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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那只本該細白的右腳腳踝上,會有那么粗的一圈猙獰傷痕。 猩紅,扭曲,極其恐怖。 像是隨時都可能會滲出殷紅的血絲。 薄慎言死死地盯著它,難以置信地看向原嘉逸的眼睛。 “你……” 原嘉逸急得幾乎要哭出來了,他迅速蹲到地上,抓著毛巾擋在滿是傷痕的腳踝處,聲音發顫。 “……薄先生,您有什么事的話,可以也請您……出去等我一下嗎?” 他鼓足勇氣才說出了這句驅趕薄慎言的話,說完,整個人已經渾身虛脫般地哆嗦起來。 看他如此緊張的模樣,薄慎言十分想問個清楚,可青年慘白的臉色,讓人實在不忍再去掀起他的恐懼。 這道傷痕的來歷,肯定有蹊蹺。 薄慎言向后退兩步,轉身關上了門。 原嘉逸在屋中忙活了良久,才穿好平日里那雙長長的白襪,沉默地拉開門,發現薄慎言就站在門邊等他。 糯米邁著高傲的步伐離開原嘉逸的臥室,蓬松的大尾巴不經意地掃過他的右腳踝,引得原嘉逸再次緊張地夾起肩膀。 “你的……” 還沒等薄慎言問出口,原嘉逸便倉促地打斷了他。 “薄先生,協議里沒有寫您有權過問我的隱私?!?/br> 青年罕見的鋒利語氣讓薄慎言不禁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盯了半晌,方才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對,我不問就是了?!?/br> 原嘉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想要回房。 手腕被薄慎言大力拽住,“話不說,飯總要吃吧?” 他的手在微微發抖。 他的也是。 兩個人各自因為對方的奇怪反應而呆了幾秒,又都很快地恢復神色。 原嘉逸率先開了口,“薄先生與我一同吃飯,不會倒胃口嗎?” 說完,原嘉逸驚訝地別過臉。 自己說這話的語氣,為什么聽起來會帶著幾分不滿和怒意? “……為什么會?” 薄慎言已經扯著他走向餐桌,聞言有些不解地回頭看他。 原嘉逸為自己的別扭感到不齒,尷尬地搖搖頭,沒再說話。 已經過了25歲的青年,皮膚卻還像少年般白皙緊致,富有光澤,纖細的手腕完全看不出是屬于整天拿刀的醫生的。 發覺自己盯著人家的手腕看了好久,薄慎言也尷尬起來,輕咳一聲,“……這……你這手腕骨頭挺硌手的,我看看是什么東西,還當是什么裝飾品……” cao,越說越亂。 原嘉逸抿嘴笑笑,抽出被握在薄慎言手中的手腕,背到身后偷偷轉了轉,另一只手有意無意地輕輕碰碰薄慎言留下的溫熱觸感。 兩人坐在對面,全程無言地吃了頓飯。 薄慎言看原嘉逸在準備貓糧狗糧,便順手把碗盤放進洗碗機,倚在料理臺邊靜靜地看他動作。 視線仍舊忍不住在他的右腳踝上徘徊。 似乎是能感受到薄慎言的目光猶如芒刺在背,原嘉逸敏感地回頭看他一眼,正好跟薄慎言慌忙看向別處的眼神撞個正著。 “你……你那……它糯米……它的毛球看起來挺好玩的……” 薄慎言緊張得直磕巴,看到原嘉逸右腳踝旁邊有一團糯米的玩具,瞬間如獲至寶地大步走過去,俯身拿起那東西左右手地把玩起來。 對有錢人的想法向來琢磨不透,原嘉逸咬著唇珠看了他半天,老老實實地低頭繼續干活。 從他的眼神中捕獲到了被瞧不起的情緒,薄慎言因著心虛,也沒法再據理力爭,只能悶悶地看向窗外。 他的頭由于智齒腫脹,還是很疼,站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耐心,抓著手中的毛球上了樓。 剛打開臥室門,就聽見原嘉逸驚喜地小跑到窗邊,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窗外,梨渦甜得膩人。 “下雪了……” 下雪有什么好稀奇的。 薄慎言這樣想著,手上繼續開門的動作,剛邁進屋中一步,就又返回兩大步,靠在樓梯扶手上。 “廚房那里有能進花園的門?!?/br> 原嘉逸今日的驚喜真是接二連三。 大老板一次又一次地對他溫言相待,倒讓他生出了不好意思的情緒。 “謝謝薄先生!” 他又小跑到門口,寶貝地拿起那件羽絨服,走到廚房門口才穿上,打開門,小心翼翼地邁進花園。 雪勢目前還不算洶涌,但打在原嘉逸的面頰和身上,還是發出了刷刷的輕響。 六角雪花顆粒不小,落在羽絨服的衣袖上,停駐了幾秒,才倏地化掉。 原嘉逸抓著長外套的下擺卷了起來,確認它不會垂到地上之后才蹲下身子,好奇地抓向地上薄薄一小層的積雪。 薄慎言站在他身后隱隱勾著嘴唇,一副想笑卻又刻意忍著的模樣,眸中若有所思。 “我看網上都有用雪做成的小鴨子雪人?!?/br> 原嘉逸手大,幾把就擼進掌心不少雪,堆在墻角準備開始自己的創作。 他趴跪在地上忙活了半晌,才勉強捏出一個小小的雪鴨子來,欣喜地仰頭看薄慎言。 “薄先生您看!” “你……”薄慎言欲言又止,看到青年微微發亮的眼睛,有點不忍心說出心中的話,可想到同樣頂著這樣一雙漂亮眼睛的無辜盛瀾,又嘆了口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惦記盛家的一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