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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去一趟,和阿濛一起?!睓嘀笼垞炱鸬厣系墓照?,遞到外婆的手上,又扶著她的胳膊,即使走的很慢,他也很耐心的伴隨左右。 權至龍一個勁的給何爾濛使眼色,希望他見機行事,別說太多話,好不容易不生氣的。 為什么何爾橙那么崇拜她的外婆,并不僅僅是會講故事的外婆,而是心里跟明鏡似的,什么都知道,有時候不說破就基本沒什么要緊的。 還是那間很狹隘的公寓樓里,權至龍這次進去卻和以前的感覺不一樣,以前干凈整潔的廚房現在烏煙瘴氣的,很多鍋碗瓢盆都還在水槽里沒有洗,甚至之前角落的大箱子零食都吃的差不多,那個大箱子裝滿了垃圾,客廳里還有各種瓶瓶罐罐的酒,整個屋子,就像幾個頹廢的青年在蕭條度日。 有點像失戀時候的他,一不開心就把房間弄得烏煙瘴氣,如果只是何爾濛一個人住在這里,那或許是想著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但是何爾橙說過,何爾濛也是愛干凈,那種干凈是已經習慣了的生活。 這還能像個家的樣子嗎? 外婆看不見,但空氣中彌漫的那種味道已經和何爾橙在住時完全不一樣,因為都是長輩,何爾濛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每次回家都還要收拾很久,但是習慣了之后,他們更加的變本加厲。 “根本就是一群毒瘤,如果有一天你們兒子和女兒,變成這副德行,只知道吃你們的用你們的,你們是什么心情……對啊,兒女這樣叫蛀蟲,你們這些做父母的難道不是嗎?”外婆的嗓門都提高了幾個調。 權至龍想,還好何爾橙現在不在首爾,要是聽到她外婆嗓門這么大,還這么兇,肯定又被嚇到了。 幾位所謂的長輩也就這位老人來的時候都恭恭敬敬的站著,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孩。 外婆是打也不是,罵也不解氣,用拐杖指著那個所謂的小舅媽:“你來這里有事嗎?還把這么小的孩子也帶來,你怕學校的風氣教不壞他,來這里跟他們一起攪這趟渾水?” 小舅媽委屈的解釋:“哦莫凝,我是真心想來看爾橙的,爾橙住院了,然后跟著孩子的嬸嬸一起來,路上有個伴,我還給看望費,買了水果,后來爾橙出院不見人影,孩子嬸嬸也沒說要回去,還說……” 外婆這時一進來都沒有坐的地方,一直用拐杖敲著地面,極度生氣,何爾濛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沙發上的被子被挪開,好不容易才挪出了個干凈的地,權至龍這才扶著外婆坐下。 此時,權至龍和何爾濛就像是兩個保鏢,安靜又筆挺的在邊上站著,尤其是最小的那個小表弟看著這畫面都覺得有點好笑。 這也是來了這么多年,何爾濛第一次見小表弟笑。 “好了,還有什么你就繼續說吧?!蓖馄诺故锹犅牭降走€有什么是她留在這的理由,除了何爾橙的mama,其他都跟她沒半點血緣關系,來看一下?她倒是覺得這太陽是從哪邊出來了呢。 嬸嬸一直在給小舅媽使眼色,讓她兜著點,可小舅媽很為難的說:“對不起啊,這不是,我也是無奈,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br> “說?!?/br> 權至龍被嚇了一跳,何爾濛則悠哉的豎起大拇指,得意的笑。 小舅媽立馬一股腦說:“就是,爾橙爸媽想要帶爾橙回去,爾橙說什么都不回家,然后人嬸嬸給想了個辦法,就是在這里給爾橙找一個對象,上一回就給介紹了我們那里出來的,還是爾橙嬸嬸同學的兒子,聽說在這里租房子,一家三口,早八晚五,還談論到可以買房子?!?/br> “混賬?!?/br> 何爸爸還委屈呢:“偶模擬,你不知道,何爾橙在這里都快學成什么樣了,好不容易書念完了,還要在這里工作,現在弟弟也穩定了吧,還要在這里找了個毛猴,你看看那個男朋友,陰陽怪氣,還瘦不拉幾的?!?/br> 何mama呼應:“對啊,要不是他,我閨女生病都是因為他,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和他在一起就生病了,你知道她得什么病嗎?媽?!?/br> 權至龍有種完蛋得感覺,這可都是集體指著他的不是啊,是,何爾橙生病前他們還在鬧情緒呢,一個不留神還瞞著他生病的事情,要不是姐打電話告知,他還什么都不知道,再后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一家子親戚。 “怎么?人家搞藝術不行么?人家哪點不如你們了,你們一個一個的就是見不得有人對爾橙好,工作懂嗎?我說,死丫頭,我不是跟你說過,360行,行行出狀元,也可能出不了,就是你老公,孩子的爸,剛開始對你好啊,從剛開始的花言巧語,什么都聽你的,現在呢,你們家蓋房子誰出的錢,爾橙上學誰出的錢,他有出息了嘛?一個修汽車耕田的,還瞧不起人家搞藝術的,你要知道,你們的兒子,和他是一個公司,懂不懂?一群白眼狼?!?/br> 嬸嬸一直攛掇著何家那點事情,希望何家的父母早點把何爾橙給控制住,那樣的話,他兒子工作也好有著落,住的地方也是,可現在不比小時候,何爾橙沒有那么聽話,甚至比上學那會更加的叛逆,再看看她這個男朋友,雖然不知道,但看著樣子就是不好說話的人,就連何爾濛,他們的兒子都不向著他們,可是這里,又沒有何家的長輩在,要是孩子的奶奶在,肯定為何家人說上一句話。 這老太太一口一句都是何爾橙,都沒有想想何家,他們家都是兒子,孩子那么多,當然顧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