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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煬已經換好衣服,獨自站在窗邊,點燃了一根煙。 袁烈出聲道:"賀少,需要心理咨詢嗎?" 賀煬沒有回頭,就只是說道:"我要一份宴會名單。" "賀少,宴會上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客人。"袁烈走過來,站在賀煬旁邊,"您的朋友已經離開三年了,不可能出現在宴會上。" 賀煬皺眉,出聲道:"他沒死。" 袁烈輕嘆一聲,只好拿出手機,朝賀煬道:"您在宴會上見到的那個人,是他嗎?" 賀煬隨意一瞥,在看清屏幕上的青年后,瞳孔微縮,"照片哪來的?" 袁烈看到賀煬這個反應,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賀少。"袁烈微笑著,"我沒見過您的朋友,也不知道您的朋友到底長什么模樣,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 "照片上的這個人并不是您認識的那個朋友。" "他是我們公司旗下的藝人,秦舟。" 賀煬看著手機上的照片,過了許久,才開口道:"他是許承宴,他沒死。" 話題又繞回了原點。 "賀少,您是真的喝醉了。"袁烈輕嘆一聲,"秦舟的資料我也還記得一點,他老家是北方的一個小農村。" 袁烈回憶著資料,"他家庭條件不是很好,也沒有機會認識您。" 賀煬垂下眼眸,不再說話。 袁烈看到賀煬的態度似乎有些軟化,于是說道:"這個世界確實會有兩個長得很像的陌生人,只是巧合而已。" 袁烈依舊是笑著,"賀少,您先好好冷靜一下。" 過了許久,賀煬才輕聲應下來:"嗯。" 賀煬在落地窗邊待了一會,逐漸冷靜下來后,才離開房間。 宴廳還很熱鬧,賀煬來到二樓欄桿邊,看著底下的客人。 人群里,賀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黑發青年。 青年還在和江臨一起交談著,兩人之間看起來很是熟悉,似乎是認識了很久。 賀煬望著青年身影,還是下樓,朝著青年走去。 青年剛好是背對著樓梯口,因此也沒能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倒是江臨發現賀煬來了,臉色一變,連忙上前,將秦舟護在身后。 "哥。"江臨有些警惕的喊了一聲。 秦舟也轉過身來,看到了賀煬。 賀煬身上也已經換了新的禮服,臉上又恢復了原來的那副冷淡模樣,已經完全看不出之前在花園里的狼狽。 四周還有其他客人在,有人認出賀煬的身份,紛紛打招呼。 "賀總。" 秦舟聽到后,也和其他人一樣,喊了聲:"賀總。" 賀煬望著青年的身影,緩緩出聲道:"抱歉,剛剛是我喝醉了。" 這次賀煬的反應平靜,完全沒有失態。 "沒關系。"秦舟依舊是掛著禮貌性的笑容,語氣疏遠。 賀煬的視線落在青年眼角的那顆淚痣上,突然問道:"以前來過南城嗎?" "沒有。"青年笑著,"這次還是我第一次來。" "去過西城小山莊嗎?" 青年倒是點頭回道:"去年在那邊拍過戲。" 賀煬不再出聲,就只是望著青年的那雙桃花眼。 青年眼里還帶著笑意,臉上的神情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兩人誰都沒開口,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起來。 江臨總感覺氣氛不對勁,連忙說道:"哥,我朋友有點累了,我先送他回去了。" 說完,江臨便帶著秦舟先離開了。 賀煬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直到那兩人離開宴廳后,這才收回視線。 袁烈就在不遠處,也看到了剛剛賀煬和秦舟聊天的那一幕。 袁烈走過來,問道:"剛剛和秦舟聊得怎么樣?" "還好。"賀煬隨意道。 "那就是認錯人了?" 賀煬:"沒認錯。" 朝夕相處了五年的人,再怎么樣也不會認錯。 "賀少,他是秦舟。"袁烈耐心的解釋著,又換了個角度,問道:"就算真的是他,那這三年來他為什么不來找你?" 袁烈:"就連江臨,他也沒認。" 賀煬低頭看著手上的戒指,沒有說話。 已經三年了。 明明還活著,可那人一次都沒回來過。 * 另一邊,江臨將秦舟送回了酒店。 秦舟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劇本,一邊打電話。 不過準確來說,是電話那頭的人單方面的長篇大論,而秦舟只是偶爾才應一聲。 "行,我知道了。"秦舟應下來。 電話那頭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袁家的邀請函,只要你好好把握機會就行。" "嗯。" "要是跟對人了,后面幾十年都不用努力了。"經紀人又開始暗示,"之前我跟你說的那個金老板,他最近帶了一個新人。" "金老板直接往劇組砸了幾千萬,就為了捧那個新人。" "嗯。"秦舟態度很隨意。 經紀人:"你看你之前猶猶豫豫不肯答應,別人大老板又不會一直等著你,直接找別人了。" "嗯。" 秦舟一直在敷衍的應聲,直到電話掛斷后,便將手機扔在沙發上,沒再管了。 秦舟起身,回房間收拾好行李。 到了隔天早上,秦舟提著行李箱,和蘇棠一起返程,準備回劇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