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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年被抱著腰,雙手懸在半空中不知該往哪落。 他,他這是被調戲了? 后來維持著這個姿勢僵持了一會,謝書年真有點挺不住了,他想了想,還是把小傻子的褥子拽過來,把兩個人的床鋪拼在了一起,就這么被當成抱枕躺了下來。 八喜就那么把頭埋在他懷里,從謝書年的角度看,就只能看見一點點側臉。小傻子閉著眼,眼瞼下那顆小淚痣周圍泛起了淡紅色,被細密的睫毛一襯,就像一輪被枝丫遮蔽的紅月。 露而不露,遮而未遮。 謝書年心念一動,等他回過神時,薄唇已經貼上了紅月。嚇得他一觸即離,頭砸在枕頭上半天都緩不過來。 他竟然偷親小傻子,這也太猥瑣了。 謝書年郁悶的捂住臉,聽著自己怦怦的心跳腦子越來越亂。即使再有好感也不該對沒有意識的人做出這種事,既無恥又下作,他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八喜又被謝書年抱回到他自己的床鋪上,大概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太令他震驚,謝書年想獨處一會好好醒醒腦子。站在帳篷外剛洗把臉,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喊叫。 經歷昨天的墜崖事件,所有人都變得敏感起來,一聽到驚呼聲,都紛紛拋出帳篷查看。謝書年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剛要走,就跟正從帳篷里跑出來的八喜撞個正著。咚一聲悶響,兩個人同時捂住了鼻尖。 “啊,抱歉謝總?!?/br> 八喜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先去看謝書年有沒有受傷。清新溫潤的檸檬香一靠近,謝書年就感覺臉燒得慌,尤其瞥見對方眼角淚痣的時候。他趕緊捂住臉擺擺手,“我沒事,先去那邊看看?!?/br> 等他們跟著一行人趕到時,一個女員工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腳下還扣著一個塑料盆,里面的水全灑了出來,把周圍的土壤潤濕一片。 “怎么回事?”謝書年走到女員工面前,蹲下詢問。 被問的小姑娘完全嚇傻了,抱著肩膀指著對面的樹干哭:“我剛才打水回來想洗臉,結果走到帳篷附近就看見有一團白色的東西站在這棵樹后面。我還以為是咱們公司的員工,就出聲問了一句,結果那東西一下就跳到了樹上!” 謝書年轉身看著那顆梧桐樹,樹冠碩大,枝葉繁茂,想要在里面隱藏一個人或者一只野獸也不是沒可能。 他起身朝那棵樹走去,從背包里拿出一把切水果的□□,這座山是事先經過考察的,并不存在兇猛的rou食性野獸,所以謝書年基本能排除這樹上藏著老虎、獵豹之類的大型動物。如果是草食性動物,或者是體格大一點的飛禽,就不會有太大危險,一把□□防身足夠了。 “等等?!卑讼餐蝗粡暮竺胬×酥x書年。 謝書年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怎么了?” 八喜一手扯住他,視線在那棵樹的周圍來回掃蕩。就在剛剛,他嗅到了同類的氣息,而且還是一只成年獸族人的。不過現在那股味道已經散開了,估計對方應該離開了這里,可是他并不確定,那個獸族人有沒有藏在附近,準備再次出現。 忽然,風一吹,樹冠間咔嚓一聲,一根梧桐枝脫離樹干掉落下來。帶著一根根白色細毛,像蒲公英一樣彌漫開。 眾人都好奇的看過去,這是什么??? 八喜攤開手掌接住一根白毛,臉色瞬間變了。 “謝總,你清點人數馬上帶他們下山?!?/br> 謝書年看八喜凝重的表情,知道肯定是發什么異常情況,他也來不及細問,急忙通知各組組長清點人數準備撤營。準備差不多后,他回頭一看,八喜還站在原地看著那棵梧桐一動不動,趕緊拉了他一把,“走啊?!?/br> 八喜搖頭,“你先帶他們往下走,我在最后面?!?/br> 謝書年霎時沉下臉,按著八喜朝撤離的隊伍里推了一把,“你憑什么在最后,我是你們的老板,只要有我在永遠輪不到你在后面。走!” 謝書年站在隊伍外面,看著所有部門都集合完畢,才讓通知排頭往山下撤離。沒注意到八喜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流連。 走了一會,八喜還是從隊伍里跑出來,待在謝書年旁邊。 “謝總?!卑讼残÷暯兴?,謝書年頭也不回。 八喜湊過去,去拉了拉謝書年的衣袖,直接被對方擋了回來。 “對不起?!卑讼厕窍骂^,小心翼翼跟在謝書年旁邊,又不敢靠得太近,怕觸碰到謝書年的身體引起他的厭煩。 “有些事情我總是習慣性按照自己的行為方式來,忽略了你的感受,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很抱歉。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會好好學習盡快改正,你能不能別生氣” 不等八喜說完,謝書年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向他,指著自己的臉,“你覺得我生氣了?” 八喜有些遲疑的嗯了聲。 謝書年哼笑一聲,放下手,“行啊,也不是傻到無藥可救。道理我看你明白的很,我也不跟你啰嗦了,再有一次你自作主張?!?/br> 他點了點八喜的腦門,聲音壓低:“我就不當你男朋友?!?/br> “嗚”八喜瞬間垮了臉,他委屈的看向謝書年,肩膀都有些發抖。 謝書年卻樂了,“你這什么表情?不滿意啊?!?/br> 八喜想點頭卻不敢點,這也太難了。謝總老是動不動就生氣,要是這么下去,他跟謝總肯定不能繼續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