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就是就是!在茶樓里聚也一樣的!" 許承宴握著茶杯,聽著周圍的聲音,突然就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他跟在先生身邊五年,可五年的時間,也沒能讓先生身邊的朋友接受自己。 每一次,他都能隱隱約約感受到那些人對自己的排擠,和若有若無的嘲諷。 他也試著努力過,可發現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討厭他的人,還是會一直討厭。 他沒有那么好的出身,有時候也聽不懂那些富二代討論的話題,融不進去,就只能安安靜靜的在先生身邊,當一個啞巴花瓶。 可沈修竹和他不一樣。 沈家小少爺從小就是和先生一起長大,都是一個階級圈子里的。 被寵愛著長大的小少爺,被身邊所有人都喜歡。 他和小少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就像是路邊廉價的劣質山寨品,和專柜里精致的正品。 許承宴喝著紅茶,讓自己先平復心情。 先生還在這里,他不能失態。 而包廂里其他人還在談著沈修竹身體不好的事。 "要不是當初那次綁架,修竹的身體也不至于成這樣……" "行了,別提這事。"旁邊有人打斷道。 一時間,包廂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詭異起來,沒人再開口。 也因為提起了綁架,其他人都不知不覺朝賀煬和沈修竹望去。 賀煬倒是沒什么反應,就只是起身,淡淡道:"回去了。" 許承宴看到先生要走了,于是也起身準備離開。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沈修竹稍稍俯身,拿過桌上的一個茶杯。 一瞬間,許承宴聞到了沈修竹身上的雪松冷香味—— 雪季森林。 許承宴頓時愣住,又很快反應過來,跟在男人身后離開了。 車子就停在茶樓外面,許承宴剛拿出車鑰匙,就看到男人伸手過來。 賀煬:"我來開。" 許承宴將車鑰匙遞過去,坐在副駕駛座上,稍稍疲憊起來。 許承宴閉著眼,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直到睡得迷迷糊糊時,許承宴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還以為已經到家了,只是朝窗外望去時,發現是還在外面。 許承宴望向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喊了一聲:"先生?" "買點東西。"男人解開安全帶,下車離開。 許承宴留在車里,安安靜靜的等了一會。 沒多久,賀煬便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份甜點。 賀煬將甜點放到許承宴懷里,繼續開車。 許承宴看著腿上的甜點包裝盒,將盒子稍稍拆開一個縫隙,看到里面是一個小蛋糕。 他知道這家老牌甜點店,先生經?;厝サ昀镔I蛋糕回來送給他。 可是,他不吃甜食啊。 以前他從來沒想過為什么先生總是喜歡買甜點給他,就以為是先生買習慣了,也就沒跟先生提過,反正只要是先生買的,他都喜歡。 只是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 他衣柜里的衣服和沈修竹的一模一樣,先生送給他的腕表和香水,沈修竹也都有一樣的…… 那蛋糕呢? 是不是因為沈修竹也喜歡吃蛋糕,所以先生才會每次都買蛋糕回來? 許承宴忍不住望向身旁的人,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反正都已經猜到了答案,就沒必要再問了。 他只是一個廉價的,輕而易舉就可以被取代的,劣質品。 * 回到公寓時,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了。 許承宴洗了澡,躺在床上,可卻是睜著一雙眼睛睡不著。 男人就躺在他身邊,可他現在依舊十分沒安全感。 明明兩人之間隔得距離這么近,就躺在一張床上,可他卻感覺離先生很遠很遠。 許承宴喊了一聲:"先生。" "嗯?"男人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我還能繼續留在先生身邊嗎?"許承宴問。 他記得最開始,他向先生告白的時候,先生沒有答應。 不過先生卻同意讓他留在身邊,但是沒有名分。 那時的他想著,沒有名分就沒有名分,只要能在先生身邊就行。 然后這一待,就是五年。 他以為他可以一直永遠的留在先生身邊,沒有名分都可以,直到沈修竹回來了。 他和先生從來都不是情侶,先生從來都沒承諾過他什么,也隨時都可以結束他們之間畸形的關系。 許承宴睜著眼,望著眼前的男人,等待男人的答復。 而男人就只是淡淡道:"別亂想。" "嗯。"許承宴垂下眼眸,沒再提這個話題了。 在入睡前,許承宴突然想起了十年前那個轟動全國的豪門綁架案—— 是沈家的小少爺救了先生。 那件綁架案實在是太轟動,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綁架案的事情。 綁匪綁走了賀家大少爺,只是當時賀少爺剛好是和沈家的小少爺待在一起,綁匪順勢將兩人都綁走,勒索贖金。 賀家和沈家匆忙準備好贖金,準備和綁匪進行交易。 而賀少爺和沈少爺被關在倉庫里,偷聽到綁匪之間的對話,那幾個綁匪不打算留活口,拿到贖金就撕票。 兩人只好趁著深夜找機會逃走,卻很快被綁匪發現,一路逃竄,沈少爺還幫賀少爺擋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