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他坐了會,就起身洗漱,桌上已經分好了碗筷,他就在碗里裝上飯。 王春梅也沒阻止,要想和他們相處下去,總不能把自己當個外人,只要不見外了,大家都能好好處。 “參兒早上送回來的包子,齊老叔你嘗嘗味。聽說鄉上的國營飯店里的包子味道好,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br> 齊老頭開口,“我有幸吃過京都一家俬房菜做的包子,那味道好?!?/br> 他嘗了口,臉色微詫。 他是醫者,對食材味道,要敏感些。 這包子的口味就和他那家俬房菜包子的味道一樣…… 齊老頭看向靠在門框上犯懶的少年。 他到京都? 可,不可能的! 昨晚上他還在家里,喝的醉醺醺的,如何能去京都? 齊老頭凝視著手里的包子,舔了舔舌尖,似乎在辨別自己是不是味覺出現了毛病。 “有包子!” 這一頓早飯,幾個大男人都感嘆,“弟妹啊,你說你頓頓弄好吃的,等你家房子蓋好后,我哥幾個可怎么辦呦!不得天天惦記著你的伙食?” 幾個大男人都是照著拾衛北來喊王春梅的。 從前也沒這么客氣,這幾天倒是清楚了王春梅的脾氣,就把稱呼給改了。 王春梅呵呵笑,“吃不慣啊,那還不簡單!蓋完房子總得下地賺工分吧?我不愛下地,也干不來,你們幫我賺工分不就行了?!?/br> 張發祥覺得行。 他們賺工分為了什么? 為了糧! 王春梅家里的伙食,可能頂上他們干三五天的活計了,沒有比這個更占便宜的事。 拾鐵柱的小孫子十三歲,黑不溜秋的家伙長得猴精猴精的。 他啃著包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嬸,我也可以賺工分?!?/br> 王春梅又給他拿了個包子,讓他吃慢點,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這孩子在家里就是吃不飽,才長得瘦。 今天不用搬磚,她也讓他幫忙搬碎石頭了。 “成,嬸也惦記著你?!?/br> 吃完早飯,大家歇了會,就去做活了。王春梅給他們吃的好,他們也不能偷懶,只能更賣力的干活,爭取早日把房子蓋好。 拾參領著齊老頭上山種樹。 齊老頭身上的死氣散了不少,整個人看著就精神許多,人也更干凈些。拾參還挺滿意的。 他背靠大樹,咬著根草,翹腳晃悠悠的。 “老頭,你種慢九九八十一棵樹,我們就能有藥鋪了?!?/br> 齊老頭沉默、費力的用鋤頭挖樹坑。 拾參打了個嗝,嘟囔一聲,不知道從哪掏出頂帽子來,蓋住整張臉,閉眼睡覺。 風聲徐徐。 清涼柔和。 齊老頭站著感受了片刻,才看向用帽子蓋住臉睡覺的少年,少年坐姿歪斜,翹著的腳左擺右晃,一看就知道是不規矩的人。 齊老頭看了會,心微涼又暖后,才重新舉起鋤頭,繼續挖樹坑。 只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在感受到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拾參睡了兩個小時,打著哈欠起來,從山頂往下看,整個后背村盡收眼底。村民們在田地里干農活,也是嘻嘻囔囔的說著玩笑。 拾參背著手,“老頭,沒事別亂走,我去去就回來?!?/br> 說話的片刻,人已經走出視線外。 后背村的近山連山脈,是和羅家村、李家村和吳家噶連著的,周柳勤口中藏寶物的其中一個地方,就是在吳家噶的山上。 吳家噶的山勢低,樹少。 這種山頭,是絕對沒人能想到藏了東西的。 太顯眼了。 拾參晃悠悠的踩著山頭,用了障眼法,將一個山頭的寶物都掏空了。 等他回來,齊老頭就坐在他之前靠著睡覺的那棵大樹上,看到他的時候,就撐著鋤頭起身,打算繼續挖樹坑。 拾參坐在他身邊,打開儲物袋,將剛剛挖回來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掏。 剛開始的是玉石。 這東西是拾參最需要的,所以他先掏了出來。 “嘖!也不知道打劫了哪家土財主!” 齊老頭期初沒當一回事,以少年的本事,幾塊玉器,也算不得是什么好東西。 但,在拾參接二連三的往外掏出瓷器、尊像、書畫時,他的眼神變了。手里的鋤頭砸在地上,呼吸都重了幾分。 他蹲下,小心翼翼的將畫捧在手上。 雙手顫抖,眼里狂熱。 “顧愷之?。?!苦口陳篇,莊言警世……” 是顧愷之《女史箴圖》! 沒錯了! 相傳顧愷之的真跡早已失傳,后流芳百世的,也是摹本。 這就算是摹本,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了。 他對《女史箴圖》頗有專研,只恨他此刻眼力不清,不能辨真偽啊。 惱恨??! 第105章 風濕痛藥膏 拾參看眼癲狂樣的老頭。 他手上的那幅畫,倒是有幾分古重的氣息。 還有微弱的靈氣。 “喜歡?” 齊老頭沒應聲,他的雙眼都快粘到畫上了。 這有一摯友,癡迷書畫,若是讓他知曉顧愷之的這幅畫作,只怕得癲狂啊。 拾參撿了四塊手指頭大小的玉石,朝四正方向扔過去以此做聚靈陣陣眼,在這里靈氣稀薄的世界,想要弄個靈植園,可不是容易的事。 幸好!天地靈氣不夠,他還有金手指來湊! “別看了,東西是千年古物,你要喜歡,送給你?” 齊老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仔細檢查過畫質,每對比一處,他這心窩就激動兩分。 是真跡,一定是真跡沒錯了…… 拾參挑眉,除了玉器外,其他的瓶瓶罐罐、書本畫冊都重新塞進了儲物袋里,伸了個懶腰,“老頭,回家了?!?/br> 當然,齊老頭現在眼里只有他手里的那幅畫,其他東西容不下他的眼里。 越是驗證真偽的細節,他這心啊,反而不敢相信它是真跡了。 囔囔嘀咕好半晌,他才恍惚的抬頭。 結果,周身空無一人。 就連少年掏出來的古物,也一并沒有了。 齊老頭,“……” 王春梅都是十一點回家做飯的,拾參回來的時候,她剛把米掏好放鍋里。 “娘,你上回不是說咱家沒有缸腌rou嗎?這兩個怎么樣?夠不夠大?” 拾參擰著兩個瓷缸,有拾孝身板高,一股子醬油味。估摸著是古代人用來裝醬油的。 王春梅詫異,在灶肚里添了兩塊干柴,湊過去打量。缸肚大,盤口小,還有蓋子。 “這缸好啊,也能腌酸菜、蘿卜!哎,還有醬油味!參兒,這缸好!” 腌酸菜??! 拾參又掏了兩塊盤子大的石頭給她,用來壓蓋。 王春梅,“正好你五嬸說白菜要爛地里了,娘吃完飯就找你五嬸去,問她買些白菜回來,娘腌一缸白菜試試味?!?/br> 她口中的五嬸,是拾參的堂五嬸。 兩家的關系平平,在年前的時候,王春梅還和拾參五嬸的二兒媳打了一架,那女人是個辣婆娘,說話做事怎么潑辣怎么來的。她就不慣著那女人,反正為了點農活的事,就打上了。 后來還是五嬸偷摸著給她送了一棵大白菜,她才懶得在和那女人慪氣的。 拾參哦了聲,“五嬸的風濕好了嗎?” 王春梅讓他將缸放到屋檐下,“風濕痛哪這么容易就養好?你五嬸也是個老牛,痛得死去活來,兩腿都邁不動路了,還死要干活。參兒,你上回弄的那個藥汁,你五嬸能喝嗎?” 拾參搖頭,“喝不了!” 王春梅滿臉嫌棄,也不知道是在嫌棄那黑漆漆臭烘烘藥汁,還是在嫌棄參兒五嬸沒福氣,用不到藥。 拾參,“我給她做風濕膏吧!貼兩個月就能去病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