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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币恢北3殖聊陌察辖K于憋不住了,帶著點無奈阻止了陳女士的發言。 再讓老媽說兩句,他可能都會吃人了。 陳芳蘭剛想說些什么,就見蕭溪拍了一下安煜的頭,惡狠狠的說:“你閉嘴?!比缓笥洲D頭對自己說:“陳姨,您繼續,再講點他小時候的事吧,好奇?!?/br> “來,坐著說?!标惙继m對于這種可以增加他們兄弟感情的事絲毫沒有抵觸,主動拉著蕭溪坐在安煜的床上說了起來。 陳芳蘭講的很細,但沒什么邏輯,前一秒還在講安煜剛學會走路那會老是摔屁墩,后一秒就去講安煜小時候拿了多少獎狀。 不管怎樣,蕭溪都聽的津津樂道,時不時看兩眼老底被抖落出來、臉凍成冰山的某人,更快樂了。 眼看著蕭溪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有咧到耳根子的趨勢,咔嚓一下就僵住。 他聽見安煜對蕭仁河說:“蕭叔叔,可以給我講講我哥的事嗎?!?/br> 蕭溪瞪了一眼安煜:非要互相傷害一波? 安煜點頭:是。 蕭溪翻了個白眼:……你個小心眼的家伙。 安煜繼續點頭:記仇。 “好了,你們兩個別眉目傳情了?!笔捜屎油嫘χ驍嗨麄?,又轉頭對安煜說:“小煜我也這么叫你吧,咱們坐椅子上聊,床被占了?!?/br> “嗯?!?/br> 蕭仁河同陳芳蘭的想法差不多,幫助他們兄弟增進感情也挺好的,親一些到哪都有個伴,便和安煜坐在桌子旁念叨起蕭溪小時候的一些事。 一時間,宿舍變成了家庭茶話會現場,直到宿管大爺走形式查宿,兩位家長才意識到十點多了,只能意猶未盡的離開。 人走以后,蕭溪看著安煜一通樂,直接倒在他床上蜷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走路還會摔屁墩,笨死你算了?!?/br> “七歲還尿床,你也不差?!卑察陷p哼了一聲,沒忍住和蕭溪一起樂了起來但他沒有蕭溪那么夸張,嘴角一直勾著而已。 傻樂夠了,氛圍突然安靜,蕭溪當即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躺在安煜的床上,仿佛周圍全是他的氣息。 平日里還好,身邊包圍著同學,思緒不會歪的太過分。猛的就剩下兩個人,蕭溪覺得自己要失控…… 他強行保持鎮定,一個激靈從安煜的床上蹦了起來:“我先去洗澡,一會你洗?!?/br> 安煜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睫微垂,斂去眸中的思緒,輕輕“嗯”了一聲。 蕭溪這個澡洗的有點墨跡,出來以后安煜已經換好睡衣,開始寫周末作業了。 “你去吧?!笔捪涣餆熍郎狭舜?,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安煜還沒有進群提醒了一句:“對了,建班群了,你進一下?!?/br> 他又想起陳芳蘭剛剛的話——小煜這孩子跟誰也不親,跟誰也不近,總是喜歡自己一個人。 他不想讓安煜一個人。 于是,蕭溪催促道:“快些,不要脫離組織!” 安煜拿毛巾的手頓了一下,乖乖打開手機點了進去,轉頭又問:“宿舍幾點熄燈?” “十一點半?!笔捪攵脑捴性挘骸敖裉煸琰c睡吧,別熬那么晚,反正周末沒事,有大把的時間給你造作?!?/br> “睡不著?!?/br> 安煜踏甩下這么一句就踏進了浴室,弄的蕭溪整個人云里霧里。 為什么睡不著? 認床嗎? “嘖,事多?!笔捪止玖艘痪?,他怕自己也睡不著,抓起床頭的助眠藥吃了一顆。 在藥物的作用下,他聽著嘩啦啦的水聲很快就睡著了。 安煜出來的時候,蕭溪的胳膊從床上垂了下來,白熾燈的光打在上面,顯得那片肌膚又白又細膩。 他伸手把蕭溪的胳膊塞了回去,手指在光滑的肌膚上貪戀一會才抽開,坐在桌子旁邊用作業麻痹自己。 該來的終歸要來,躲也躲不掉。 那日的沖擊他看出蕭溪很不適應,而他自己也緩了好幾天,才接受這個事實。 平靜下來以后,他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心底,對蕭溪這個哥哥升起了一股不該有的情愫,什么時候有的已察覺不到源頭。 但他知道,等意識到時候,已經晚了。 這該死的、禁忌一般的情愫像是春筍,淋了雨便一夜瘋長,戳破了那層模糊的禁錮。 可現實叫安煜不敢采取任何動作,他怕給人嚇跑了,就連溫水煮青蛙的念頭,也被今天那一口水給噴沒了。 安煜記得張飛揚說過:我兄弟今天被女生表白,結果當場嚇跑了,我平時可沒看出來他這么慫。 女生大膽表白都這么慫,何況男生呢…… 所以,安煜在害怕,他怕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以后,人真的就跑了。 · 凌晨兩點。 窗外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水珠被風吹的拍打在窗戶上,這是入秋以后的第一場雨。 宿舍的床突然傳來“嘎吱,嘎吱”的晃動聲,依舊坐在書桌前的安煜轉頭看了一眼,是蕭溪從床上下來了。 想來是起夜,便也沒多問什么,轉頭繼續寫自己的作業。 不一會,被夜燈照亮的破紙籠罩了一層陰影,緊接著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安煜皺了皺眉:“干什么?” 蕭溪沒出聲,松開他的肩膀,繞著桌子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