雖紅了臉,但面上沒有害怕的神色,只是滿滿的羞懦,“笨蛋是我……不能吃,我是叫薄先生吃飯?!?/br> 太過老實的人卻說出了仿佛在撩人的話,薄慎言眸色暗了暗,他實在猜不透原嘉逸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真的懵懂。 兩人坐在餐桌前,各懷心事地吃著飯。 放下筷子的前一刻,薄慎言開口說道,“一會兒把耳后的紅腫想辦法處理一下?!?/br> 說完就起身推開椅子上了樓。 原嘉逸看他情緒不佳,也就沒敢吭聲,回手又摸了一把發癢的耳后,低頭繼續吃飯。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原嘉逸收拾完碗筷,帶著趴下去花園里撒歡一圈,一人一狗都神清氣爽地回到家中。 剛才跑得遠了點,才吃飽不到兩個小時的肚子又餓了起來,原嘉逸心虛地走到冰箱前,手腳麻利地打開門,掏出一樣東西就躥回了臥室。 薄慎言在健身室流了一個小時的汗,坐在凳子上平復著微微起伏的胸膛,煩躁地閉上眼睛,企圖把總是浮現在腦海中淺栗色頭發的青年趕走。 良久,他才站起身,匆匆洗了個澡,下樓給糯米取毛球玩具。 “糯米的毛球在你房間嗎?” 他直奔原嘉逸的房門。 “在的,薄先生,我這就送出來?!?/br> 隔著門,原嘉逸的聲音聽上去含糊不清,嘴里似乎塞了什么東西。 他站在門口安靜地等待開門,沉聲說著,“晚飯前是奶奶的電話,叫我冬至那天帶你回老宅?!?/br> 原嘉逸正好扭開門把,手上捏著毛球,淺色眼瞳晶亮,水光漣漣,“好的薄先生?!?/br> 薄慎言看著他,眼中浮起笑意。 抬手用指腹抹掉了原嘉逸嘴角上沒來得及擦干凈的蛋撻渣。 第22章 “藏在屋子里偷吃什么呢?!?/br> 薄慎言語意帶笑,下意識便想逗弄他一下。 “薄先生……對不起啊,”原嘉逸看他沒有接過毛球,微微蹙著眉頭垂眼道歉,聲線有些發抖,“我今天出去買了四個蛋撻,沒有拿給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