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
安煜掃了一眼,點頭,簡明扼要的概括內容,還順帶著把原文下面的內容提帶上了:“自殺,獻頭?!?/br> “……”蕭溪一噎,決定當個壞老師:“你翻譯錯了?!?/br> 安煜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仿佛想說——你真當我白癡嗎。 可一張口就變成了:“正確的翻譯是什么?!?/br> 蕭溪笑了笑:“我給你表演一個?!?/br> 表演? 怎么表演? 血濺三尺去割頭嗎? 一想到蕭溪要掉頭的畫面,安煜驚悚了起來,就連前面的兩個好兄弟也驚悚了起來。 何琛剛剛通過只言片語抓到了一些信息,難以置信轉頭看著他這位“準備表演自刎”的好兄弟。 而魏橋已經做好阻止蕭溪想不開的準備了,他時刻都可以從座位上跳起來,把人按在地上,然后撥打精神病院的熱線電話。 但事實和幾人想象的不太一樣。 只見。 蕭溪突然撅起嘴巴,在手背上親了一下,發出小小的一聲“?!?,而后又把手背貼在了臉上。 注意到這片位置不對勁,雷總便從講臺上走了下來,一站定就看見這一幕,詫異的問:“干什么呢?” 蕭溪表演的投入,一時沒分辨清這是誰的聲音,對著安煜拋去一個曖昧的眼神,又不好意思的轉頭:“和我同桌表演遂自吻呢,逗他樂樂?!?/br> “???” 遂自刎還能表演…… 見圍觀群眾欲解不解的神色,安煜嘆了口氣,他已經明白蕭溪在抽哪門子瘋了,于是寫了一張紙條遞給雷總:“他說的是這個‘吻’”。 看了看紙條上那丑爆了的字,又看了看戲精上身的蕭溪,雷總的心情非常復雜:“……” 同樣,看到雷總那張臉以后,蕭溪的心情也很復雜:“……” 半晌,雷總拍了拍何琛的肩,神色有些微妙:“你坐下,蕭溪繼續翻譯,你給我表演著翻譯!” 雷總刻意把“表演”兩字加重,凸顯自己的氣憤。 被迫接下翻譯一活的蕭溪:“……” 蕭溪翻譯完正好下課,雷總從來不壓堂,說了句“下課”就要離開,走到門口他又氣沖沖的返回來:“蕭溪!你回去給我把這篇文的翻譯抄三遍,連帶著檢討一起送過來,不然你這手機就別要了?!?/br> “不是吧,雷sir!”蕭溪苦著臉看雷總。 雷總氣大發了:“再多說一句就抄十遍!” 蕭溪癱在椅子上,跟卡帶了一樣應聲:“……好……的……吧?!?/br> 一到課間,班里這群崽子就開始釋放天性,鬧騰的很,以至于雷總根本沒聽清蕭溪剛剛說了什么,就隱隱約約聽見一個“吧”字。 于是,雷總憑借自己結婚多年,當了爹的本能甩給蕭溪一句:“叫爸沒用?!?/br> “……”蕭溪真沒想到雷總還有認兒子這個習慣,他覺得自己碰見神仙老班了。 殊不知,雷總也覺得自己撿到鬼才了,教語文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遂自刎”還能這么玩。 晚自習。 班里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十來個。 雖說育嘉的學生都需要上晚自習,但住宿舍和非住宿生并不在一起上,所以,一到晚上班里就顯得空蕩蕩的。 但對于蕭溪而言,他的心里一點也不空落,畢竟喜歡的人就坐在旁邊,哪怕不說話,偶爾偷偷瞄兩眼都會覺得心滿意足。 這會兒,班里其他幾個上晚自習的住宿生,也在做著不同的事,大致分為兩派。一派是以何琛為首混在一起開黑的游戲大軍,另一派是以安煜為首的寫作業大軍。 不對,應該還有一派,是以蕭溪為首的挨罰大軍,雖然只有張飛揚一個部下,但的確可以單成一派了。 為了早日拿回手機,蕭溪正老老實實的在座位上挨罰。 其實,重新買一部手機也不是不可以,但新手機總歸是少了點什么,上面沒有他和安煜的聊天記錄……還是舊的好一點。 晚自習進行到一半,蕭溪胡謅完檢討,外加抄完第一遍翻譯,實在忍不住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嘆出一口氣。 沒想到啊。 眼看著就要十七了,他竟然還會受到抄寫這樣的懲罰。 至于那800字的檢討,對他來說根本不叫事,閉著眼睛都能隨便扯他個八千字,畢竟業務熟練。 手甩到一半,蕭溪聽見旁邊的人問:“需要我幫忙嗎?” 蕭溪的腦海里飄過安煜那能把人眼睛扎瞎的爛字,果斷的委婉拒絕:“別了,你的字……太有個性,別說雷總,我看著都難受?!?/br> “……滾吧!”安煜的自信心受到嚴重打擊,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才對。 安煜想了想,從桌洞里掏出手機刺激蕭溪,刻意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然后非常囂張的帶上耳機,繼續寫今天的作業。 “cao!”蕭溪在半空甩著的手轉了個彎,直接甩到安煜胳膊上,抽了他一下,又順手搶過來一只耳機戴在自己耳朵里。 安煜放的是純音樂,節奏松弛有度,很能調動人的情緒。 蕭溪聽著音樂挨罰,竟然覺得心情不錯,寫到一半沒控制住自己,直接起飛了,他開始跟著音樂搖頭晃腦,將自己的藝術細胞充分展現出來。 如果不是在班里,安煜懷疑旁邊這個人能當場熱舞,他把耳機搶回來:“別晃了,你今天還想不想睡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