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漓神色暗淡下來，他原本就猜到那里面有毒，可真聽余長歌那么說，他心底還是有些難過。

    那個人，竟想讓他死。

    他那么珍愛她，她不僅背叛了他，還想讓他死。

    燕漓心底難過，他想伸手拿那個盒子，卻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怎么回事？

    燕漓瞇起眼，瞳仁猛然一縮。

    察覺到燕漓的動作，余長歌笑了。

    她容顏本就絕美，此刻開心之下，余長歌笑容更是燦爛明媚，如此盛世美顏，看的燕漓呼吸一滯。

    余長歌卻豁然站起，從袖間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迅速插進燕漓的心臟。

    她點的那些香，混合后類似迷藥，但因為劑量少，只能短暫的麻痹人，等一會兒他們就會緩過來，所以余長歌下手不會留情。

    “你……”燕漓內心震撼不已，他避無可避，生生受了那一刀。

    守門的那兩個男人看著余長歌，他們急的滿頭大汗，眼睛都要凸出眼眶了，但他們想喊卻發現喊出口的聲音非常小，想動卻手腳發軟，根本不聽使喚。

    余長歌極其冷靜，她一刀刺完，立刻拔出。

    燕漓悶哼一聲，情不自禁倒了下去。

    余長歌看也不看燕漓，她拿著刀，跑到守門的男人面前，原本想給他們一人一刀，鼻尖卻嗅到了遠處的煙塵氣息。

    有人來了。

    余長歌不及多想，她裝好匕首，將自己的襦襖和棉靴脫去，只著貼身的長裙，跳進了水池。

    入水的瞬間，余長歌凍的一個激靈。

    背后隱隱有叫喊聲傳來，她慌忙往下潛去。

    余長歌袖口用作扣子的小夜明珠，散發出微弱的光，給她照亮了方向，她閉住氣息，往前游動。

    燕漓的暗衛趕到，他們布置好一切，來接他出城，卻發現他們的將軍倒在血泊里。

    一眾人大驚失色，手忙腳亂的幫燕漓止血，扶起他。

    燕漓狹長的眸子瞇起，烏黑的眼珠亮的滲人，他按住自己的胸膛，咬牙吐出三個字，“余長歌！”

    余長歌在黑暗的水里游了很久，久到她都想返回去，才終于看到頭頂有一點亮光。

    她悄悄從水面浮起，借著微光打量周圍。

    面前同樣是一處假山，斜對面還有一座涼亭，那涼亭是八角的，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冷風吹來，余長歌打了個哆嗦，她幽幽想起，這里是趙府。

    趙家的暗河和燕漓的別院竟是連通的。

    趙弘毅是南燕的棋子。

    余長歌腦海里響起了元玨說過的話。

    她如此模樣跑出去，若被趙弘毅的手下看見，肯定會懷疑她有什么目的，可若是一直躲在水里，也不是什么辦法。

    “小姐，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女聲，余長歌凝耳細聽。

    “采薇，你說像離公子那樣的人，會不會有很多人喜歡他？”趙綰綰問道。

    她聲音惆悵，帶著些許忐忑。

    采薇笑道，“小姐，其他人喜不喜歡離公子我不知道，但小姐你肯定喜歡他啦！”

    “哎呀，采薇你，你討厭！”趙綰綰驚慌起來，“不許胡說?！?/br>
    “小姐，奴婢哪有胡說！”采薇笑著打趣，“只是小姐，那離公子是南燕的商人，不知道老爺愿不愿意將小姐嫁那么遠……”

    余長歌垂下眸子，靜靜思索。

    趙綰綰口中的離公子，應該就是燕漓。

    燕漓假借商人的身份和趙弘毅聯絡，所以插天峰上的事，以及他是南燕將軍，趙弘毅是南燕的棋子等事情，趙綰綰都不知情。

    趙綰綰上次看到趙弘毅和燕漓的書信，她懷疑自己的父親，并為此焦慮痛苦，說明她還是心系福城的，可以一試，余長歌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