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陽一愣。

    敖越反應過來，趕緊糾正道：“我的意思是，S大小貼士是咱學校的一學生嗎？他發的朋友圈是不是僅代表個人看法??？”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一個團隊吧，”林臻陽想了想，“這個微信號咱學校得有一小半人都加了，主要發布什么失物招領、買賣閑置、考試問課、旅游交友的信息，哦對，還有好多八卦新聞投稿，小貼士會選比較有代表性的發出來?！?/br>
    她頓了頓：“所以他發的朋友圈代表的可能是大眾的看法?！?/br>
    “哦，那、那這業務覆蓋范圍還挺廣的?！卑皆桨咽謾C還給她，干巴巴地評價道。

    林臻陽笑了笑沒說話，剛往外走了幾步，突然又折回來，神秘兮兮地問道：“我替我好奇心旺盛的室友問一下啊，你那天穿的真是柳思南的衣服嗎？”

    敖越被嗆到了，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林臻陽指了指自動售貨機，“用不用去給你買瓶水？”

    “沒事兒沒事兒，”敖越滿臉通紅地擺擺手，“要是我說那衣服不是他的，你好奇心旺盛的室友能信嗎？”

    林臻陽很實在地搖了搖頭。

    敖越放棄了解釋的打算：“那你跟你室友說，要是過幾天看見我跟柳思南大晚上一起在學校里溜達著拍照，就當是我為組織作出的犧牲?！?/br>
    林臻陽點點頭，過了幾秒補上一句：“其實你不虧?！?/br>
    敖越差點吐血，這是虧不虧的問題嗎，這是他的尊嚴問題好不好。

    他沒想到S大小貼士發的那條朋友圈那么多人都看見了，第二天他去上宇宙學入門的時候，剛一走進教室，就聽到前排兩個女生興奮地竊竊私語，一個說“哎敖越來了”，另一個問“就是穿柳思南衣服那個男生嗎”。

    她們的竊竊私語聲音委實有點大，不少人朝敖越的方向看了過來。

    敖越覺得那些人的目光就像一根根帶子緊緊纏在了自己身上，他這會兒已經是個木乃伊了。

    眾目睽睽之下，木乃伊的手腳都有些不會擺了，他艱難地走到最后一排找了個座位坐下，壓低了自己棒球帽的帽檐。

    “喲，敖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敖越抬頭一看，是方圓，他有氣無力地打了個招呼：“來了?！?/br>
    方圓看看四周，湊近敖越低聲說：“我先聲明我無意冒犯啊，但是……”

    “衣服是柳思南的?！卑皆窖杆俚亟o出了答案。

    方圓先是“嘖嘖”了兩聲，沒想好該說什么，又“嘖嘖”了兩聲。

    “差不多得了啊，別把你牙花子給咂吧掉了，”敖越沒好氣地說，又覺得應該為自己辯解一下，“不就是穿了他件衣服嗎，我那天實在是有急事兒得借身干凈衣服?！?/br>
    方圓臉上的表情凝固了，過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問：“你原來的衣服是怎么不干凈了??？”

    “我cao，”都是男生，敖越一看就明白了方圓在想什么，他氣急敗壞地說，“咱思想就不能純潔點兒嗎，別動不動就整馬賽克話題成不成？”

    方圓看敖越快炸毛了，趕緊說：“成成成，你說什么都成?！?/br>
    敖越不理他了，打開電腦登錄知網開始查文獻，準備給作業積累點素材。

    上課鈴打響，老師站上了講臺，掃了一眼下面坐著的人：“我怎么感覺今天來上課的人比第一堂課少了一半呢?！?/br>
    教室里響起了稀稀拉拉的笑聲。

    老師瞥了一眼窗外蕭瑟的秋景：“天冷了之后有的同學就爬不出被窩了，現在坐在教室里的大家都是有毅力的人，為了獎勵一下你們的毅力，我臨時決定點個名，第一堂課的時候我就說過，出勤要計入平時分的?！?/br>
    方圓拍了拍胸口：“我本來還猶豫今天上午來不來呢，幸好來了，不然平時分可就沒著落了?！?/br>
    老師把點名冊遞給了坐在第一排的助教，助教開始點名，點到文學院的時候，敖越聽見了尹浩的名字。

    尹浩也上這課？沒聽他說啊。敖越沒來得及細想，捏著嗓子答了一聲“到”。

    助教看了他一眼：“那個同學，你之前是不是答過一次了？”

    是啊，之前點他的時候他能不答嗎。

    敖越沒想到助教這么較真，只能硬著頭皮說：“沒有，師兄你聽錯了?！?/br>
    幸好助教也并沒真想為難他，看老師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也就這么過去了。

    敖越松了口氣，給尹浩發了條微信：“你是不是選了宇宙學入門??？老師今天點名了?！?/br>
    尹浩沒有立即回復，估計不是沉浸在睡眠中就是沉浸在游戲中，沒空搭理他。

    “你同學??？”方圓問。

    敖越點頭：“室友?！?/br>
    “你們文學院的人是不是都特愛學習??？”方圓接著問。

    敖越翻了個白眼：“你看這連課都不來上，像是愛學習的人嗎？”

    方圓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這是公選課，不往保研成績里算的，有的人公選課劃水，但是專業課學得老認真了?！?/br>
    “哦，我室友這個人比較厲害，他不屑于劃水，直接在岸邊躺平?！卑皆秸f。

    方圓不敢相信似的：“怎么會呢，中文可是咱學校分最高的文科專業了，能考上的都是學霸?！?/br>
    “年輕人，你還是世面見得太少了?！卑皆讲幌肷钊胩接戇@個問題，拍了拍方圓的肩膀結束了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