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涼夜被擒
“其實這不能怪我,誰讓我天生就是剪刀命?!边@個時候了,秋色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王子鎮聞言,竟被她氣得渾身都痛。 他抬指拭去她臉上的斑斑血跡,然后捧著她微涼的臉頰,輕輕地說:“恭喜你,秋,你是第一個,成功把我氣到想進醫院的凡人?!鼻锷呀浡牪怀鰜磉@句話到底是損她還是夸她了。 “王子鎮,我決定了?!彼瑯佣⒆⊥踝渔偟难劬?,雖然略帶些哭腔,但一貫堅強的她,并沒有哭出來,而是選擇了隱忍。 “決定什么?”他相當好奇。 “我要當醫生?!?/br> 王子鎮到底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笑得用力,牽動了傷勢,他一臉無奈的問:“秋,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候一下我的傷勢再來敲定你日后的志向?” “哦?!鼻锷宋?,上下打量著他受傷的地方。身上被洞穿的血窟窿,光看著就讓她眼前暈了一暈。她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她抬起頭來,一臉怪異地問:“阿鎮,你應該沒事的哦!” 這話問得,實在是沒良心。 王子鎮都忍不住想給她當頭一棒了:“你覺得我應該有事嗎?”他就奇怪了,為什么她的話會和顏孫前那廝的一模一樣?這兩貨是串通好的嗎? “那倒不是?!鼻锷掏痰卣f:“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沒事,那就得勞煩你把我送回我的床了?!闭f完,她的身子向前一傾,直接一頭栽進王子鎮的胸口,這一頭撞進懷里的力度不小,頓時讓王子鎮疼得直吸氣。 明明受了重傷的人是自己,可最后暈倒的人卻是秋色。 王子鎮納悶了半晌,終究是一笑而過。其實這也不能怪她,一來她暈船在前,現在又被王子鎮嚇得不輕,再加上暈血,不倒才怪了。 當王子鎮抱著秋色從火龍頭上下來的時候,蘇炫庭和王顏昕已經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了。 “怎么樣?”蘇炫庭雖然知道他不是人類,但是這樣貫穿身體的傷害,王子鎮仍然像沒事人一樣,看來,自己的擔心多余了。 “死不了?!蓖踝渔偼耆辉谝?,足見,這些傷于他而言,根本就是小傷。 王顏昕卻大感意外,咬著手指,一個勁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王子鎮:難怪秋總是一幅‘我配不上他’的表情,敢情這家伙的身份來歷大有來頭,秋的種種怪異舉止原來都是因為她的自卑??! 便在這時,整艘船開始搖晃起來,船體每個角落開始崩塌,船板四分五裂的掉落。 “是不是結界要破了,船馬上就要塌了?”王顏昕一想到自己即將要落入海中的可能性,都急得在原地轉圈圈了:“怎么辦怎么辦?這下真要落水了?!?/br> “你是兔子轉世嗎?”王子鎮這么說,無非是想那句“你是佛祖轉世”原本本的歸還給王顏昕:“炫庭,你不打算制止你家這只毛毛躁躁的兔子,讓她安靜安靜嗎?” 王顏昕不希望自己被他笑話,便靜了下來,可嘴中卻沒閑下來,猶自在那碎碎念:“真記仇?!?/br> “不用擔心,凡事有他呢?!碧K炫庭依言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有些冰涼又有些溫熱的掌心,令王顏昕的心弦微微一動。 “你也真好意思說,自己的女人保護不了,居然還要我這個外人幫忙?!蓖踝渔偪刹淮蛩闶┯柙?。這個時候,就該是英雄救美的關鍵時刻,千萬錯過不得。 蘇炫庭卻轉過頭來,微笑依舊:“不然呢?”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王子鎮竟無言相對了:好個大名鼎鼎的公子扶蘇??!兩千來人間混跡,果然沒白混了,已經厚顏無恥到無人能及的地步了。 王顏昕看到蘇炫庭成功的將王子鎮駁到無語,心里頭大覺解氣。她微瞇著眼,笑了。 “你行?!蓖踝渔倯驯锷?,再加上身上有傷,便毫不客氣地給蘇炫庭下了道命令:“走可以,棺材里有本書,替我捎上了?!?/br> 王顏昕心里有些不滿了,這船都要崩了,竟然還有閑情逸致要找書?我咧個去,到底是書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呢? 蘇炫庭瞧著她氣呼呼隱忍不發的小臉蛋,只覺得可愛非常。其實王子鎮這句沒心沒肺的話是故意說出來氣王顏昕的。這家伙雖說不是個無情無義的混蛋,卻也是個愛挑撥起事的實力派。在他看來,把王顏昕給惹惱了,他就覺得爽歪歪了,大約是真的被秋色給氣得夠嗆,想從秋色的好友王顏昕身上討點利息回來吧!沒辦法,他就是妥妥的一枚腹黑男,旁人是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蘇炫庭拍了拍王顏昕的手背:“別理他?!?/br> 王顏昕才不會在意,她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說:“也只有秋那個笨蛋才會受得了他。果然是一個鍋配一個蓋?!?/br> “哎哎哎,要說悄悄話回你們兔子窩講個夠去?!蓖踝渔傄查_始不滿地瞎嚷嚷了。 “我們是兔子,那你是什么?”王顏昕毫不示弱地懟了回去。 “我?抓兔子的人,簡稱獵人?!?/br> 王顏昕回了個長長的“切”字。跟他說話,太太太傷神傷腦了。不過,這三言兩語的交鋒,她是越來越擔心秋色了,因為她認為,秋色根本就不是他王子鎮的對手。 王子鎮聽到她的心聲,唯有一個哭笑不得來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境了,他看向蘇炫庭:“這個活寶你不娶回去,留在外面實在是坑人。我為民請愿,希望你收了她?!?/br> “你……”王顏昕無緣無故被他調侃,頓時尷尬了:“你別坑我們就算不錯得了?!?/br> 好在,蘇炫庭和王顏昕都是站在同一陣線的人,立刻就反駁回去:“你就少管我的閑事了?!彼呓撞?,甫一低頭就看到了放置在棺中的那本書,他拿在手中,立時皺眉,轉身便質問王子鎮:“你要它干嘛?” “鼎鼎大名的蘇公子,你不識字嗎?當然是復活用?!倍嗝辞纷岬拇鸢赴?! 蘇炫庭卻有種當場被雷霹到的感覺。 “什么書?”好奇的王顏昕忙靠近,只一眼,便將上面的字瞧得清清楚楚的了。 復活術。 “我去?!蓖躅侁慨攬龉纸幸宦?,她清楚的知道,這本書就是讓幽生誤入岐途的開始,也是害了長生一生的罪魁禍首,她兇神惡煞地問:“你要它干嘛?” 王子鎮不答反問:“你兩為什么就不能干干脆脆的在一起???” 一句話,乖乖的讓這對好奇男女都閉了嘴。 4個人被結界包圍著飄浮在半空中,默默地看著這艘聞名遐邇了28年的幽靈船破碎瓦解,最終片片沉沒在這遼闊無際的大海之中。 長生,如愿以償的在輪回的路上,等到了幽生。 幽生,也終于得到了解脫。 一切輪回更替,又將重新開始。 夜里,繁星滿天,海風輕拂,幽遠而寂靜,唯有連綿起伏的海浪聲,濤濤依舊。 秋色再睜眼的時候,身處于一片黑暗之中。 她伸手觸摸,并沒有摸到任何的東西:“王子鎮……”她輕喊了一聲,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炫庭……阿昕……” 一再的呼叫,一度無人回應。 “誰能告訴我,我到底在哪里?”她拍額直呼,然而,再挪開雙手之后,眼前場景竟又有了變化,這一次,是在一片空曠無人之地,頭頂的天空翻滾著洶涌的烏云,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被紅色染就,有些地方的紅色還未曾干涸,就好像是用紅色的油漆剛剛潑上去的一樣。濃烈的血腥味熏得她搖搖欲墜,迫使她用袖子緊捂著自己的口鼻,不斷地退后,退后。 一不小心,還被腳邊的石子跘得一跤。她赫然發現,這個巨大的空地是無數石子堆砌而成的,滿地的坑坑洼洼。這里并不是干凈無塵的船板,說明這并不是在幽靈船上了。那么自己這又是身在何處呢? “該死,我不會又是在夢里吧?” 就在此時,空地上突然閃過一道光,秋色順著光影望去,竟然看到了涼夜,渾身上下被鐵鏈纏繞,癱坐在地上的涼夜。 “涼夜?”秋色嚇了一跳,忙奔上前去一看究竟。 那些粗大的鏈條纏滿涼色的手腳腕,一身青衣透血,原本一張白里透紅的臉,此時竟素白的惹人心疼。 看到涼夜的腕上被勒出了明顯的淤血,秋色的心里不由地一陣難過:“怎么好端端的就被人給鎖了呢?王子鎮呢,那家伙死哪去了?不是護妻狂嗎?這會人死哪去了?” 她下意識地四處張望,然而四周空無一物,越看越像是一個被結界包圍的獨立空間。 對于涼夜會遭到綁架,秋色真的毫無頭緒。但是有一件事,她心知肚明的很,一旦成為別人的階下囚,那就是意味著,你的生死,將由不得你,你的決定,則關系著你的生死。 秋色自認,自己絕對沒有涼夜那般無畏的勇氣,可以勇敢的面對這未知而又恐怖的一切。 “你不會得逞的?!睕鲆估浔亻_腔了。她的語氣冷得像鋒利的針,讓秋色心頭亂跳,緊張不已。 “誰,誰不會得逞?”雖然秋色知道,自己的自言自語無人回答,無人聽見,但她,仍是情不自禁地問出口來:“涼夜,到底是誰抓了你?他們到底想干嘛呢?” “是嗎?”一聲粗獷又低沉的男音在背后響起:“你如何知道,我不會得逞呢?” 秋色驀地聞聲回頭,不遠處,一個帽檐遮臉的灰袍男子朝她們緩緩走了來:“涼夜姑娘,你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如今你已是我的死囚,是生是死,全握在我手心里。我想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你知道嗎?” “有本事,你現在就捏死我?!睕鲆菇z毫不懼,反而是迎難而上。 秋色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不要激怒他啊涼夜?!彪m然她知道,勸了也沒,勸了也聽不見,但她依然力勸到底。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抓你嗎?涼夜姑娘?!蹦腥艘呀泚淼經鲆沟纳韨?,他緩緩蹲下身子,突然伸出一只手,粗魯地捏住了涼夜的下頜,迫使她仰起臉來:“因為只有將你獻出,才可以啟動灰劫陣,才能讓黑龍王廣垚丟失的那一半靈魂覺醒,才能讓他再次降臨到這個天地,讓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腳下?!?/br> 灰劫陣?黑龍王廣垚?一半的靈魂?這些陌生又遙遠的字眼,秋色默默記下了。此刻,引起她注意的是灰袍男子身上的長袍。上面袍上銹的是應龍,一只黑色的,不怒自威的應龍。 應龍?應該跟王子鎮脫不了關系?否則他們不會把涼夜給抓了?或許他們真正的目標還是針對王子鎮也說不定。 目前,一無所知的秋色只能聯想到這一點了。 “為什么?”涼夜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疑惑之色,但目光犀利:“我不過是一個孤女,獻祭我,為什么可以令黑龍王覺醒?他的一半靈魂又是什么意思?” “哈哈……”灰袍男子開始發笑:“別急啊,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因為你是我黑龍族的……” “啊……”秋色驀地從夢中驚醒而坐起。她捂著臉,努力回想著夢中男人所說的話,奈何她偏偏錯過了那最后一句最為至關重要的話:“該死,他說了什么……”她氣得拍打床被。 “你忘記的事情多了去了?!?/br> 秋色一愣,一轉頭,就看見了床前長身而立的王子鎮,她喜出望外地叫了一聲:“阿鎮……” “一到吃飯時間你就自動醒了,你個吃貨?!蓖踝渔倹]瞧她,仍在那一本正經地扣扣子。 秋色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發現他的風衣已經換新的了。于是她迅速從床上爬起來,挨到他眼前,開始兩手并用的想要扒開他的衣服。 王子鎮猝不及防,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干嘛干嘛,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非禮我?” 秋色沒答,繼續粗魯的掙扎,粗魯的揪他的衣領,還將頭往他領子里鉆。王子鎮被她sao擾的渾身都癢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問:“秋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