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13;1⑧d.#9445;ǐ#9413; 被欺辱的皇子11
“皇姐,我有些話想問您?!?/br> “琴棋,你先下去吧?!背廖ㄒ饪粗驹谒媲把畚灿行┌l紅的沉恒,將手中剛煮的茶遞給他,又開口道,“坐?!?/br> 沉恒坐下,動作僵硬地接過茶杯,將其死死地攥在手里,“我遇見了韓良娣,她對我說,我處于一本書中,而被下人們冷落,被您鞭打,甚至那夜的意外,都在您的計劃之中……”沉恒觀察著沉唯意的神色,她聽到這些話只有些輕微的訝異,神色依舊溫和而平靜。往日的溫柔都變成如今的深不可測,沉恒覺得后背發涼,“而您帶我回來,教我讀書寫字,為我選伴讀,將我推到皇帝的眼前,都是為了給太子當靶子?!?/br> 公主依舊沒有說話,與他對視的眼睛也不見閃躲,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沉恒猛然站起,俯身逼近沉唯意,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氣勢極盛,“公主,韓良娣說的是真的嗎?” 沉恒在她面前一直溫順如綿羊,這還是第一次展現出屬于少年人的鋒芒,竟有些咄咄逼人。 沉唯意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地聲響,茶水濺了一地,聲音也含了冷意,“這樣不好嗎?還是說,永遠待在冷宮里吃剩菜餿飯才是你想要的?” 沉恒不敢相信這是一向對他關懷備至的jiejie口中說出的話,沉恒不怕惡語中傷,可來自她口中的刻薄的話卻讓他即委屈又憤怒,他的一腔真心被踐踏,他珍之如生命的親人對他從頭到尾都是利用,沉恒感覺喘不過氣,周身有一種溺水的瀕死感,手中的力度也無意識地加重。沉唯意掙扎幾下,沉恒才恍然將手放開。 她的皮膚嬌嫩,手腕處已經出現了顯眼的紅痕。 傷害到她,沉恒心亂如麻,狠狠搓了搓指尖,只覺得疼痛也從指尖一路蔓延至心臟。 “您送我的玉佩六皇子曾向皇上討過,皇上未允,將它送給了您,六皇子孩子心性,看到玉佩一定會搶,而那天,是您親手將玉佩給我系上的?!抱瘿厂毹è建溅?мè(rouwennp.me) “是?!背廖ㄒ馔纯斐姓J。 面前的沉恒兩眼通紅,雙拳緊攥,隱隱有發狂的姿態,盯著她的眼睛愛恨交織,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狼??删退氵@樣,他也依然在和沉唯意兜圈子,沒說出徹底決裂的話,沉唯意有點無奈,看來壞人還是只能她來做了。 “旗子一旦知道自己的命運就是一顆廢旗了,小恒,我該除掉你的?!背廖ㄒ鈬@了口氣,仿佛對他妥協了些什么,“明天我會向父皇為你請封,你離開京城,這輩子不要再回長安?!?/br> ——任務完成,宿主五年后可選擇脫離世界。 沉恒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宮婢已經開始有條不紊地為沉恒收拾東西。 “都滾出去?!?/br> 宮婢們都下意識都看向李公公,看他示意后才紛紛退出屋子。 沉恒一拳打在墻上,鮮血流了一手,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意,哪怕沉唯意從一開始就矢口否認,哪怕她說幾句軟話說她的無奈,他都會自欺欺人地相信她,原諒她,可為什么,她要選擇最傷人的方式揭開一切,趕他離開。 沉恒心里清楚,因為他對她來說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旗子。他甚至開始憎恨韓良娣,若不是她揭開一切,他也不會被人如同垃圾一樣拋棄。 他越清楚,就越痛苦。 次日,圣旨下來,沉恒被封燕王,獲兵權,前往封地燕州平定戰亂,那是邊境的一個荒蕪之地,常年有匈奴前來作亂,離長安車馬遙遙。第四日,沉恒被皇帝等人親自送上馬車。曾服侍他的下人們也一同隨他前往封地。 短短幾日,沉恒就清減了一圈,變得愈發沉默寡言,皇帝對這個一向不親近的兒子沒什么感情,只是短暫地囑咐幾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皇后太子等人都說完話,皇帝轉身看向沉唯意,“寧兒,你有什么要對小六說的嗎?”對待康寧公主,皇帝語氣溫和許多。 沉恒此時神色才終于有了波動,他緊緊盯著沉唯意,等待她意料之中的拒絕或敷衍。 沉唯意走到了他的面前,將手中的平安符系在沉恒的脖子上,柔聲說道,“小恒,愿你一生平安?!?/br> 沉唯意感覺到手上的濕意,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沉恒的眼睛。 他安靜地哭了。 沉唯意輕輕擦掉他臉上殘余的淚珠,輕輕嘆了口氣。 沉恒沒躲,任由沉唯意一點點把他臉上的淚擦干后才坐上馬車離開,馬車向前行駛,隱約聽到外面傳來四公主安慰沉唯意的的聲音,“叁jiejie,你別哭呀,總會再見的?!?/br> 沉恒感覺到心被刺了一下,忍不住想掀開簾子回頭看她,隨即自嘲的笑笑,手中下意識攥住胸前的平安符。 她還會為他哭嗎?可明明說出那些絕情的話的人是她,迫不及待將他趕走的人也是她。 沉恒這一刻才覺得,他好像從未看懂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