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現在這個時候泡溫泉剛剛好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季蔓準備脫浴衣的時候,江執就睜開了眼,兩人就這樣對視上了。 她放在腰帶上的手,一時間就停下了動作,有些不知所措。 江執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停頓了幾秒,季蔓咬了咬下唇,解開了系在腰上的腰帶,腰帶解開,寬大的浴衣就滑落至肩膀處,露出一片雪白。 江執靠在池壁上的脊背微微直了起來,眼里的暗色越來越深,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季蔓像是感覺到自己被某一個炙熱的視線盯上,沒抬頭向前看,而是頓了一下微微背過身,想躲避這令人耳紅心跳的目光。 沒有被那道目光直直地盯著,季蔓的心跳總算沒有跳得那么快了,脫浴衣的動作也沒有那么艱難了。 粉色的浴衣慢慢地從她雪白的身體上滑落,還沒等看清楚就聽嘩啦的一陣水聲,她已經下了溫泉里。 季蔓就坐在江執的斜對面,水沒過她的胸口,水汽繚繞只能看見她凸起的鎖骨和圓滑的肩頭。 一陣冷風吹過,季蔓下意識地抖了抖肩膀。 “過來?!苯瓐滔破鹧酆?,對她招了招手。 兩人的距離不遠,但也不近。季蔓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朝江執的方向走去。 才走到江執的面前,就被江執一拉,腳底一滑就跌坐在他的懷里。兩人的身體毫無阻礙地直接貼在一起,是兩人前所未有的感覺。 季蔓失去了可依靠的,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江執。為了不跌落在水中,她不得不摟著江執。 江執也順勢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懷里壓。 只有溫泉旁那不甚明亮的落地燈以及天邊那如同薄紗似的銀色月光淡淡地散落在兩人的臉上和身上。 江執一半的臉在陰影處,面容晦暗不明,看不清楚神色。季蔓只能感覺到他強勁有力的手臂在牢牢地禁錮著她,讓她不得動彈。 還沒等季蔓反應,就聽見江執突然問道:“想喝酒嗎?” 池壁上的木質托盤里正擺著一小瓶清酒,旁邊是兩個小小的酒杯。 季蔓看著清酒一時間沒說話,她以前非必要是不會喝酒的,因為酒量實在是太差了,可以說是一杯就倒。但不知道這具身體的酒量如何,應該不會比以前的差吧,這么想著,就有些躍躍欲試了。 第48章 醉酒 季蔓看著清酒的眼神瞬間變得亮晶晶的, 對江執說道:“想喝!” 她說完,江執的眼神瞬間閃過一抹異色,但很快又被遮掩住了。他一只手抱著她, 另外一只手拿過淡青色的酒瓶倒在了一旁的同樣是淡青色的酒杯里。 季蔓見他倒好,想伸手去拿, 就被他率先拿住了。 “嗯?”季蔓看著他, 眼里有一絲疑惑, 他這是? 只見江執拿過酒杯, 仰頭一口喝了下去,喉結也隨著他這個動作微微滑動了一下,幾滴水滴順著喉結滾落下來, 有種難以言喻的性感在其中。 季蔓有些不自然地把目光從他的喉結處移開,才剛移開視線,熟悉的氣息就鋪天蓋地地朝她籠罩過來。 她感受著唇上溫熱柔軟的觸感, 微微瞪大了眼睛。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 唇瓣微張,隨后就感覺嘴里被渡過一口清酒。 季蔓下意識地把嘴里的清酒咽了下去, 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怎么樣?”江執放開她,在她耳畔輕聲低語。 整個動作下來, 季蔓這才回過神來,一想到剛剛江執做了什么,耳后瞬間就熱了起來,感覺水中的溫度莫名地升高了不少, 要不然她怎么感覺那么熱。 江執看著她艷麗的面容和緋紅的耳朵尖, 嘴角微微勾起,輕笑了一聲。隨后在她那緋紅的耳朵尖上,親啄了一口, 低聲道:“還想喝嗎?” 季蔓抬眼看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臉上的溫度又莫名升高了一些,咬著下唇,半晌聲音低不可聞:“想喝?!?/br> 這下輪到江執愣住了,但只是幾秒,江執又反應過來了。抱緊了她,抵著她的額頭,含著笑意說:“不喝了,回去喝?!?/br> 季蔓扁了扁嘴,他是知道江執的顧慮的,他的腿不方便,怕她喝醉了,沒法照顧她。 她的神情有些不太高興,但還是對他點了點頭,甕聲甕氣地說道:“那好吧?!?/br> “蔓蔓,乖?!苯瓐痰氖衷谒澈蟮暮翘庉p輕地魔挲著,舍不得移開。 “嗯?!奔韭]上了眼睛,窩在他的懷里。 泡了好一會,江執輕輕推了推季蔓,說:“我們回屋吧,泡時間長了頭會暈?!?/br> 季蔓在他的胸口處蹭了蹭,才慵懶的回道:“嗯,我好困?!辟囋谒膽牙锊豢掀?,哼哼唧唧,“要你抱?!?/br> 江執抱著她的手一頓,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很認真的對著她說:“蔓蔓你知道的?!?/br> 季蔓這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什么了,就從他的懷里站起身來,看著他的眼里帶著些許歉意和懊惱。 “那我抱你?!奔韭^親了親他的嘴角,只有他自己知里面暗藏著多少心疼。 江執微微搖了搖頭,失笑道:“你先上去?!?/br> 季蔓聽話地上去,冷吹一吹瑟縮了一下身子。江執看著她眼神暗了暗,薄唇微微抿起:“把浴衣穿上?!?/br> 片刻后,見季蔓把浴衣床上了,他才移動著身體到溫泉的入口處,季蔓見此就走到他的旁邊把他扶了起來,隨后扶著他坐在一旁的輪椅上。 江執看起來很輕,但扶起來還是很重,這么一套動作下來,季蔓的鼻尖微微冒了一些汗。 她看著她,好像在跟她說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是不是很麻煩,我知道……” “沒有?!奔韭驍嗔私瓐痰脑?,“我覺得一點都不麻煩,我愿意為你這些事?!?/br> 說完就推著江執回到了房間,江執的心像是在溫熱的溫泉水里滾過,格外的guntang。 沒幾步就走到了房間,房間里的床是那種榻榻米似的,整體風格都是偏向日式的原木風。房間里的燈沒有完全打開,只是隨便開了幾盞,不甚明亮,有種氤氳的朦朧感。 榻榻米上的小桌子上同樣擺著一瓶清酒和兩個小瓷杯。 江執見她一直看著,就問道:“想喝?” 季蔓聽他這么一問,腦海里立馬浮現了溫泉里的那一幕。幸虧房間昏暗,季蔓輕輕泛紅的耳后根沒有暴露的太明顯。 其實她并沒有嘗出那清酒的味道,沒有感覺到任何酒的辛辣,卻隱隱約約有著一股甜。 這清酒應該度數不會太高,喝一點應該沒事的。季蔓想了想,隨后朝江執點了點頭,說:“想喝?!鳖D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悶著聲音說道,“不要你喂?!?/br> 江執聽到她這話,立馬就明白過來她指的是什么,短促地笑了一聲:“好,我不喂?!?/br> 隨后倒了一小杯清酒遞給了她,季蔓接過看了一眼,就微微仰著頭一口喝完了。 因為喝得有些急,還不小心被嗆了一下。江執立馬拍了拍她的背,無奈地說道:“喝那么急做什么?!?/br> 還沒等季蔓說話,又笑著說了一句:“要我喂你?” 咳了幾聲,季蔓就緩了過來過來,抬眼瞪著他,惡狠狠地回復道:“才不要?!痹捳Z間頗有幾分惱羞成怒地意味在里面。 她的眼角因為剛剛嗆到的緣故,洇出幾滴淚,卷翹的睫毛也因此有些濡濕??粗屓撕芟肫圬?,江執垂下眼遮住眼里的情緒,又低聲問道:“還喝嗎?” 這清酒沒有一般酒的辛辣,反而多了些清冽甘甜的味道,整體口感也是綿柔爽口的,還挺好喝。季蔓喝完剛剛的那一杯,身體沒什么異樣的反應,現著還可以再喝幾杯,于是就點了點頭。 江執給她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著清酒,視線卻牢牢地鎖定季蔓。 這一杯下肚,季蔓就感覺頭有些暈暈的了。整個人的神智都有些不甚清明,恍惚間她就喊了江執的名字:“阿執?!?/br> “嗯?”江執看著此刻有些迷迷糊糊的季蔓,心里有個不好的預感,這怕不是喝醉了。但這清酒的度數也不太高,應該不至于到喝醉的程度。 還沒等江執思考季蔓是不是真醉了,她又在一聲聲不厭其煩地喊著江執的名字。 “我在?!苯瓐滔胨龖撌钦娴挠行┳砹?。 聽到江執的聲音,季蔓就不再繼續喊他的名字了,而是一直盯著他看。 她看著江執的眼神晴明,臉上也沒有多少紅暈,就這么看著江執不說話,別人或許是看不出她有沒有喝醉。 季蔓坐在他的對面,江執就對她說了一句:“過來?!?/br> 一時間季蔓沒有反應,似乎是在確認江執說的是什么,片刻才走到他的面前,說:“抱?!?/br> 一下江執的神色就微微變了,平時季蔓清醒的時候說話的聲音清清棱棱的,不是這種嬌嬌軟軟的,像是含了一塊蜜糖在嘴里,聽起來讓人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這種聲音只有在被他欺負狠了,嘴里會不小心xiele出來,通常在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是這樣的時候,她又很快地閉緊了嘴。 江執不說話,也沒有其它什么動作。季蔓柳眉微微皺了起來,紅唇也扁了扁,有些不高興江執為什么不抱她。 于是就自己主動抱住了江執,然后窩在他的懷里,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這套動作做完,她皺著的柳眉這才舒展了開來。 江執看著意外主動的某人,眉頭微挑,眼里多了幾分興味。他把人面對自己抱住,額頭相抵,然后低聲問道:“我是誰?” 季蔓聽到他的話,霧蒙蒙的桃花眼看著他,似乎在思考他的話。半晌,只見她紅唇揚起,甜甜地說道:“阿執?!笨粗芄?。 江執看著有問必答的某人,喉嚨緊了緊又問道:“喜歡阿執嗎?” 聽到這話的季蔓,連思考都沒有就直接說道:“喜歡?!闭f完,還朝江執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的瞳孔很是清澈,完完全全地倒影出江執的身影,似乎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個人。 江執被她看得有些受不住,就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低聲說道:“他不好?!?/br> 季蔓像是聽懂了他的話,柳眉一皺,紅唇抿著,一把拉下江執放在她眼睛上的手,一臉不高興,冷著聲音說道:“才不是,阿執是最好的?!?/br> 她不允許任何人說江執的不好,哪怕那個人是江執自己。 被季蔓這么一兇,江執卻笑了起來,眉眼間好像包含著最是溫柔的月色。 江執這一笑,季蔓立馬就看呆了,愣愣地待著他的懷里。 “阿執想親你,可以嗎?”江執靠近他,貼在她的耳畔低聲說道,溫熱的氣息噴撒在她的耳后處,瞬間給白玉般的耳朵尖染上艷麗的緋紅色。 季蔓有些迷茫,桃花眼眨了眨,然后緩慢地點了點頭:“只有阿執可以親?!?/br> 下一秒屬于江執的氣息鋪天蓋地朝季蔓鋪面而來,她只能微微仰著頭承受著他的親吻。纖細的脖子被迫仰起,有種脆弱的感覺,看著讓人忍不住去破壞。 江執的動作很是兇狠,不給她一點反抗逃脫的機會。季蔓閉著眼睛,嘴里嗚咽著是江執的名字:“…阿執…” 她拼命需求幫助的人,卻是帶給她狂風驟雨的人。 “我在?!迸c他兇狠的動作相反,他的聲音極具溫柔。 到后面,江執的動作放輕,安撫似地在她的唇上溫柔地研磨著。 慢慢地,江執放開她,兩人四目相對,呼吸更是親密地交纏在一起。她那一雙桃花眼本是天生含情,現在霧蒙蒙的,更加勾人心弦。 半晌,江執穩了穩心神,微微地偏過頭去,不再看她那張艷若桃李的臉。 季蔓還窩在江執的懷中,見江執不理他,癟著嘴有些委屈地說道:“阿執,這里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