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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點慌,總之舔舔爪子冷靜下先 ——呸呸呸呸呸!這可是才扒拉過貓砂沒多久的爪子! 中原干部陷入前所未有的人生大危機中,耳朵尾巴一并耷拉著,沮喪得一塌糊涂。 忍不住抬起貓爪用力揉臉勉強冷靜。 “別難過了?!贝藭r他的聲音聽在耳中不過貓咪愛嬌哼叫,咪嗚咪嗚的,干部大人恨不得一把將自己悶死在被子里。 為什么??!是什么時候中了不知名的異能力?還是荒霸吐不安于室變異了?就算出意外也不能把吹雪姐扯進異能力者之間的爭斗啊她只是個普通人! 到底是什么原理才能迫使他無規律的蘇醒于貓咪意識……做個人難道不香嘛! 一邊在心里抱怨一邊捂著臉尷尬欲死。這只破貓半點不體諒干部大人作為成年男性的羞恥心,只要沒他管著就會不甘寂寞趴在主人胸口動爪子踩來踩去,睡熱了還要伸長身體爬到主人脖子上躺著…… 得找個機會把他抓來好好教育一下……用港口黑手黨的方式警告這家伙離主人和她的床遠點! 過于劇烈的情緒波動只會提前結束這場所謂的“夢境”,中原中也看到自己家的天花板時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幸好沒被發現不然一定會被當做變態”,下一秒他盯著床頭柜上扔著的大半瓶紅酒陷入沉思——戒酒?還是去向BOSS報告疑似遭遇不明異能力作用? 攝入酒精與夢中進入貓的身體理論上不存在因果關系,但是與未飲酒時相比發生概率確實更高。至于BOSS……除非他能真的不去擔心吹雪姐完全把她當做陌生人,否則遲早會被發現端倪。 主動提前坦誠或被動事后解釋,在黑手黨內部會導致截然不同的兩種下場。 “啊……為什么!”如果只是個夢就好了,作為一只小貓陪伴她走出陰霾,根本不必產生任何顧慮。寵物視角固然讓人心有不甘,但也不會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他翻過身把臉埋進枕頭,趴了十分鐘抬手有氣無力砸了一下床墊。 ——果然還是不甘心,先查查她之前到底和誰結了婚,又究竟因為什么離。 十五歲那一年吹雪姐剛好考上東大去了東京上學,沒來得及等她寒假回家他就被太宰治那狗東西給坑進了港口黑手黨……打臉了有沒有?在那之后他更是主動與矢田家斷了聯系,那幾年又是外國諜報員又是龍頭戰爭,橫濱就沒有安寧過,作為一個黑手黨干部他自然只能偷偷摸摸偶爾關注一眼……然后輾轉聽說她畢業前就嫁人了。 EMMMMMM……雖然做了黑手黨,基本節cao還是有的,自然得把視線從別人老婆身上挪開。 結果就是吹雪姐離婚了他還當是發夢。 中原中也在黑暗中翻回正面躺著,心里暗想“最好別叫我知道是誰把吹雪姐欺負哭了”,不把那人打成rou泥“重力使”這個稱呼他就倒過來寫! 我并不知道在我睡著以后蘇格拉底都做了什么,再睜眼就感覺到一條貓橫著壓在脖子上打呼嚕。 “……”這個分量,還真是越來越有存在感呢。 貓咪柔軟毛絨的小肚皮隨著呼吸一收一放,圓滾滾的溫暖異常,就很讓人手癢想RUA。伸手把貓從脖子上抱下來,蘇格拉底小少爺爪爪開花伸了個懶腰自動翻面縮進我懷里。大概是曾經做過流浪貓的緣故,終于找到可以安心的家后變得特別粘人,幾乎時時刻刻都要粘著我,一眼看不見都不行。 也該起來了,今天就把樣稿發去給河瀨編輯,順便問一句自行發書的事兒。 我單手兜著貓,邊打哈欠邊從被子里坐起來,昏昏沉沉拖過手提電腦將樣稿打上水印壓縮發送。眼看發送成功,這才順了把頭發站起來,搖搖晃晃走進浴室洗漱。 這已經是連續兩天晝夜顛倒睡到午后才起身。拉開窗簾就見窗外陰雨霏霏,梧桐樹黃綠相間的碩大葉片落了一地,就像是鋪了層秋天的厚絨毯。雨勢并不大,雨滴個不小,地面上的小水潭被砸出一圈又一圈漣漪,噼里啪啦的聲音是更遠處路邊小店的頂棚被“信使”一下下敲擊。 “嗚咪……”蘇格拉底在我懷里發出軟綿綿的叫聲,向上托了他一下,我走去廚房打開燃氣灶——給貓做“早飯”。 窗框很快被人敲響,拉開窗戶就見昨晚聊過天的太宰先生拎著塑料袋送進來:“關東煮,還有金槍魚飯團,今天我輪休,請吹雪醬多多關照哦~” 這會兒他看上去又變了個樣子,既不像昨日初見時那么矛盾,也沒有昨夜突如其來的陰沉,現在太宰先生看上去就只是個氣息文弱,溫柔又憂郁的男子。他個子很高,相貌俊俏,亂蓬蓬黑頭發下有一對鳶色的沉靜眼睛。這個還帶有少年氣的男人抿嘴笑得溫和,手里拎著我習慣的食物:“抱歉,似乎應該再替您帶些生鮮食材回來?” “啊……不用,謝謝。這些就夠了?!蔽医舆^塑料袋放在小流理臺上,回頭就見幾根沒有繃帶包裹的手指伸到鍋子里偷走了一塊沒來得及鏟碎的雞肝。 “唔……???”急急忙忙把“戰利品”塞進嘴里,他清秀的五官皺在一處,除了表情震驚外語氣也分外“不敢置信”:“這!這是什么新型武器嗎吹雪醬!嘗試過的人求生欲瞬間將至人生最低值……” 我看他也確實如此,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這么失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