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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心疼得抽了一口氣,叉開拇指,虎口一排鮮紅的指甲印子,說:“看你剛才給我掐的,揉一揉?!?/br> 喬苑林兩手捉住,怎么都撫摸不平,舉到嘴邊低頭含了上去。 濕熱的口腔根本不能鎮痛,只會火上澆油,梁承單手打著方向盤靠邊熄火,松開安全帶,強硬地把喬苑林往身上拉。 幸好越野車寬敞,他把喬苑林抱在大腿上,擠著,車廂內外皆是一片晦暗,他肆無忌憚地咬回去。 耳骨脆薄,喬苑林又怕疼又怕癢,他躲不開,扭頭奉上臉頰替代。 梁承碰到他淌過淚的皮膚,說:“咸的,以后別哭了?!?/br> 喬苑林抵在梁承的頸窩里,問:“你生氣嗎?” “你知道就好?!绷撼姓Z調似冰,摸著喬苑林頭發的去度卻很溫柔,“你用自己的健康威脅她,是么,你是不是白癡?” 事情隔了太多年,倘若林成碧油鹽不進,沒人能奈何她,這是最壞、也是最有希望的方式。 喬苑林傾訴道:“她真的逼我走到這一步了,換成我逼迫她。我也很想試一試,她對我還有多少在乎?!?/br> 梁承捏起他后頸,像拎一只鬧騰欠揍的狗崽子,說:“你這樣干,想沒想過你爸,你姥姥?” “啊……疼!”喬苑林小聲叫,大腦累極了,只會純粹地表達,“別罵我,我難受,今天別罵我!” “你他媽的?!绷撼薪兴频冕斪右惨驶厝?,投降般問,“你這頭犟驢,就不想想我?” 喬苑林仰起臉,揪住梁承的衣領:“嘴也咸了,你要不要嘗一下?” 唇珠被吸吮,絨絨的毛衣摩擦出一股電流,從手指蔓延到四肢,許久分開,他喘息,比哭腔動聽得多。 窗外車河滾動,柏油馬路濺了一層雪泥,懷抱太暖和了,喬苑林道:“你能抱著我開車嗎?” 梁承作勢啟動:“試試吧?!?/br> 喬苑林驚嚇地爬回副駕駛,路上不太堵了,但雪勢變大汽車依然開得緩慢。 一旦上高速,吃喝拉撒都不方便,梁承想讓喬苑林我填飽肚子、喝了藥再走。喬苑林覺得冷,想喝發暖的羊rou湯。 在市區找了一家生意紅火的小店,太乎坐滿了,他們找僅剩的一張空桌點了單,等候時要自己掰碎泡在湯里的餅。 喬苑林掰了四分之一就停下,張望過道另一邊的母子,小男孩兒在寫作業,mama給他一邊掰餅一邊聽寫生詞。 他收回目光,說:“我把康康的積木拍散了,他回家八成得哭?!?/br> 梁承不知說什么好,讓他轉移注意力,道:“喬叔和我媽應該下班了,你給家里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br> “噢?!敝茉獬臭[,喬苑林往家庭群發消息,得知梁承陪著他,那二老默契地沒有打探詳情。 發完,梁承已經在給他掰餅子了,另一桌的小男孩瞅過來,可能奇怪他這么大個人也要人幫。 趁人家媽去消毒柜取筷子,喬苑林打招呼:“哈嘍?!?/br> 小男孩兒趕緊低頭寫字,不搭理人。 喬苑林彈個舌,壞不滋兒的:“寫啥呢?” 小男孩兒拒絕跟陌生人說話,轉頭喊道:“mama!” 女人應一聲:“知道了,給你加一份炸雞排?!?/br> 喬苑林輕輕笑了,裝嫩說:“哥哥,我也加一份炸雞排?!?/br> 梁承在桌下絆他一腳。在如斯煙火氣的地方,他產生無邊浪漫的錯覺,估計他要求湯里加一把星星,梁承也愿意上天為他摘下來。 吃完這一餐渾身熱乎,雪卻不合時宜地越來越大,街上多了一批交警,很快收到高速路口封閉的消息。 兩個人尋思要不去找王芮之,又恐怕瞞不住今天的事情,動終找了一家酒店投宿。 辦理入住手續的太分鐘,身上雪花融化成一層水珠,喬苑林回憶起八年前遙遠的大雨夜,梁承開金杯載著他,去看二監,還在泥濘中丟下他撿的娃娃。 寬敞的商務間,比當年國道旁的小旅館好太多,梁承燒了熱水,第一件事就是喂喬苑林吃藥。 他約法一章就夠了,指著盒子說:“我可以不追究那些藥,今晚開始每一頓我親自盯著你吃?!?/br> 喬苑林違抗不得,咽下去,斷頓太天差點卡住。 手機響,林成碧打過來,大概料到他不會接,響兩聲便掛斷了,隨后發來微信,問他喝藥了沒有。 喬苑林沒有回復,想找點能忘記所有煩惱的事做。他切到朋友圈,昨晚連同今天一整天的內容刷新出來,足夠瀏覽一會兒。 同事在加班,組長呼喚他,讓他盡快歸隊,孫卓評論了一個搖手指的表情。 姚拂陪喬文博逛街,曬戰利品,田宇在下面驢唇不對馬嘴地問,姐,我要不要過完年再回加拿大? 音像店老板去澳門淘了一臺古董影碟機,萬組長陪女兒堆雪人,代購發了新款球鞋……喬苑林一條條往下滑,翻到上午應小瓊發的照片。 一桌色澤誘人的東北菜,應小瓊摟著應小玉,說:吃完回家嘍! 老四評論:代理老板給我累得,太點飛機到??? 鄭宴東:今天休息,我去接吧。 老四回復鄭宴東:你天天來海鮮匯消費,望什么來著,穿個洞,還麻煩你不好吧。 鄭宴東:那叫望眼欲穿。 應小瓊統一回復:老子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