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你們兩個往左邊,我和小二子往后,每間房間都找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br> “成?!?/br> 四人站在大廳,兩人往左走,兩人往右分開。 拾參和古賦聲站在他們身后,大廳門坎前,他們兩個大活人從廚房出來走到這,這四個賊居然眼瞎當沒看到? 古賦聲沉默了。 他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賊。 這是眼珠子掉錢眼去了?不管大活人的? 拾參覺得自己得弄點動靜,提醒他們一下,顯得自己有存在感。走向左邊屋子的兩男人摸到王春梅的房間,準備撬鎖。 噠! 身后突然冒出火光,兩男人的影子照在房門上,有了光,更方便兩男人撬鎖,門鎖咔噠,撬開,他們臉上欣喜的表情瞬間凝固住。 門上他們兩人的影子吧邊上,又冒了兩個影子出來。 兩男人鎮定的喊了聲,“狗哥?” 沒人應他們。 兩男人猛地直起身,轉身靠在門墻上,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人,剛剛突然冒出來的光,是從對方手指上冒出來火光。 兩男人額頭上狂冒汗,相互擠著,“呵,呵呵!我,我們是王春梅的親戚,她,她請客,我們來吃喜酒的?!?/br> “對!來吃喜酒的!” 拾參笑得惡劣,“來吃喜酒的?” 兩男人挺直腰桿,讓自己看起來更真誠。 拾參右手一翻,掌心突然托著一壇酒,遞過去。兩男人嚇得面無人色,兩眼睛發直。 見,見鬼了…… 拾參提醒他們,“接著啊?!?/br> 兩男人哭著笑了,“能,能不喝嗎?” 拾參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兩男人哆哆嗦嗦的接過酒壇,掀開酒蓋聞到濃香的酒味,他們的心就冰涼冰涼的。 兩男人對視一眼,嘴里發苦,“兄弟!只能干了!” 一壇鬼酒,兩男人只喝了一半,就癱了。 拾參走過去,一腳將兩男人踹出院子,和古賦聲說,“他們怎么想的,來偷錢這么慫?大半夜的說來喝喜酒?當我蠢嗎?” 古賦聲對這兩人找的借口,也相當無言。 “另外兩個?” 拾參瞬間冷臉,那狗哥身上有人命,剛剛起了殺心,對他就不能像對這兩男人這樣”溫柔”了。 第195章 被嚇尿了啊 狗哥帶著人去撬拾參屋子門鎖。 平常好撬鎖的訣竅,在這門鎖上翻了車。 銀絲線怎么捅翻來轉,都撬不開這把普通的門鎖。 狗哥越來越暴躁,門鎖被拽扯得哐當響,小二子心驚膽戰,用氣聲說話,“狗哥,要不,我來試試?” 狗哥眼里冒紅光,掩飾不住的興奮,“錢一定藏這間屋子里,這破鎖什么玩意,你來?!?/br> 小二子接過銀絲。 狗哥從腰間抽出把大刀,月光在刀面上閃過寒光,小二子脖子發涼,“狗哥?” 狗哥將他巴拉到一旁,“老子直接把門鎖砍了……” 小二子,“……”狗哥他瘋了?他們干偷這一行的,哪次不是偷偷摸摸,驚動了人,對他們是大忌! 他跟著狗哥七年了,這也是狗哥頭一回犯大忌。 小二子攔住狗哥的手,“狗哥不能沖動,把人驚動了,我們沒好果子吃?!?/br> 狗哥臉色猙獰,“擋老子的財路的,來一個老子捅一個!” 小二子被他的樣子嚇到,他被狗哥推了把后背撞在墻上,下一秒,臉上噴了股腥味的熱流。 小二子瞳孔猙大,整個人都哆嗦了下。 一只手掌鮮血淋漓的砸在地上。 “砍,砍……” 狗哥盯著門鎖,揮舞著大刀胡亂砍,他的左手被砍斷,手腕處噴出的血如水流,但狗哥像是沒有痛覺,猙獰的笑著。 “砍掉門鎖,錢就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瘋、瘋了! 小二子咽著口水,兩腿發軟,撲通跪在地上。 膝蓋旁,就是狗哥砍掉的左手手掌,血腥味濃到他的胃翻涌。小二子身下一濕,尿了! 他趴著往外爬。 跑,一定要跑掉…… 兩個影子在透頂冒出來,小二子往前爬的動作頓住,額頭上的汗珠滴到手背上,閉上眼睛,求神拜佛,“沒看見,沒看見!菩薩保佑我什么都沒看見?!?/br> 拾參問古賦聲,“做賊都這么慫?” 古賦聲搖頭,這四個人只能算是小賊,估計沒見過什么世面,才會這樣慫。 小二子聽到聲音,猛地抬頭,看到兩個人,他一口氣吐出,趴在地上有種從鬼手里撿回一條命的感覺。 “不是鬼……” 拾參臉色難看,“你他娘的在我門前撒尿?。?!” 這小子估計憋了一晚上,尿味又sao又濃,拾參整張臉都黑成鍋底,小二子心虛,他是來做賊的,剛剛以為碰到鬼被嚇尿,現在被抓到,他得給自己想好理由,聽到拾參的話,他的眼珠子轉了轉,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討好道,“我沒憋住我的錯!我一定把地板擦得干干凈凈,我保證聞不到一點尿sao味!” 沒等拾參說話,小二子蹭的站起來,但他抬出去的腳步,在看到地上血淋淋的手掌時,膽怯了。 狗哥仍然揮著大刀,胡亂砍。 他的腳邊,是一灘血水。 小二子的腿軟的顫抖。 之前被噴在臉上的熱血凝固成了血塊,像是長了濃瘡疙瘩,小二子兩眼發直。 “狗,狗哥……” 現在他進退兩難。 他狗哥明顯是瘋了,但他……還得擦尿…… 拾參嫌棄,在他房門口撒尿就算了,還砍手,弄得一地的血、尿。拾參額頭上的青筋一跳跳的,咬牙,“就你們這破玩意,還跑來偷錢呢?” 古賦聲贊同。 這智商和慫樣,估計是小偷界里墊底的。 小二子,“……” 他,挺委屈的! 他們干偷的,也有自己的忌諱!像他們四個為什么能湊到一起?不就是重活臟活不想干,又天天做夢發大財的?別看他們四個有膽子,那也得看哪一方面,他們就是怕鬼…… 當然,今天是被這六萬多給刺激狠了,明明覺得這院子邪門,還是大著膽子干了。 結果他狗哥瘋了。 周柳勤趕來拾參家,他是來勾狗哥的魂的,這人身上背著兩條人命,今晚是來償命的。 死法:斷手血流盡而死! 還沒到狗哥的死亡時間。 周柳勤和拾參聊天,“他本名吳大崔,十幾歲染上了賭隱,勾搭了個寡婦,十八歲的時候,從寡婦那要錢,錯手將寡婦打死了。兩年前他在縣里一家偷錢,被女主人發現,又把女人殺了。在縣里混不下去,就藏回來了附近的村里?!?/br> 古賦聲冷眼,“既然他殺了人,你們不管?” 周柳勤攤手,“他沒死就是陽間事,我們不能插手。要說也是這小子運氣好,這幾年你們陽間風氣亂,給他鉆了空子……” 古賦聲沉默。 破四舊后,風氣亂,是不爭的事實。 拾參可沒興趣知道吳大崔的事,吳大崔之所以會突然發瘋,是他房間有聚陰陣,被吳大崔害死的那個寡婦,她的一魂一魄還跟著吳大崔身上,有聚陰陣,讓寡婦的這一魂一魄醒了意識,她為報仇作的怪。 就是把他的房門口給弄臟了。 拾參很不高興。 周柳勤也看到寡婦的一魂一魄,他沒理會。他查了下生死簿,這寡婦的其他魂魄已轉世為人,只可惜是個小傻子了。吳大崔害了她一條命,又害得她來世是個魂魄不全的傻子,因果相報,要吳大崔一條命,算是便宜他了。 吳大崔的手滴不出血來,彭的倒在地上,大刀插在他的臉側,寒光倒映著他到死都是猙獰興奮到不正常的臉色。 吳大崔的魂魄從身體里被勾出來,寡婦的一魂一魄看見周柳勤,本能的逃跑。周柳勤將它勾回來,“你跑什么?我到想把你勾回地府,但沒你的名額?!?/br> 陰魂茫然。 周柳勤指著吳大崔流地上的血,“做事要有始有終!你弄臟的,得負責把地板弄干凈!還有,你的魂魄已經轉世,我給你指條明路,我兄弟拾參,是厲害大師,你誠心求他,許能給你一線生機?!?/br> 吳大崔的魂魄呆了一會,明白過來自己已經死了,還是被寡婦害死的,他一臉兇樣,要把寡婦弄死。 他怎么都沒想到,就為了六萬塊錢,這一趟把命給丟了。 周柳勤句著他的魂,讓他老實點,和拾參打過招呼,急匆匆走了。 寡婦聽了周柳勤的話,將吳大崔的身體和斷了的那只手弄到院子,把地上的血弄干凈,這是吳大崔的身上的血,原本它是連碰上都嫌惡心的。拾參看她善后做得不錯,也看在周柳勤的份上,答應找到她現世,幫它還魂魄。 寡婦感激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