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閉上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閉嘴！”

    他不能打罵余長歌，本就心中煩躁不堪，周琴還在他面前嘰嘰歪歪，擾的他更煩了。

    另外，就算牡丹死了，那又如何，兒子他有一個就夠了！

    況且，他還年輕！沒有了牡丹，還有白蓮，日后說不定在來個海棠。

    余文那一巴掌不輕不重，剛好打在周琴的臉上。

    周琴雖不覺得疼，可還是覺得丟臉。

    那個青樓的女人還在下面看著呢！余文竟當著她的面，打她的臉。

    周琴羞憤又委屈，悶悶坐了回去。

    她摸著自己的臉，觸手雖不如年輕女子那般細嫩，卻還很光滑。

    周琴的腦海中不由得響起一句話。

    “你那么美，他卻如此糟蹋，我看著心疼?！闭f話的人目光溫柔，他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拭傷口，仿佛那是無上的珍寶。

    她眼神逐漸迷離，陷入幻想。

    白蓮溫婉的笑著，見余文閉上眼，她喊來貼身的丫鬟弱水，對她耳語幾句。

    弱水點頭，悄悄走到余文身邊，柔聲說道。

    “老爺，偏房里我們夫人準備了茶果和暖爐，老爺累了要不要上去躺會，我們夫人幫你按按?！?/br>
    她語氣緩慢而溫柔，余文聽的很舒坦。

    他微微睜開眼，看到白蓮笑容溫柔如水，頓覺舒心。

    還是蓮兒最懂他，知道疼他。

    瞥到旁邊發呆的周琴，他皺了皺眉。

    他給了她二夫人的名號，卻讓她享受著余家當家主母的風光，可周琴還不知足，這些年整天就知道給他找事。

    不知怎地，余文心底又生起了不滿。

    若不是長樂，他真不想再看見她。

    “老爺，你去哪？”周琴猛然間看到他站了起來，慌慌張張的問道。

    剛才她滿腦子都是另一個男人，現在面對余文，不自覺就有些緊張。

    余文冷哼一聲，沒搭理她，拐進了偏房。

    白蓮跟在他身后，對周琴施了一禮。

    周琴扭過臉，不屑看她。

    白蓮不以為意，笑了笑，走進了偏房。

    余長歌踏進牡丹臥室的時候，嗅到了極其濃郁的血腥味。

    她垂下眼簾，安靜的觀察著。

    地面和床單上血跡斑斑，牡丹的床邊圍繞著兩個丫鬟，接生婆花婆子跪在床的一邊，她身前放著毛巾和幾盆血水，正唉聲嘆氣。

    “夫人，夫人，你快醒醒??！”牡丹的一個丫鬟哭泣著，晃著她的臉。

    牡丹雙眼緊閉，氣息奄奄，她臉上布滿了汗水，似是累到脫力，昏了過去。

    “沒辦法！生孩子就像過鬼門關，一個不留心就會母子雙亡?！被ㄆ抛訃@息，“老婆子我盡力了。你們收拾收拾，替你們家夫人準備后事吧！”

    花婆子擦著臉上的汗和血污，打算起身離開。

    那兩個小丫鬟哭著求央求她，花婆子只是擺手。

    “大出血！孩子出不來，孕婦又沒了力氣，老婆子我也回天乏術??！”花婆子滿臉可惜，擺脫掉兩名丫鬟，出了房間。

    余長歌看到牡丹眼皮微微一動，一滴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她心有不忍。

    余長歌彎下腰，掀開了被子。

    雪白的床單上，從四夫人牡丹的雙腿間流出汩汩鮮血，剛才花婆子說自己努力了半天，都沒有幫她止住血。

    那兩名丫鬟看到她的動作，臉色漲紅，上前阻攔她。

    “大小姐，你把我們夫人害成這樣，還來這里做什么？”一名丫鬟怒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