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等牡丹生下孩子，誰能做當家主母，就看他們各自的造化了?！?/br>
    孫婆婆點點頭，“小姐，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去歇息吧！”

    被余長安鬧這么一出，現在已是午夜了，老夫人確實乏累的狠，讓孫婆婆扶著她去睡覺。

    聽到這里，余長歌呻吟了一聲，慢慢坐了起來。

    老夫人精神一振，笑道，“快去看看，長歌是不是醒了？”

    不等孫婆婆過來，余長歌就摟著自己的左肩，走了出來。

    “老夫人，孫婆婆?！彼⑿χ?，想施禮。

    孫婆婆忙上前攔住了她，“大小姐，你醒了？今天太晚了，就歇在松壽院吧！”

    余長歌羞澀的垂下頭，拿自己認床做理由，委婉的拒絕了。

    老夫人和孫婆婆也不強留她，命素梅珊瑚送余長歌回去。

    松壽院外，紅蘿翡翠琥珀等聽說余長安要殺老夫人的事后，早早趕了過來。

    余長歌謝過素梅和珊瑚，坐在桃蕊找到的軟椅上，回了落英苑。

    到了屋里，桃蕊忙前忙后，努力讓余長歌躺的舒舒服服。

    “小姐，二夫人那邊也出事了?！濒浯浼皶r稟明情況，“就在長安跑進松壽院的時候，二夫人也打算上吊呢！”

    余長歌微訝，“后來呢？”

    她還沒有問清楚周琴，云瑤的死因，她不能就這么簡單的死掉！

    “后來二夫人就被畫梅jiejie救下來了，不過她知道老爺命人打死長安后，又暈過去了?！濒浯浼毤氄f道，“是宋大夫的徒弟宋冬，過去診治的?！?/br>
    余長歌垂下眸子，“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br>
    翡翠和琥珀躬身退下去歇息了，桃蕊幫余長歌掖了掖被角，打算吹熄燈的時候，余長歌攔住了她。

    燭火葳蕤，余長歌的眸子極亮，“桃蕊，跟我去送長安一程?！?/br>
    不知何時，雪花又開始飄飄灑灑起來，落了一地的霜白。

    長安閣前的枯樹裹了一層雪，枝丫白里透黑，一簇簇朝天伸展著，似是垂死之人伸出的手，在徒勞掙扎。

    余長歌在那樹下站了一會兒，垂眸進去了。

    長安閣里靜悄悄的，黑漆漆的院落里，沒有一個人影。

    桃蕊提著燈籠，緊緊跟在余長歌身后。

    “你在這兒等我?！庇嚅L歌將另一個燈籠點著，吩咐桃蕊等在原地。

    桃蕊欲言又止，“小姐，我跟著你吧！”

    余長歌搖了搖頭，拿著燈籠進了大堂。

    堂中央的地上趴著個人，渾身血淋淋的，rou都要爛成一灘泥了。

    余長歌憑著地上那枚折斷的金釵，判斷出它就是余長安。

    她蹲下身，將燈籠放在余長安臉前。

    余長安眼珠子瞪的很大，尚有一絲氣息。

    她曾經嬌柔美麗的臉龐，沾滿了臟污和鮮血，鼻梁骨也被人打碎，黑洞洞的孔洞里，流著血。

    “余長安，我娘是怎么死的？”余長歌盯著她，試探性的問道。

    她今夜來看余長安，是想問問她云瑤的死因。只是余長歌沒有抱多大希望，畢竟云瑤死的時候，余長安才三歲，她那么小，又能知道多少。

    余長安眼珠動了動，咧了咧嘴，“你娘，呵呵，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