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禍患!2
騰龍商會不僅僅是白家的一大經濟來源,更是他們在地下商界站穩腳的根本,是誰有這么大膽子,居然敢把商會一鍋端了?! 管家硬著頭皮匯報道:“根據現場情況來看,入侵商會的人數大約在一百到三百左右,現場尸體大都傷在要害,看樣子像是訓練有素的人所為?!?/br> “哼,那個姓藍的小子還有點能耐,竟然和這種人勾結在了一起?!卑桌霞抑骼湫?,咬牙切齒道,“當初留下他,就是個禍患!現在好了,被自己養的狗反咬了一口!” “老家主息怒?!惫芗也恢撜f些什么,只好頂著面前的怒火,盡量安撫暴躁的老家主。 “家主何不派人重新奪回商會?”管家眼珠一轉,為老家主出謀劃策。 哪知這句話一出,老家主原本稍息的怒火重新爆發了出來。 “你以為不想?只是這小子背后那幫人,可以血洗商會第一次,就可以做第二次、第三次,我們現在如何動得了他?”老家主皺著眉,冷聲說道。 “是?!惫芗业皖^應道。 “那日易祁去了現場,為什么沒發回消息?”頓了頓,老家主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問道。 問及此,管家臉色驟變,顫聲道:“易祁少爺……他失蹤了?!?/br> “什么?”老家主鷹眸通紅,氣急敗壞地吼道。 “是……而且易祁少爺在失蹤前,并沒有傳回任何消息?!惫芗覄e開眼,不不敢直視老家主暴怒的眼神。 老家主霍地站起,溝壑深深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猙獰地從牙縫中擠出字句:“白易祁那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白家真是白養這條狗了!” 此時的他,昔日家主風范不再,露出了他可憎的面目和狠毒的本性。 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平復了自己的心態,長嘆道:“罷了。這些事我早已全權交給后輩。都一把年紀了,我還瞎cao什么心呢?” 沉默片刻,他接著道:“告訴那小子,把這件事處理妥,不要讓外人有一點非議?!?/br> “是?!惫芗业拖骂^,遮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緒。 全權交由后輩?平日小輩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一到大事,若非你的批準,其他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是換了個更安全的地方,卻依舊掌控著白家上上下下,這就是老家主的精明之處。 而彼時,把白家上下急得跳腳的某人正坐在b大的自習室里,不緊不慢地查看著手里幾個公司的季度業績。 “吱呀?!遍T被輕聲拉開,即墨千歌的睫毛微微一顫,卻并未有更多反應。 來人看到她依舊伏案的背影,不禁有些意外,扶著門把的手一停,手指上暗紅華麗的尾戒格外醒目。 “你好像不意外我的到來?!彼叩郊茨Ц枭砼?,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下。 即墨千歌頭也不抬,繼續忙活她手上的活,語氣平淡道:“我為什么要意外?” 那人懶洋洋地把玩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道:“你總不像個女人,卻又能把女人的本性很好地展現出來?!?/br> “是嗎?”即墨千歌還是沒有抬頭,隨口答道,“得到黎少的夸獎,我還真倍感榮幸?!?/br> “能夸獎即墨小姐,我也很榮幸?!崩杈p夙艷麗的唇揚起瑰靡的弧度,眼中暗芒讓人琢磨不透。 即墨千歌手中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線條優美的雙眸中驀地閃過冷嘲:“黎少不會以為,這種魅術對我有用?” 被人戳穿,黎緋夙也不惱,依舊直勾勾地盯著小指上的尾戒,魔魅的面容似劇毒的罌粟,也似盛放的死亡薔薇。 “即墨小姐的能耐果然超乎我意料,讓你一局又何妨?”他斜靠在椅背上,姿勢是說不出的優雅。 如果說洛青冥是戴著面具的妖魔,那他便是游走于黑暗的媚鬼,舉手投足都帶著致命魅惑的死亡氣息。 他們之間剛剛看似和諧的對話,其實是在暗暗交鋒。誰先起了情緒波動,誰便輸了。 即墨千歌的定力,讓黎緋夙心驚。 他知道,他輸了。 從一開始進入自習室,他就在對她使用魅術。 黎緋夙本身便生得極為妖冶,再加上魅術的蠱惑,眉目間便透出一股顛倒神魂的妖嬈,幾乎無人可以抗拒。 就連即墨千歌,也險些被他的魅術所迷惑,若非本身定力驚人,又有離的提醒,只怕她也早如敗者一般匍匐。 “離,謝謝你?!奔茨Ц杞o離傳音道。 “哼,你還知道謝?”冷硬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是離一貫冷漠囂張的語調。 這個別扭的家伙。即墨千歌笑笑,不再打擾他。 她知道離正在恢復實力,所以無法出現,就連一次蘇醒,都會影響他的恢復。 但他還是選擇了一次次蘇醒,為了她。 這個時候,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畢竟,他是她的契約者,只要在她生死關頭保她一絲氣息,就不會影響到他自己。 “別多想,本尊只是希望自己的契約著別太弱而已?!鄙矂e扭的話再一次在耳邊響起,顯然又是離在口是心非。 即墨千歌眼中飛快地閃過無奈,卻沒有和那家伙爭論什么。 “即墨小姐看起來似乎在分神?在狩獵中,分神可是會給獵物可乘之機的?!崩杈p夙見著她的眼神,眼中暗紫色光芒一閃而過。 即墨千歌微微抬眼,淡笑道:“黎少沒有打過獵吧?” “哦?此話怎講?”黎緋夙挑了挑眉,纖長的眉梢掃過,竟有種慵懶輕柔的美。 “若只是人工圈定的獵場,那根本不必擔心這些。因為那些聽話的獵物就像一只只萬圣節彩蛋,乖乖地等著你去尋找?!彼仙瞎P記本電腦,眼中沒有一絲波動。 黎緋夙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問道:“若是真正的狩獵呢?” “在非洲大草原,人也好,動物也罷,都只是自然規則的服從者?!奔茨Ц璧纳袂樗茟涯?,卻看不出悲喜,秀眉的眉目有過盡千帆的沉靜滄桑。 “獵手的分神,一種是以自身為餌,更好地引誘獵物出現?!奔茨Ц枭袂橐晦D,竟有種崇敬的意味,“這種人,都是強大的瘋子?!?/br> 黎緋夙沒有接話,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即墨千歌嘴角一彎,緊接著揚起嘲諷的笑容:“還有一種懦夫,是因為對未知和危險的恐懼,早已侵占他們的神經,讓他們根本無法集中精神?!?/br> “黎少覺得,我會是哪一種呢?”她一只手支著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畫著圈,斂眸無聲輕笑。 “我倒是很希望你是第二種,可惜,怕是要落空了?!崩杈p夙緊緊盯著她,試圖從她眼中發現一點得意,或多余的神情。 沒有。除了深冷,一無所有。 可她說的偏生是極為狂妄的話語:“黎少,既然你有對獵手的了解,那就也請有作為獵物的自知之明,白家那些小動作,是瞞不過人眼的?!?/br> “是嗎?”他摩挲著小指上的尾戒,唇畔勾勒出深長醉人的笑容,如紅酒香氣般氤氳。 “恕不奉陪?!奔茨Ц枳旖峭瑯訐P起令人愉悅的流暢弧度,拿起自己的東西,瀟灑離去。 狩獵會開始的,但不是現在。 收起筆記本電腦,抵著額頭的手指揉了揉太陽xue,即墨千歌轉身走出校園。 “跟上她?!标幇等A麗的聲音響起,上揚的尾音像輕柔的羽毛,撩撥人的心弦。 大街。此時的大街,因為正逢工作日,又沒有到飯點,所以人并不多。即墨千歌悠閑地散著步。 “主人,她在東大街散步?!庇袎旱偷穆曇敉高^耳麥傳去。 耳麥那邊的人撥弄著自己的指甲,在聽到這句話后,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字:“蠢貨?!?/br> 然而他的嗓音卻悅耳至極,說起這種字眼也極為優雅。 “是,屬下知錯?!眽阂值穆曇舫聊季?,輕聲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跟蹤是被人識破了,而且還是個不動聲色的高手。 “你退下吧,趁她還沒有發怒,遠離她?!毖鹊穆暰€依舊散漫,仿佛失敗的不是自己的人。 “主人……”男子一驚。 耳麥那邊傳來低低的輕笑,讓人足以相像出那人的頑劣本性:“這個任務,你不可能完成,退下吧?!?/br> 男子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咬牙道:“是?!?/br> “王妃,他已經放棄跟蹤了?!毕淖雍Ь吹脑捲诳諝庵忻芤舫删€,落入即墨千歌耳中。 即墨千歌頷首。在知道自己被識破后,悄然退下,這種自知之明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何況,大部分跟蹤者都是為人賣命,不可能放棄任務。 那就只有兩種可能。要么跟蹤自己的人很了解自己,要么指使他的人很了解自己。 “去查查他,記住,不要聲張?!钡脑捳Z在空氣中擴散,隨即有一道極淺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消失。 即墨千歌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某個方向,正是身影消失的地方,緊接著,滿不在意地回身,走向街角。 “出來吧?!标幇档慕纸强諢o一人,連攤販都懶于靠近。即墨千歌忽然停步,朝著身側面無表情道。 靜。一貫的安謐此時竟成了詭異,給人以置身荒漠的錯覺。 “還不出來嗎?”女聲微冷,如一汪清泉注入沙漠,打破這層詭異。 依舊無人現身,卻已有人有了動搖。 即墨千歌眼眸微瞇,敏銳地感受到周圍氣氛的細微變化,最后的話如一柄利劍,刺破所有心防:“黑鷹,何必再遮遮掩掩,即使你不現身,我也能找到你的位置?!?/br> 語罷,她不帶感情地回首,黑色雙眸陡然撞上人的視線,讓人心中戰栗。 那雙黑眸中星星點點的破碎光芒,不是猶如在看死物的冰冷,而是一種狂熱。 將每一個敵人都看做獵物,對于必勝的殘忍狂熱。 淺色薄唇不由自主地抿成微弧的線,渾身血液仿佛都已凝固?!叭藶榈顿?,我為魚rou”這句話,在此刻被體現得再淋漓盡致不過。 那眼神是刀,肆意切割著人的皮膚,順著血脈游走,將絲絲寒意和死亡的氣息滲入人心。 “你贏了?!鄙钗豢跉?,黑色的人影從虛空中緩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