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毅疑惑的望了過來。

    余長歌迅速垂眸，側頭道謝，“承您吉言?！?/br>
    一句話成功的轉移了趙弘毅的注意。

    趙弘毅笑了笑，沖元玨道，“明年開春長歌就跟士軒完婚，到時候如果您還在，請過來喝杯酒再走?！?/br>
    元玨也笑了，“好?！?/br>
    他手掌上移，強硬的擠入余長歌的雙腿間，火熱的掌心貼著余長歌的私密之處。

    余長歌垂下頭，她咬著唇，眸間泛出淚花。

    她覺得羞恥。

    她厭惡這種無從反抗的感覺。

    更厭惡元玨。

    正廳里觥籌交錯，眾人談笑風生，無人發現桌布下的暗流涌動。

    余長歌默默扒著碗里的米飯，再也沒動過那份水煮魚。

    吃完宴席，元玨和趙大人離席后，余長歌馬上便告辭了。

    錢喜吃飽喝足，遍尋余長歌，卻沒找到她，失落的跟趙綰綰道別，一個人回了城西錢家。

    余長歌坐在馬車里，閉著眼。

    她覺得疲憊，每次遇到元玨，她都覺得累。

    她沒有吩咐桃蕊點燈，桃蕊便沒有擅自行動。

    余長禮安靜的縮在一邊的角落，發起呆來。

    馬車里一片昏暗，只有車夫旁邊的那盞燈籠散發的幽光。

    白日繁華的集市，此刻卻冷清蕭條，只有還未打烊的酒館和棧門前，有些許燈光。

    路上不見一個人影，偶爾聽到一兩聲野貓的叫聲。

    車夫老劉頭駕著車，從一條略微偏僻的巷子經過。

    這是福城大戶人家的后巷，從這過的都是馬車，平時沒什么人。

    穿過這條長巷，在拐一個彎，就到了余家。

    巷子很長，很靜，很黑，只有兩頭有微弱的燭光。

    一股冷風吹來，老劉頭手里的燈籠，忽然滅了。

    馬車里的余長歌倏然睜開了眼。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她對面的桃蕊竟從她眼睛里看到一抹冷光。

    桃蕊愣住。

    “咦，這……”老劉頭驚叫一聲，話沒說完便悶哼一聲，倒在老板子上。

    余長歌嗅到了煙塵氣和鐵銹味，夾雜著食物和油膩的女人脂粉味。

    “下車?！庇嚅L歌冷喝。

    巷子狹窄，馬車是唯一的靶子，老劉頭已經死了，她們留下來只能被抓，跑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下車干嘛？重新點燈不就好了?！庇嚅L禮不情愿挪動身體，抱怨道。

    坐在馬車門口的紅蘿，聽到余長歌的命令，二話不說掀開車簾，竄了出去。

    她速度很快，余長歌只嗅到她身上的氣息迅速遠去。

    不遠處有刀劍交擊聲，血腥味逐漸蔓延開來。

    巷子里黑咕隆咚一片，余長歌拉了下桃蕊，拽著余長禮，半彎起身。

    她最先下車。

    隨后是余長禮，她磨磨唧唧的，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余長禮下意識摸了摸，正好摸到老劉頭的臉。

    觸手溫潤還有些黏膩，余長禮瞬間慘叫起來。

    余長歌忙捂住她的口鼻，惡狠狠的道，“閉嘴！”

    “他，他……死了嗎？”余長禮哆嗦著，腿肚子打著顫跪了下去。

    余長歌拽著她的領子，“留在這你也會死，跑！”

    一句話激發了余長禮的斗志，她大張著嘴，死命朝前跑。

    桃蕊聽到兩人的對話，嚇的臉色慘白。

    余長歌拉了她一下，她才如夢方醒跟了上去。

    三個人前后跑了出去。

    墻壁上和過道間，紅蘿青鸞黑鱗跟對方纏斗在一起，所有人都默不吭聲，哪怕是骨頭碎裂，也只是悶哼一聲。

    三個人用盡全力奔跑，不時還有鮮血濺到她們臉上。

    往前十米左右，橙黃色的燭光越來越亮，那里就是巷子盡頭。

    一支冷箭不知道從哪里射了過來，直沖余長禮的后心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余長歌來不及多想，本能的往前一撲，想替她擋下這支箭。

    半空中她奮力挺起腰肢，側過身軀，只有這樣，箭射到她身上，也只是射中她的肩膀，不至于致命。

    “小姐！”

    背后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