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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閉眼,睡覺?!?/br> 薄被很快就被送來,我沖墻邊那排人揮揮手,眾人鞠躬行禮魚貫退下,只留個保鏢傳話跑腿。西格瑪先是笑著看我一頁一頁翻閱文件,很快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平穩直至深沉。 熬了數日,只要還在人類范疇類就沒有不累的。唯一的親人不可信,還有誰值得信任? 就小憩片刻,片刻而已……只這一次…… 被人支撐包容的感覺,是頭一回真正體會。 不知過去許久,也許很短,也許很長,躺在沙發上熟睡的人皺皺眉毛似有蘇醒之意。 “唔……”眼睛有些干澀,還有些刺癢。 他抬手揉了兩下,瞬間清醒從沙發上坐起。身邊守著昨夜就在的保鏢,蓋在身上的薄被滑落在地。 “為什么不早點喊醒我?”天空賭場的總經理西格瑪只是個普通人,為了能夠追趕那些怪物一般的天才們不得不拼盡全力。這大概是他有記憶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次,睜眼就能看到云端之上的太陽。 保鏢詞窮,訥訥片刻道:“吹雪小姐下令不許打擾您休息,她說……如果誰吵醒您就要辭退誰……” 老板能將賭場放心交在她手里,哪怕僅僅一夜也足以證明那位吹雪小姐的分量?;旧现灰_口說要辭退,老板能眉毛都不動一下的讓人收拾行李。 誰會跟自己的工作過不去? “算了……”他掀開薄被起身走到辦公桌旁,已經完成的報告文件分門別類整整齊齊擺在案頭。一夜而已,這些讓他頭痛欲裂絞盡腦汁不知該如何處理的事情竟然被她輕松理順,有些甚至已經推行下去。井井有條的公務讓人看著就賞心悅目,從未想到有人能將枯燥無味的文職工作完成的如同藝術。 至少看上去今天再沒什么事值得焦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涌上心頭:“吹雪呢?一夜沒休息回去睡覺了?” “額……”保鏢不知道該怎樣報告:“天亮前停機坪修繕完畢,吹雪小姐親自盯著人測試了安全性,立刻安排人手護送想要離開的客人。沒有誰帶著怒意與遺憾離開,總之賭場的聲譽因為這次危機登上新巔峰?!?/br> 西格瑪聽完這些走到保鏢面前看著他的眼睛:“我在問你,吹雪人呢?” “……”保鏢低下頭:“天亮后組合的人來了,您下過命令不要阻礙組合做事。而且對方首領親臨,萬一發生沖突剛修繕完畢的賭場又會……” “所以?” “所以吹雪小姐和武裝偵探社的人虎以及太宰治都被組合帶走了。那位中原先生想要出手阻止被吹雪小姐勸解攔下,也已經離去……” 領子被用力揪住,保鏢艱難出聲:“吹雪小姐說她要搭個順風車先回橫濱,要您不必擔心。唯一遺憾趕不及向您告別,還有說好的點心要寄到偵探社的地址?!?/br> “她說,對不起?!?/br> 推開額頭冷汗淋漓的保鏢,西格瑪大步走出辦公室沖到停機坪前,燦爛的陽光晃得人眼睛疼,部分客人離去,更多人卻又因著好奇紛至沓來,想要對這個如同堡壘般安全堅固的空中奇觀一探究竟。 賭場被她保護得很好。 組合不會為難一個普通人,背后還有作為死屋之鼠首領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也不會坐視“非常重要的棋子”出事。但他就是不高興,或者說此刻胸口翻涌的情緒已經不能用不高興來形容——那是憤怒? 混雜在一起的情緒無法細細分辨。 你們這些力量強大的人,就這么輕易奪走他人珍貴之物,哪怕連一點點最基本的歉意也沒有嗎! “女性是美好的,值得尊敬,理應被愛憐、被善待……任何傷害女性的男人,都是該扔給野狗的渣滓。我是這樣認為的,小姐?!?/br> 金發的異國男人坐在沙發上示意部下“幫”我坐下:“您是武裝偵探社里唯一的普通人,我們絕對不會傷害普通人,也不會傷害女士,麻煩您坐在這里不要動?!?/br> 一被押入機艙我們就被人分開。阿敦作為重要“貨物”被單獨關押看守,太宰展現了出色的跳反技能被當做“值得考驗的吸納對象”安排到普通艙接受盤問,至于我……因為性別以及極低的武力值被同事“出賣”,成為了最合適的人質與籌碼。 嗯,我這個人質得到的待遇還算不錯。頭等艙坐著,水果飲料面前擺著,想吃東西也有人伺候著,比一頭霧水挨了揍還挨了刀的阿敦不知好到哪里去。 太宰登機前著實大鬧了一番,將一個貪生怕死見錢眼開毫無節cao全無義氣可言的反復小人演得惟妙惟肖,不但親手“擺平”投名狀人虎,還一不做二不休賣了我……總算誘使組合首領菲茨杰拉德按照我們預先商議的計劃決定先返回偵探社用我再次向福澤社長施壓要求交換“異能開業許可”。 他的辦法很簡單,反水給了掙扎反抗的阿敦一刀又告訴組合我是“全社上下唯一的無異能調查員”而已。調查員和辦事員的分量可不一樣,之前被他們抓到的直美賢治確如我所猜測那樣已經被救走,眼下送上門一個更優選……我要是組合首領我也會覺得這家伙很上道。 這一套cao作下來除了有點對不起阿敦其他還好,自覺認領劇本當好花瓶吉祥物的我在心底深深嘆息——但凡我能有個不需要讀條的掛…… 算了,與其擔心小老虎還是靠在座位里多少睡一會兒吧。昨夜爆肝,今天我覺得頭發都比平時多掉了幾根。再加上之前改寫空難積累下來的不適,反噬隨時可能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