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亂墳
眾人驚愕地盯著那具尸體,從**的程度上推斷它起碼死亡了一個月以上,光線灰暗無法確認他的種族,軀體的中段被撕裂,一股強大而野蠻的力量。 “競技場?”塔蘭特接著卡特麗娜的話問道。 卡特麗娜點點頭,“對!它讓我想起科莫赫那些野蠻人的斗獸場?!?/br> 雷克斯沿著房內環形邊緣往前,“不止一具?!?/br> 他的下方出現另一具尸體,確切的說是半具,只有上肢部分,露出的骨骼上盡是污血,連接腦袋和身體的頸部繞了一圈,可怖而罕見的死狀。 “它們在訓練野獸?”姬蒂猜測道。 塔蘭特同情地看著那些東西,“也許,但我只聽說過靈吸怪會虐待奴隸,還沒聽過它們有養寵物的習慣?!?/br> 雷克斯繼續往黑暗中走著,塔蘭特快步跟上,“卡特麗娜,別分心了?!?/br> “嗯”,卡特麗娜盯著下面的尸體,慢慢跟上隊伍。 更多的尸體暴露在火光下,各種死狀呈現在眾人面前,魔法、鈍器、巨力,**程度也有所不同,部分尸體已成了一堆白骨。 “靈吸怪可沒能力做到這些”,塔蘭特疑惑地說道,它們的體格不可能攻擊出這種效果,“那些人是和某種怪力的野獸搏斗,不,會施法、用武器,他們面對的不是同一個對手”,這佐證了房間的作用,競技場。 “我不明白”,卡特麗娜嘖嘖道,“靈吸怪為什么浪費……‘食物’,它們不需要這些嗎?” 沒人回答她。塔蘭特同樣不明白,這里有很多疑點,他從未聽說過靈吸怪會設置競技場,這里有一個可能xing,靈吸怪的盟友,這個房間可能為他們服務,這可能是個找到那批神秘朋友的突破口。 底下一具尸體上出現了新的情況,那尸體的左眼窩中插著一支箭,貫穿腦殼she死在墻面,力量應該來自魔法箭,競技場的活動空間雖然不小,但要做到從容拔箭、凝聚魔力、瞄準眼睛這一系列的工作還不是那么容易,尸體沒開始腐爛,近期發生的事。 “看下面”,雷克斯停住腳步,手指指著下方,那里有一扇門,與來時的通道相對,木質,沒有鎖,也看不到鎖眼。 “參加戰斗的人從那里進入競技場,它一定通向關押囚犯的地方”,塔蘭特接口道,“我們這里應該是個觀眾席”,他看了看四周,“站著的觀眾席?!?/br> 雷克斯道:“站著,靈吸怪的風格?!?/br> 塔蘭特愣了片刻,靈吸怪的風格,沒錯,它們總是站著,可又不像是靈吸怪的作風,其中隱含著莫名的疑點,他無法解釋。 “該下去看看”,雷克斯扶著邊緣。 “等等”,塔蘭特連忙阻止,“如果下面的門無法……”牧師已經跳下去“……打開的話,我們怎么離開?!?/br> 雷克斯落在地上,“這里有火把”,他從墻面拔出一支火把,取出火石敲打。 當雷克斯手中的火把點燃時,一個令所有人震撼到說不出話的場景出現了,整個競技場的地面布滿了尸體,腐爛的肢體上爬著蛆蟲,地面鋪上濃重的深紅se,幾只黑se的爪類動物快速從空地鉆入一具尸體的腹部,這簡直是一個亂墳,挑戰任何人的心理承受極限。 卡特麗娜緊貼墻面,生活在斯安特最上層社會的人見到這樣的場面,很難說會對心理造成什么影響,她下意識的拉起塔蘭特的手,整個人僵硬地佇立著,塔蘭特擋到她面前。 “被殺戮和恐懼所污染的大地”,姬蒂眼神中泛出少見的痛恨,“我感覺到大地的憤怒?!?/br> “靈吸怪的存在就是對大地的污染”,塔蘭特憤憤地同意。 雷克斯用腳尖移開擋路的尸體,走到大門前,木門表面雖然粗糙但難以掩飾它的厚重,他用指節敲打木門,發出的脆響證明它是實木的,要移開它很困難,雷克斯右手抓著木門的橫杠向上抬,木門紋絲未動。 “伙計,如果由你來制造一個競技場,你也不會用爛木來做門”,塔蘭特橫跨出兩步,“要防止參加戰斗的人逃跑,這扇門一定只能由外面開啟?!?/br> “得花點大力氣”,雷克斯取出鏈鉫,快速揮擊在木門上,木門發出沉悶的震動。 從揚起的灰塵可以看出木門中有縫隙,用斧頭一類的銳器應該能拆掉它,“卡特麗娜,等在這”,塔蘭特小心松開法師的手,縱身跳下。 雙腳站在底下時塔蘭特才深刻理解了什么是“與死亡為舞”,他幾乎感覺空氣中徘徊著那些人的靈魂,通過一陣陣的尸臭進入他的腦中、意識中、思想中,正義在這里顯得蒼白無力,塔蘭特右手大幅扇動,“大地有足夠憤怒的理由?!?/br> 木門在鏈鉫的攻擊下表面發生了微微的凹陷,塔蘭特停住雷克斯的攻擊,“用戰戟”,他舉起戰戟,對著木門的縫隙狠狠插進,戟尖立刻冒出紅se的能量團。 “該死!”看到能量被激發塔蘭特才想起,而小隊其他人同樣忘了這一點。 強烈的火焰被擠壓在木縫中,不甘心被壓抑的能量狂吼著撕開木門,將門前的兩人彈開。 黑煙散盡時,塔蘭特陷在一堆死物中,他慌亂地撥開那些東西,木門只剩一半,搖搖晃晃地掛在固定點上。 “雷克斯!”塔蘭特撿起地上的火把。 “咳!”雷克斯停在另一邊,身上扎了多處木屑,他需要好好處理這些傷口了。 姬蒂從上面跳了下來。 “塔蘭特”,卡特麗娜孤身留在上面,她小心地探頭往下看,15英尺是個難以逾越的高度,即使是往下。 “沒事,我會接著你”,塔蘭特將火把丟給姬蒂,走到法師下方伸出雙手。 卡特麗娜的腳尖不時在邊緣和后方伸縮,她猶豫了一陣,蹲下身坐在邊上,雙手緊緊抓著地面,姿勢像是溪邊嬉水,只是表情顯得異常痛苦難決。 “會托住你的,下來吧”,塔蘭特揚揚手。 “好吧”,卡特麗娜閉上雙眼,鼓起很大勇氣般身體前傾跳了下去。 塔蘭特穩穩托住她的身軀,露出得意的微笑,“我說了會托住你的”,他抱著法師,看著法師的臉,灰塵和黑油擦在她鼻尖,難得的落魄,對漂亮的貴族小姐來說,以后也不會看到這一幕。 “你怪笑什么?”卡特麗娜察覺到塔蘭特笑容中藏著的壞笑,雙手推在他胸口,“放我下來!” “當然,遵命!”塔蘭特如實照做,眼神仍盯著法師的鼻子。 “上面有什么?!”法師擦了擦鼻子,伸出拳頭。 塔蘭特后縮一步,“什么都沒有?!?/br> “噓!”姬蒂嗅著門后的氣流發出jing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