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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揚的腦回路從來沒有人能摸清,蕭溪有點無奈:“你在想屁吃?他怎么會打我?!?/br> “我不太信?!睆堬w揚指了指他的腿:“你剛剛跑步的樣子特別像鴨子,活像被人敲了腿?!?/br> 蕭溪:“……” 好半晌,蕭溪重重的削了他一下:“你他媽才像鴨子!跟我動手能有好下場?我是廢物嗎?” “也是?!睆堬w揚想起被暴揍過的某個人。 “別愣著?!卑察细松蟻?,把蕭溪拽到身邊:“吃飯去了?!?/br> 三個人往外走,這會天已經黑了下來,繁華的街道被霓虹燈照亮,人行道上依舊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街角處有一個地鐵站,每隔一段時間就是涌出一股人潮擠進街道。 蕭溪看著這個地鐵站突然有點失神,明天早上他要趕最早的一班地鐵去機場,而安煜也應該回學校了。 這個時候蕭溪才意識到,他和安煜要想真正沒有顧慮的走下去,似乎還要走很長一段路。 他們會不會再次被拆開? 這個答案沒有人知道。 蕭溪突然有些不安。 人這種感性的動物,體會過一次失去,便會懂得珍惜的涵義,更何況蕭溪不止體會一次失去,他開始有點慌不擇主,在人潮擁擠中悄悄勾住了安煜的手指,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心安。 安煜回勾了他一下,像是在用親昵的肢體語氣告訴他:“別怕,我在,一直都在?!?/br> 蕭溪往他身邊湊了幾分,像心臟病突發的患者得到了一個速效救心丸,心跳瞬間平緩。 失去的滋味沒人愿意反復體會,可如何才能讓老頑固認可安煜,好像成為了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直到坐到餐桌前,蕭溪都沒有想到任何辦法。 張飛揚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棒槌,他遞給蕭溪一張點菜單:“溪哥,蕭叔叔同意了嗎?” “如果同意了,”蕭溪接過了菜單,跟泄憤一樣勾了一堆重口味辣菜,繼續道:“他就不會給我打包送走!” 打下最后一個勾,直接把菜單給劃出一道口子。 張飛揚被嚇的閉了嘴,安煜把飽受凌虐的菜單拿了過來,揉了揉蕭溪的頭,去找服務員小jiejie重新點了一遍餐。 等菜上來,蕭溪發現自己點的重口味辣菜一個都沒有,全變成了綠油油的菜葉子,主食麻辣味的牛rou面,直接變成了黏黏糊糊的白米粥。 他頂著一頭問號看向了服務員小jiejie:“那個。是不是送錯桌了?” “沒有啊?!毙iejie指了指安煜:“這位小帥哥找我點的,還特意囑咐我讓后廚做的清淡些?!?/br> 蕭溪轉頭把問號砸向了安煜,只見他用手機從網上下載了一張圖片,里面是一朵漂亮的小雛菊,黃色的花蕊,潔白的花瓣,纖塵不染。 隨后,安煜又打開了相冊,對著這張圖片編輯一行文字“請學會愛護它”,就把圖片懟到了蕭溪面前。 當事人差點抄起面前的粥扣到男朋友頭上,最后上槽牙和下槽牙相互摩擦,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對著服務員小jiejie道:“抱歉,我搞錯了?!?/br> “沒關系?!狈諉T看著蕭溪這副吃了蒼蠅的表情,往菜里看了好幾眼才離開。 她差點以為蕭溪在菜里看到了蒼蠅。 開始吃飯以后,誰也沒有在提那個話題,選擇聊的開心一些,張飛揚覺得不夠勁又點了啤酒,拽著兩人喝。 蕭溪當然沒喝,全被安煜擋了,而安煜喝的也很有技巧,一點沒醉,相反張飛揚有點上頭。 一頓飯吃完,三人走到酒店門口,張飛揚突然發起了酒瘋,拽住兩個人,舌頭打結道:“你們其實可以進行一場,被所有人都知道,唯獨一個人不知道的地下情?!?/br> “?” “?” 兩個問號臉懟向了他。 張飛揚把他們拽到一個無人的巷弄里,蹲到了花壇上,拿出指點江山的語氣道:“我給你們講講我姐吧?!?/br> “這有什么關系?”蕭溪問。 “不知道,但和你們挺像?!睆堬w揚說:“我姐和我姐夫當年是異地戀,嗝…也不知道我媽是怎么想的,那會死活不同意我姐找外地的,又是冷戰又是斷絕關系的,但最后還是同意了…嗝” 安煜應了一下,似乎有了一點啟發。 “但這個同意的前提,是他們一直沒分手,偷摸談了好幾年才磨動我媽?!睆堬w揚繼續說:“雖然我當初因為幫我姐瞞著,被我媽…嗝…揍了一頓,但至少結局是好的?!?/br> 安煜:“所以……” “所以!”張飛揚激動的從花壇上跳下來,指著安煜道:“只要你不放棄,鐵杵都能磨成針,何況一個蕭老爹!” 安煜聽著張飛揚這個學渣的用詞,臉色像剛上完墳:“你用修成正果不好嗎?” “哦,也是?!睆堬w揚頂著猴屁股臉,品了品這個詞,確實有傷男人尊嚴,品完又對蕭溪說:“當然了,溪哥你也別放棄,雖然我姐是女的,你是男的…嗝…有情人那個啥還可以的?!?/br> “嗯嗯嗯?!笔捪獣饬?。 張飛揚覺得那個啥不太好聽,又死活想不來起來這句話,原地那個啥半天,直接撒酒瘋跳了起來,對著月亮喊了一遍。 安煜和蕭溪趕快捂住他的嘴,把話補完整,給人開了間房扔進去,好在張飛揚沾床就倒,不然還真沒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