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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卑察宵c了點頭:“她在市中心開了一家心理診所,我把地址發給您?!?/br> 陳芳蘭這些年過的自在,每次旅游的時間都不定,幾個月或者半年,但是這一次不到一個月就回來,因為她在網上看見了新聞,知道出事了,哪里敢多留。 不過等她匆匆返程以后,事情已經得到了解決,便沒必要再擔心了,就繼續cao持自己的小診所,每天接待不同的病人,安煜和蕭溪也會抽空陪她吃一頓飯,生活的倒也充實。 安煜、蕭仁河前些日子通過蕭溪這條線,互相添加過微信,但從來沒有聊過天。 很快,蕭仁河就收到了地址,甚至還有一張熟悉的微信名片,他看了一會,緩緩張口:“謝謝?!?/br> 蕭溪抬頭看了一眼這兩個人,他覺得等到過年的時候,這座老宅應該會很熱鬧,再也不是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回憶了。 這件事過后,餐桌陷入短暫的沉默,大家都默默的吃飯,而老同志似乎真的喝多了。 蕭溪正在喝飲料,忽地就聽見老同志問安煜:“你們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 蕭溪有點沒聽明白,旋即又聽見老同志大著舌頭,神智不清的對著安煜說:“就是,你們知道吧……我上網查了一下……你們如果要那個……就那個的時候,你千萬小心點……溪寶怕疼?!?/br> “——噗!” 蕭溪算是聽明白了,一口飲料全都噴了出來,手撐著桌面瘋狂咳嗽。 他懷疑蕭仁河老同志想要謀殺親兒子,并且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安煜坐在蕭溪旁邊,臉色也不太自然的幫他拍后背,又抽了兩張紙巾遞給他擦嘴,一時間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蕭仁河的問題。 說‘知道了’,蕭溪保準爆炸,說其它的,位置又不太對。 只能沉默。 緩了好一會,蕭溪過了勁,滿臉通紅的瞅向了他親愛的老子:“爸,為什么我不能是上面那個?!” “你不像?!崩贤具@回不結巴了,答的斬釘截鐵。 “為什么???!” “就你剛剛那慫樣也不像!” 大少爺最討厭別人說他慫,親老子也不行,直接嗆了起來:“我哪里慫了?!?/br> 老同志白了他一眼:“那你剛剛別往小煜身后躲?!?/br> 蕭溪:“……” 媽的,親爹! 他們誰也沒有察覺到,安煜聽見“小煜”這個稱呼愣了一下,所有的局促不安瞬間散去。 雖然蕭仁河之前也叫過這兩個字,但安煜能感覺到,里面暗藏著一股疏離感,可這一次不一樣,里面竟然染著絲絲的親切。 安煜自心底松了口氣,這場拉鋸終于到了頭。 * 一頓飯吃完,蕭溪和安煜幫忙收拾了餐桌,又陪著醉酒的老同志聊了一會,臨走的時候,蕭仁河突然問道:“我聽說育嘉的百年校慶要到了,你們去嗎?” 這事他們知道,張飛揚前幾天在那個死了好幾年的五人小群里提過。 小群雖然一直在,他們五個也一直有聯系,但工作以后,少年時期的中二病似乎好了不少,這個群因此沉寂了下去。 群的聊天界面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片空白,曾經斗過圖,扯過的淡全都被時間沖散了。 不過,因為校慶的事,小群詐尸了,他們的中二病也再次病發了,一個個全都盤算著用什么樣的方式回去。 想來想去,西裝革履再加上捐款是最合適的。 所以他們商量好了,就這樣一起回去看看,既有排面,又能鎮得住場面! 可是蕭溪不太明白,老同志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回去,看看雷總,看看大野牛,他們應該還沒退休?!?/br> “大野牛是誰?”老同志突然一臉迷茫。 安煜接了話:“政教處主任?!?/br> 老同志“哦”了一聲:“確實挺像?!彪S之又覺得自己這么說不太好,拍了一下嘴趕快略過這個話題,轉身向樓下的跑,留下一句:“等等,我給你們拿點東西?!?/br> 蕭溪和安煜都搞不懂老同志到底再賣什么關子,過了一會,只見他抓著兩套嶄新的校服跑了下來。 兩人不明所以,下一刻就聽見老同志說:“這個是我前些日子拖關系給你們買來的?!?/br> 他頓了一下,神色有些歉疚:“我知道,因為我的關系,你們年少的日子可能并不完美。我想盡力去補償一些,雖然這樣的方式可能有些無力,但希望可以吧?!?/br> 蕭溪放在身側的手指蜷縮了起來,竟有些分不清老同志到底有沒有醉酒了。 半晌后,蕭溪手有些顫抖的接過校服,壓著聲音說了句“謝謝爸?!绷⒓醋е察想x開了。 他的背影明顯有些慌亂,出門前還在門檻上絆了一下,要不是安煜扶住了他,估計就要和大地親密接觸了。 蕭仁河看著那道背影,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的兒子,好像在一夕之間回到了那個十幾歲的年紀,看起來毛毛躁躁,卻又讓人動容。 他之前果然抓的太緊了嗎……對不起啊溪寶,爸爸盡量補償你,將你的未來還給你,可以原諒我嗎。 * 這兩套校服算是意外中的意外,蕭溪和安煜從來沒有想過用這樣的方式回去,和所有人一樣,想盡辦法讓自己的表面光鮮艷麗,看起來像個庸俗的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