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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煜臉上的意思也很明顯,就兩字“做夢!” 見人不動,司機又說了一句:“快點坐好了,這段路不穩,摔了我概不負責?!?/br> “不用您負責?!笔捪笈胖噶酥福骸八撠??!?/br> 公交的座位都很深,雖然有后視鏡但看的景象并不全,司機師傅看不見后面有人,但上車的時候他看見有人坐下去了,不然蕭溪這么一指挺嚇人的。 出去職業cao守,司機還是繼續提醒,甚至帶上一點小小的威脅:“坐好,要不你就下車?!?/br> “……” 有點狠。 蕭溪努力掙扎,他戳了戳安煜凍成冰川的臉,講起了鬼故事:“你想想啊,一會我下車了,就要在近乎于荒郊野外的破地夜行。然后野地里竄出來一個拎著麻袋的大馬猴,他把麻袋往我頭上一套,直接拎去鴨子院賣掉,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啊?!?/br> “你舍得嗎?!” “……” 馬、猴、鴨子、安煜懷疑他在內涵動物世界。 而司機師傅又開始催了:“你到底能不能坐好!” 蕭溪在被趕下車的邊緣反復橫跳,他只能加快節奏,改變套路。 他撈起安煜的一只手,強行把手插進的指縫間,不停地扣安煜的掌心,小聲求道:“行行好唄?!?/br> 頓了一下,蕭溪又補了三個字:“男朋友?!?/br> 安煜感覺著掌心處傳來的癢意,仿佛撓在了他心上。 孽緣避不開,安煜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爆了個粗,將書包甩上架子,往里錯去——算是認命了。 蕭溪屁顛屁顛的坐了過來。 彼時,司機師傅向后瞪了一眼,繼續開自己的夜車,他就沒見過這么不要命的乘客。 蕭溪坐到后面以后,非常的安分守己,但僅限于公交車把燈關閉以前。 車內陷入黑暗以后,仿佛一切都變的私密起來,后面的空間的尤其是,人少,逼仄,狹窄……還是監控的盲區。 蕭溪借著月光看向自己和安煜牽在一起的手,有些小惆悵。 雖然坐過來了,但還是不和他說話,這不是個事! 忽的,公交顛簸了一下,蕭溪的身子不受控的晃了一下,而安煜身子也晃了一下,兩人的肩不可避免的碰到一起,然后在分開。 有了! 蕭溪的眼睛轱轆一轉,等待著下一次的靈魂顛簸。 應該很快,他清晰的記得,自己來的時候差點就被顛沒了。 果然,幾分鐘以后,公交又是咯噔一下顛簸了起來,蕭溪身子一歪直接晃進了安煜的懷里。 他把手撐在安煜腿上,磨磨唧唧的坐起來了,眼睛一彎,扣了扣安煜的掌心,笑瞇瞇的說:“我不是故意的,車太晃了?!?/br> “……” 安煜沒理他,只是插在兜里的手握了握拳,又松開。 很快公交又顛簸了一下,蕭溪繼續撞上去,手順帶著在他腿上戳了兩下:“真的是車太晃,你看我的手指都在跟著一起顫抖,戳來戳去的?!?/br> “……” 安煜沒說話,回了一個‘你再撞一下試試’的眼神。 幾分鐘以后,公交的顛簸又開始了,蕭溪秉承著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英勇無畏的架勢再次撞了上去。 反正都是死,他也不起來了,兩只手一個在掌心畫圈,一個在腿上畫圈,臉上爬了歉意:“真的對不起?!?/br> 在安煜眼里,這就是欠收拾。 蕭溪見人把視線投了過來,小聲道:“男朋友,車這么晃,怎么辦啊?!?/br> 安煜把車窗打開,速度帶起來的風吹在臉上,混合著草木的香味,冷冽而又清淡,他牽著蕭溪的手往外送了送:“跳下去?!?/br> “……我他媽?!笔捪樕系男θ莓攬瞿?,但人終于愿意和他說話了,這坑就算是摔死死也得往下跳:“跳下去也可以,得拉著你一起的?!?/br> 安煜把掌心里的爪子握緊了幾分,說出來的話卻是:“放心,下去之前我會松手的?!?/br> 蕭溪一噎,在他的腿上拍了一巴掌:“……你以前談戀愛的時候,真沒被打過嗎?” 安煜微愣兩秒,他不知道蕭溪是怎么得出的這個結論,直接懟回去:“第一次談,缺少挨打的經驗?!?/br> 蕭溪看了一眼他在黑暗中有些朦朧的側臉,小聲嘀咕:“騙鬼呢,上次吻的那么熟練,肯定不是第一次?!?/br> 上次? 安煜回憶著自己有印象的吻,除去早上的蜻蜓點水,上一次就是蕭溪夢游那次。 那個吻,是第一次,從實質意義上來說,兩個人都是憑借著某種本能……互啃,一個夢著,一個醒著。 氣歸氣,安煜不想讓他誤會什么,解釋道:“真是第一次?!?/br> “胡說,你上次喝多了吻我吻的特別熟練,之前肯定試過?!笔捪獎e開頭,感覺自己挖出來的坑里多出了一股刺鼻的酸味:“坦誠一點不好嗎,浴室都一起進過了?!?/br> 這話品一品,有一股“你這個渣男,看了我的身子就跑”的錯覺。 但安煜抓重點的能力比蕭溪強,不會抓出來一個‘他可能喜歡人妖’的點,至少能判斷出他和蕭溪說的應該是兩個時間段的吻。 為了肯定這個猜測,安煜還是問道:“我上次喝多……吻你了?” “斷片的技術真高?!笔捪琢锪锏恼f:“你醒過來以后,我是不是指著自己的唇角問,‘還記不記得是怎么破的’。我沒事問它干什么,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