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榜樣
第二天部隊就進入緊張的訓練。 訓練科目主要是機動和應對行軍途中的一些突發事件。 這是符合第82步兵團的實際情況的。 原因是第82步兵團戰斗經驗豐富......雖然他們的戰斗經驗大多都是在斯大林格勒與敵人巷戰的經驗,但有句話叫“條條大路通羅馬”,打仗這東西它的戰術動作其實差不多,尤其斯大林格勒還被炸成了一片廢墟與陣地戰沒多大區別。 在這種情況下,第82步兵團更需要訓練的就是從步兵團轉化為了摩托化步兵團的轉折。 這其實并不困難,因為就是把走路的過程改為搭乘汽車。 但也沒那么簡單,比如在士兵層面就多了半途遇襲的問題,還有行軍途中兵員遺漏的問題,以及到達目的地后快速展開的問題等等。 指揮層面就涉及燃油補給問題、汽車維護、前方偵察、通訊...... 總之,機械化行軍雖然有速度快、載重量大、火力強等優點,但對指揮官的指揮卻是一個新的考驗。 這其中第四營也就是海軍步兵營的訓練比較特殊。 他們配備的是兩棲登陸船,當然也有汽車,只不過汽車大多是用來載彈藥和燃油。 為什么給他們配兩棲登陸船就不用多說了,就是做好登陸的準備。 后來舒爾卡才知道,第51集團軍基本每一個團都專門配備了一個由海軍步兵及兩棲登陸船組成的登陸營......它們在碰到河流時就負責強渡,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擔任將其它部隊運過河增援以及搭建浮橋的任務。 從這方面來說,這些海軍之前一直被當作步兵使用還是正確的,因為他們現在執行的任務就是過河然后在岸上與敵人打硬戰。 顯然,因為有之前的戰斗經歷,他們能很快就適應這種登陸戰。 這其間舒爾卡抽了個時間去視察了下新兵營。 新兵營的那群娃娃兵的訓練完全就是戰場上的戰術訓練,這是考慮到他們基本不會在途中遇襲,因為他們會在第二梯隊跟隨后勤部隊前進,當然更不可能會派他們去兩棲登陸發起進攻。 他們大多數是男兵,只有三十幾名女兵。 女兵由營長格里戈維奇上尉親自訓練......或許對于女兵來說,格里戈維奇右眼蒙著的一個黑布已經夠嚇人的了,另外還額上的傷痕以及略微扭曲變形的五官。 這讓女兵甚至不敢正視格里戈維奇的目光,只知道機械的在他嘶啞的叫喊聲中臥倒、在泥濘中翻滾匍匐前進,每個人都弄得一身臟兮兮的。 “你對他們了解多少?”舒爾卡一邊點燃一根香煙問。 “了解不多!”杰尼索科夫回答:“在火車上有過交談,他們大多還是學生,我是說......在普通學校學**那種!” 舒爾卡點了點頭,抱怨了一聲:“也就是說他們什么都不會!” “但有一個共同點,舒爾卡同志!”杰尼索科夫說:“他們都十分仰慕您,像我一樣!因為我們在火車上總是談起您!” 舒爾卡看了杰尼索科夫一眼沒說話。 其實舒爾卡早就知道這個,這可以從那些新兵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就連那些女兵也不例外。 甚至杰尼索科夫因為能成為舒爾卡的警衛和勤務兵也成為被羨慕的對像。 “另外,我犯了一個錯誤!”杰尼索科夫說:“在交談時我沒能保守秘密,不小心透露了我們將會成為您的部下的消息!你不知道當他們聽到這個時有多激動,有些人甚至刨根問底的打聽了好幾遍,還要我保證......” 見舒爾卡沉默不語,杰尼索科夫就收住了嘴,小心翼翼的問:“舒爾卡同志,你不會怪我沒有嚴守秘密吧?” “不!”舒爾卡搖了搖頭。 這實際上不算什么秘密,就算說了讓其它人知道也沒什么關系。 問題在于......舒爾卡認為這種“偶像”模式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對于這些腦海里盡是夢想或者也可以說是幻想的“娃娃兵”,因為他們會希望成為像舒爾卡一樣的“英雄”而不愿意腳踏實地的做戰場該做的。 “讓他們集合!”舒爾卡下令。 “是,舒爾卡同志!”杰尼索科夫應了聲,馬上一路小跑上前把舒爾卡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很快,新兵營就被集結在一起。 他們臉上散發著新兵蛋子應有的一切特質:精神抖擻、信心滿滿,雖然滿身泥濘但卻面帶微笑...... 這點困難當然無法抹除他們成為“英雄”的夢想。 舒爾卡往他們面前一站,然后問了聲:“你們認識我嗎?” “是的,舒爾卡同志!” “當然,舒爾卡同志,我們知道您是‘突圍英雄’!” ...... “不!”舒爾卡打斷了他們:“這里沒有英雄,沒有什么‘突圍英雄’,我只是一名上尉,是你們的長官,明白嗎?” “是,舒爾卡同志!”新兵們雖然不知道舒爾卡這話是什么意思,但還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我知道!”舒爾卡繼續說道:“你們中有很多人都在想著走上戰場成為一名英雄,在戰場上立功,成為人們傳頌的對像!但你們要清楚一點,在成為一名英雄之前,你們首先要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而且,英雄跟別人有什么不同嗎?在戰場上不會有什么不同,他們都只需要一發子彈,或是一塊彈片,然后他們也一樣會躺在地上呻呤,等著其它人上來救助,或者在痛苦中死去!你們想這樣嗎?” “是的,舒爾卡同志!” “我們不怕犧牲!” “我們愿意為祖國奉獻自己的生命!” ...... “是嗎?”舒爾卡揚了揚眉,說:“很好,那么......全體都有,繞訓練場跑十圈!” 新兵們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們不知道自己哪里回答錯。 或者說他們已經習慣于這樣回答,以至于舒爾卡的口風明顯不對他們也沒能聽出來。 杰尼索科夫倒是有些明白舒爾卡的意思,用疑惑的眼神望著舒爾卡,想問又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