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沈伶韻這么一問，仿佛有很多事情的答案已經在呼之欲出了。

    “是他？”程晨問，雙手放在膝蓋上緊握成拳，細細的青筋微微凸出，彰顯了程晨的緊張還有內心的復雜。

    昨天的話還在耳邊回蕩，心情還沒有很好的調試過來。

    現在從沈伶韻嘴里聽到的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讓程晨的腦袋已經不能夠正常的思考問題。

    要是這一切都是陸昊楓給的話，那她是真的還不起了。

    程晨只以為，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他陪著她，給了自己一絲絲的溫暖。

    就是這片刻的溫暖，已經足夠程晨去感激，回味一生的了，現在沈伶韻要是告訴她，這所有的一切，她的工作，她的律師證，她的官司，在她最困難，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是那個男人給了她一切。

    在背后默默的為她創造了一整個榮耀的世界，讓她走出了人生最黑暗的時光。

    讓程晨怎么經受得住，她要用什么去還給他？

    沈伶韻點頭，證明了程晨的猜測。

    程晨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是啊，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呢！

    “當初我去找他談我們所要做他們公司法律顧問的事情，起初他是不答應的，后來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他改變了主意，再找到我。要求只有一個，招收一個新人來所里。要是能夠拿下他們公司，招一個新人又算什么。當我拿到的是你的資料的時候，真的是有小小的震驚，我是你的學妹這些都是真的，對于你沒有律師證的事情我是頭疼的，要你回來做什么？后來他告訴我，這些都是小事能夠搞定，更是讓我接下當時的那件案子，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一件案子，他為了讓你一戰成名，拖了很多的關系，后面的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這樣?！?/br>
    沈伶韻用最簡單的文字表達，將整件事情陳述在了程晨的面前。

    他到底是為了她做了多少的事情？看到的，沒有看到的，聽到的，還有沒有聽到的呢？

    程晨自認為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經足夠強大了，可是還沒有很強大，現在她的心很酸很漲，急于發泄，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想要做什么，只是想要看到他。

    看到他然后要做什么呢？程晨都不愿意去想，就只想要看到他，或許是想要問他是不是，或許是想要為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些想法程晨都搖頭，不是，為什么要這么做，這還用問嗎？

    想要見到陸昊楓的心越來越強烈，胸口處漲的像是要炸開了一個，就是需要一個出口，一個可以讓她發泄的出口。

    他憑什么這么做，誰允許了？憑什么他做了這些就可以輕易的攪亂她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堡壘，為什么她的心房脆弱的不堪一擊。

    看著程晨的兩頰滾落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流，從臉頰沿著一個軌跡滑落，然后再匯聚到下顎，最后地下，沒入衣料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唯有臉頰上的淚痕證明，這些眼淚曾經存在過。

    抽著紙抽，塞進程晨的手中。

    “他今天可能就要動身去美國，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國泰］的總部要搬去美國了據說，如果你是想要感謝的話，錯過了今天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br>
    沈伶韻的面色凝重，不要怪她，她對天發誓，是真的為了這一對苦命鴛鴦好，才會小小的撒了一個小慌而已，應該是不犯法的！

    不過好像還是沈伶韻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一些，程晨的心里能力真的很強大。

    “不是還有案子呢嘛？不要讓客戶久等了?！庇蒙蛄骓嵔o她的紙巾，程晨一點一點的擦拭干凈那些淚痕。

    她不是不想去，是沒有勇氣。

    他要走了！是因為昨天她說的那些話嗎？

    她說：“因為工作我們不要再見面?！彼钦娴囊呀洸幌胍僖姷剿?，才會走得如此著急的嗎？

    沈伶韻在聽到程晨的話后，方向盤歪了一個大幅度，車子險些開出車道去，好在車速夠慢，這個時間路上車子并不多。

    她以為自己說了這么多，程晨肯定會感動的沖過去見陸昊楓。

    只是好像是她想錯了。沈伶韻都要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做錯事了。

    知道程晨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要是因為她說的這些話，而認為了自己所有的這一切成就都是陸昊楓給的，會不會更加的厭惡陸昊楓呢？

    沈伶韻心里沒有了底，她也不敢去問程晨，看程晨現在這個樣子，沈伶韻的心一直都在打鼓。

    車子好不容易是開到了事先約好的一家私房菜館。

    這里很隱秘，車子往來的也不多，因為對方是明星，所以約在這個地方是最合適不過的。

    下了車，沈伶韻看著程晨有些精神不濟的樣子。

    “行不行？要是不可以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這個案子交給我好了?！鄙蛄骓嵗讼鲁坛繂栔?，有些擔心。

    程晨搖了搖頭，她沒有那么脆弱，要是這么容易就被打倒了，她怎么對得起陸昊楓對她所做的這一切啊。

    上去的時候，坐在電梯里，程晨離得電梯按鈕比較近。

    沈伶韻就對著她說：“餐館在18層?！?/br>
    意思很明顯就是讓程晨按一下樓層，只是她很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沈伶韻又說了一次，她才恍然大悟的樣子。只是按的時候也按錯了，按了16層，之后還是沈伶韻上前一步，按下了第18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