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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尖叫著想要逃跑的人擊中雙腿后,兩眼發紅的水手們目光掃過甲板上的人。 “誰都不許動?!?/br> 就這樣,幾個手持武器的水手,控制了擠滿甲板的乘客。 畫面細品有些滑稽,卻無人敢隨意行動。 在更多的水手和個別下等艙的乘客,手持武器出現,將上層甲板上的貴族們也控制住后,更加沒有人敢亂動心思了。 薩菲羅斯的視線在這些手持武器的人身上滑過,確定這些人全都是那天上過無名船,搬了十幾口箱子回來的人。 摔在地上的小吉姆被拽著頭發,一把扯了起來。 先前數量過多的乘客們搶奪金條,小吉姆一直被踩踏。 此時眼看著出氣多入氣少,半睜開的眼睛里少了許多光彩。 但水手們并沒有多少憐惜,他們將木倉口抵在小吉姆臉上,壓低了聲音。 “其他金條藏在哪里?” 小吉姆的眼睛里冒出淚來,顫巍巍的張開嘴巴,聲音非常微弱:“我……我不知道……” 這不是水手們想要聽到的答案。 他們赤紅的雙眼變得更加可怕,理智在隨時會失控的邊緣。 “那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br> 小吉姆緩了緩,盯著那些被水手們搜回來的金條。 “我就是好奇你們都在守著什么,下來看看而已……這些金條是我在船長室里發現的…… “我發誓我真沒有看見其他的金條?!?/br> 自從搬了十幾口箱子回來,船長和這些水手嚴防死守、神經緊張,好奇的人一直沒少過。 小吉姆就是聽了各種各樣的流言,感到好奇的人之一。 只是其他人誰都沒有成功靠近船長室,小吉姆卻憑本事遛了進去。 然后他就遭了秧。 “那你告訴我,船長是怎么死的?” 船長的尸體被水手們拖了出來,直接扔在了甲板上。 乘客們發出驚恐的聲音往后退,驚駭的望著被血水糊得幾乎看不清面容的船長。 就在昨天,還有人看見活的船長。 可現在…… “船長怎么死了?” 小吉姆艱難的搖頭,“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 “我進入船長室的時候,船長就已經死了,這些金條我是在船長尸體旁邊發現的,沒有其他了?!?/br> 水手們相互對視。 跟船長的死相較而言,他們更想知道的是,被放在船長室中的十幾口裝滿了金條的箱子呢? 金條的消失,讓這群水手們快瘋了。 他們相互猜疑,總覺得誰都可能會動手殺了船長搶走箱子。 又覺得,也可能是船上其他人干的。 那可是十幾口裝了滿滿的金條。 理智快要消失的水手們將視線轉移到了甲板上的乘客身上。 原本他們并不準備讓這件事情被更多知曉,就算是想要找回那些箱子,也會隱秘進行。 不過……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船上這么多的乘客都知道了金條的存在…… 水手們商量一番,立刻動了起來。 原本大家搶奪金條的動靜就鬧得不小。 所有聽見動靜的人都來到了甲板上。 此時的水手們再搜索一番,也沒用太久的時間,幾乎整艘船的乘客都被聚集了過來。 “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偷走了放在船長室里的箱子?!?/br> 紅著眼睛的水手們,已經不管什么身份尊卑,他們用木倉指著所有被聚集在一起的乘客。 可害怕的乘客們,無人應聲。 還有人低聲哭泣起來。 面對這種僵硬凝滯的場面,水手們的解決方法,是隨意提了一個人出來。 “你知道那些箱子被誰偷了嗎?”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時,水手們眼睛都不眨,極為果斷的將人一木倉打死。 被殺的乘客尸體,被隨意的扔在地上,紅著眼睛的水手又提了下一個人。 站在上層甲板上的薩菲羅斯垂下眼簾,聽見身后的貴族婦人,用極為顫抖的聲音說:“他們瘋了……” 這些紅著眼睛的水手們確實瘋了。 從發現十幾箱的金條突然全都不見了之后,就瘋了。 在這樣混亂的場景中,薩菲羅斯聽見了一道極為突兀的聲音。 那聲音并不大,像是極為粗壯的鋼絲被擰動,與金屬和木頭相互剮蹭時會發出的聲音。 鋼絲被擰得越來越緊,緊到好像隨時都會斷開。 薩菲羅斯抬頭向周圍看去,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只有發瘋的水手,和哭泣恐懼的乘客。 薩菲羅斯想起來,在這艘船上,唯一不會被他所察覺的那個人。 安德魯。 艾麗失蹤了一天,安德魯也失蹤了一天。 在這一天中,不僅是艾麗沒有被找到,就連安德魯也沒有出現在任何人的視野中。 甲板上乘客們的哭喊著越來越明顯。 依舊沒有人發現,那道幾乎快要斷裂的鋼絲被擰動的聲音。 一切的發生也只是一瞬而已。 薩菲羅斯聽見了鋼絲終于不堪重負被擰斷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被擰斷的鋼絲在空氣中飛速甩出去的聲音。 咻得一聲…… 薩菲羅斯終于看見了被擰斷甩出去的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