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墨，你就這么忍心不把作業給我抄嗎？”距離交昨天晚上李云臨時布置的數學作業還有十分鐘的時候，顧未央依然是不放棄最后一絲機會的問著程書墨，但程書墨依然是搖頭，“忍心?！?/br>
    “你想清楚了，我這作業要是交不上去，李老師批評的可是你，我倒是無所謂?！鳖櫸囱胂肓讼?，使出了最后一道殺手锏，然后露出了滿臉的jian詐，果然下一秒程書墨就乖乖的把作業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同時咬牙切齒說道 ，“趕緊抄！”

    “謝了?！鳖櫸囱胄Φ拈_心極了，她也不想因為自己就拉低了程書墨的學習水準，可是無奈她的智商就只有這么高，所以她能怎么辦？她也很絕望好嗎？！

    “程書墨，李老師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本驮陬櫸囱電^筆疾書的時候，班里的一個同學大聲的吆喝了起來。

    “知道了，等會兒?！鳖櫸囱脍s緊答道，李云找自己做什么？顧未央很是好奇。

    “你一會兒說話注意點，千萬別穿幫了?！背虝苁遣环判牡目粗櫸囱?。

    “那你去好了?！鳖櫸囱胄Φ脴O其真誠。

    “懶得理你?！背虝闪艘谎垲櫸囱?，知道多說無益后，無奈的低下了頭。

    顧未央到辦公室的時候，李云正眉頭緊鎖的思考著什么，“李老師，你找我有什么事嗎？”聽到程書墨的聲音后，李云這才抬起了頭，“坐吧。書墨?！?/br>
    “謝謝李老師?！鳖櫸囱氲淖焐虾湍樕想m然都是這樣表現的，但是內心卻是極其鄙夷李云這樣的做法的，因為每次她被找去辦公室都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緊接著就被叫去檢討書，或者就是被冷冰冰的吩咐道什么，然后就直接讓她回教室，可這會兒李云卻叫自己坐，就因為程書墨的成績好嗎？

    自打小學以來顧未央覺得學校里面最不公平的就是各個老師的那顆心了，全憑成績決定每個學生在自己心中究竟是怎樣的模樣，應該給予怎樣的態度。

    一直以來都是被老師們嫌棄的顧未央在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優待，內心不僅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反而是相當的惶恐，因為她從來都不知道面對優等生，老師會使用什么樣的套路。

    這種不確定的未知性，讓顧未央內心的鄙夷立即變成了忐忑不安。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顧未央搖了搖頭，“沒有?！?/br>
    “我覺得你最近很不在狀態，你要是遇到什么不能解決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李老師，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br>
    “可能最近有點累吧?！睘榱藢⒊虝哪猩裥蜗缶S持的一如既往，顧未央簡直是用盡洪荒之力在生活，所以她能不累嗎？顯然不可能！

    “是學習還是生活？”李云繼續追問道。

    “都有吧?！鳖櫸囱胂肓讼?，還是決定這種模凌兩可的回答更好。

    “你學習上要是有什么困難都可以找我，或者其他科目的老師，我們都很樂意給你講解的。有好幾個老師都在給我反應，說你最近作業完成的倒是沒有什么問題，可是一抽你起來回答問題你就回答不上來了。既然作業都寫得那么好，為什么讓你說出來，分明是比作業還簡單的題，怎么都會成問題呢?！崩钤频哪樕蠈憹M了對于這件事情的不理解，程書墨從來都是回答問題的種子選手，尤其是每次公開課的時候，如果遇到很是尷尬的沒有人舉手的難題，那么找程書墨，一定是可以解決的，從初中起就一直的都是這樣，因為程書墨初中的老師是李云最好的閨蜜，所以對程書墨過去的情況，李云也是掌握的相當清楚的。

    顧未央頓時就被李云問傻了，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作業當然完成的好了，每次都是抄程書墨的，能不好嗎？可是回答問題的時候程書墨就不能幫她了，自己的嘴巴畢竟長在自己的臉上的，程書墨的思想又沒有給她，所以她當然回答不出來了，可是她肯定是不能這樣解釋的，解釋出來別說李云不相信了，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學霸級人物竟然需要抄學渣顧未央的作業才能維持學業？這不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李老師……我……我……我最近失眠，所以到了白天整個人都是懵圈的，別人老師問那么難的問題了，我就連思緒都是混亂的?！鳖櫸囱胂肓税胩?，總算是憋出了一個自認為還說的過去的回答。

    “失眠？什么原因呢？是不是在想什么？”李云很是擔憂的看著自己，顧未央就知道李云是信了她這個說辭，不禁在心中暗暗的大松了一口氣。顧未央想來也是，程書墨說的話，李云又怎么可能會產生懷疑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莫名的焦慮，然后晚上躺在床上后翻過去翻過來怎么都睡不著?？赡苁窍胫R上就元旦了，而元旦一過就要期末考試了吧。所以緊張?！?/br>
    李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書墨啊，你不用想太多。你的實力我們老師都是清楚的，你只需要正常發揮，考試是肯定不成問題的。再者就算一次期末考試考不好有什么？后面還有那么多的考試呢。人生啊，其實就是無數場的考試，一次的失敗并不能說明什么，重要的是我們在這次失敗中吸取教訓和經驗，明白嗎？”

    顧未央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謝謝李老師?！鳖櫸囱氩恢赖氖沁@會兒的李云正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給程書墨的壓力太大了，隔三差五的就在他面前念叨，就要期末考試了，還有20天不到，要抓緊復習哦。這才導致他出現這樣的癥狀。她當然不想自己因為寄予了厚望就將程書墨逼的精神有問題的，那可就完蛋了。

    “回教室去吧。今天晚自習你就不用上了，早點回家泡個熱水澡，然后早早休息，明天再精神抖擻的來學校。好吧？”

    當然好了！顧未央險些驚呼出聲了好嗎？不用上晚自習！但好在嘴張開的那一霎那，顧未央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沖動，“嗯。好。我知道。謝謝李老師?！?/br>
    李云點了點頭，看著程書墨臉上的笑容，自己的緊皺的眉頭也才舒展開來。

    回教室的路上，顧未央越想越覺得憋屈，因為要是自己狀態不好，肯定是會被批評的臉都抬不起來的，但是程書墨狀態不好，李云卻是真正的為他擔心的，說話的時候眼神儼然一個溫柔的母親，你若盛開，清風自來，在這一刻，顧未央才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早就在網絡上紅了已久的這一句話。

    “李老師說什么？”顧未央才剛坐下來，程書墨就略帶緊張的問道。

    顧未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了下來，在抽屜里翻找著什么，顯然是想掩飾她這個時候內心的尷尬的，“還能說什么？還不是說最近狀態不好。能寫作業，不能回答問題很奇怪?！?/br>
    “欸，顧未央，我說，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自從我們兩個互換后，你看你在老師們心目中的印象可是大大上升，而我卻被你越活越low，你難道都不覺得愧疚嗎？“程書墨的內心真的是苦極了。

    “我當然愧疚了?？墒俏业膶嵙Ρ緛砭椭挥羞@樣。你以為我不想活的像星星那么耀眼嗎？”顧未央其實也是很委屈的，她最近都已經在熬夜看書了好嗎？可是卻發現，之前的基礎欠下太多，現在再怎么看都是看不懂的。

    “顧未央，今天放學開始補課吧。我可不不想我期末考試死的太難看?！背虝f的很認真，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末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趕緊補充道，“把許長歌和蘇十一都叫上吧?！?/br>
    “叫那么多人干嘛？人多熱鬧嗎？”顧未央很是納悶，分明補課就是一件認慫了才會去做的事情，這會兒卻還要通知她的好朋友們她就是慫，要是不補課就考不過？這也太打臉了吧。

    “你去叫他們，他們又不會知道是你叫的。不是嗎？”

    顧未央想了想，“也對。反正現在我用的你的皮囊嘛?！?/br>
    “皮囊？你就不能換個詞形容嗎？”程書墨對于顧未央這個直接的形容，很是尷尬。

    “好吧。我我現在用的你的盛世美顏好了吧?！鳖櫸囱氚T了癟嘴，覺得程書墨可真是斤斤計較，然后朝著蘇十一走了去。

    “十一，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今晚去我家補課吧，許長歌也在?！?/br>
    蘇十一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程書墨怎么會突然變得叫自己叫得這么親熱，這種親熱讓她相當惶恐，因為她實在是猜不透程書墨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找顧未央好好聊聊，但是顧未央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風，根本就不搭理她好嗎？

    所以看看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溫柔的程書墨，蘇十一就感覺到無比的頭疼，但還是只能硬著頭皮，看著角落的位置，“未央，補課你要去嗎？”

    程書墨點了點頭，“去?！?/br>
    聽到顧未央的回答后，蘇十一這才將目光轉向了程書墨，“好。我知道了?！?/br>
    而顧未央去找許長歌的時候，班里同學說他去廁所了，所以顧未央只能朝著男廁所走去，走到門口卻又停住了，對于里面的場景她實在是沒有勇氣看，所以這么久以來她都是聽到上課鈴聲響起來之后才去的廁所的，并且每次上廁所解開褲子后，她都是閉上眼睛的，畢竟她和程書墨有約定，不能偷看對方最為隱私的地方，關鍵是她也不想看好嗎？！

    許長歌當然是不知曉這一事件的，所以出來后看著站在廁所門口的程書墨，一臉的不解，“怎么了?！?/br>
    “等你啊?！鳖櫸囱胄α诵?。

    “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別笑。你一笑我就害怕?！币郧霸S長歌一直都覺得程書墨冷冰冰的時候太多了，一點兒都不好，現在他笑的時候的確是多了，并且是多的簡直不正常，所以這樣突變許長歌一點兒都不覺得好，反而覺得可怕，現在每次程書墨一笑，他就害怕他非禮自己，對于上次摸褲襠一事件，許長歌一直都是有陰影的，那件事要是換成別人許長歌根本就不會拿它當回事，但偏偏那個人是程書墨，所以他能不害怕嗎？畢竟他這么好看，被程書墨喜歡上也不是一件完全沒有可能的事兒！

    顧未央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今天晚上放學去我們家補課?！?/br>
    “就我跟你兩個人嗎？”雖然說是要期末考試了，自己的確需要補課才能考的好一點，但是要靠自己犧牲自己才能換來這次補課的機會，那么他許長歌寧愿不要！

    “蘇十一。還有顧未央都會去?！弊约赫f自己名字的時候，顧未央竟然覺得有些別扭。

    “好。那晚上見?！?/br>
    看著許長歌臉上的惶恐，顧未央當然知曉是為什么，想了想決定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戲虐的說道，“放心吧。我對你絲毫沒有興趣，也沒有性趣。那天要不是你非說我是妹子，我也不至于那樣。你忘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人?！?/br>
    許長歌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啊。臥槽！我怎么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那我就放心了?！?/br>
    “許長歌，我是不是喜歡你你自己心里就沒點b數嗎？我覺得你最近真的是越來越迷之自信了?！邦櫸囱肟扌Σ坏玫膿]著手走了。

    只留下許長歌和他那句在風中飄散開來的話——畢竟我這么帥，因為帥，所以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