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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弈見他不說話,揚起匕首,安樂知道他要來真的了,瘋狂掙扎,可他哪里是君弈的對手,君弈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毫無反抗的能力。 君弈用匕首在安樂的四肢上切開深深的口子,鮮血立刻就從傷口里流出來。 安樂吃痛,卻在過程中始終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君弈一邊動手,一邊笑道:“細皮嫩rou的,還算能忍?!?/br> 安樂抖著嘴唇,滿頭大汗,勉強地扯開一個笑容,說:“這算什么?更厲害的我都見過?!?/br> 這點疼痛,不足地獄刑罰的萬分之一。 君弈喜怒無常,聽見安樂這么說又不樂意了,嗤笑一聲,將安樂狠狠摔進棺材里,安樂渾身上下被切了不少刀,傷口正汩汩地流著血,這時候君弈往他身上潑了很多液體,那液體接觸到傷口立刻腐蝕進皮rou里,引發鉆心的疼痛。 安樂死死咬著嘴唇,硬是不肯發出聲音。 君弈饒有興味地看著他,說:“毒液會順著傷口爬進你的五臟六腑,我倒要看看你可以忍多久,等毒素慢慢侵蝕進你的腦子,你整個人就會變成活尸,到時候沒有腦子,沒有記憶,再也沒有憂愁,是不是很快樂?” 安樂再也懶得理會他,閉上眼睛,全副精力對抗身體的疼痛。 那些毒不僅僅是讓他皮rou疼,更是腐蝕著他的神經,如果不是他曾經去過地獄,體驗過痛苦,恐怕會活活疼死。 君弈垂眼看著安樂,臉上掛著笑容,就像在欣賞自己的杰作。 安樂已經無暇顧及旁邊的變態了,他在劇痛中想起很多事,因為疼痛,那些記憶太過零碎,只有一件讓他耿耿于懷。 他好不容易才和蔣鳴玉在一起,馬上就要忘記一切,實在是太虧了。 他想著想著,眼角忍不住流下眼淚,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思念蔣鳴玉。 越是思念,神思就越是清明。 君弈看著這一幕,臉色變了。 安樂不僅沒有失去意識,意志反而更加堅定,在他魂魄里的金線牢牢地牽引著他的神志,不管發生什么他都不會變成行尸走rou。 安樂在棺材里睜開眼睛,狠狠地瞪著君弈。 君弈收起笑容,沉下臉。 就在這時候,石室里居然亮了一瞬,安樂看見君弈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下一刻他感覺天旋地轉,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身上一點都不痛。 不僅不痛,他渾身上下好好的,此時他正穿著拖鞋,身上套著文化衫,站在馬路邊上發呆。 安樂:“……” 這是怎么回事? 他低頭看文化衫上的字,那么熟悉,這不是他們學院發的那件嗎。 不是后來的國際學院,而是他穿越之前念大學的通訊學院!再看看四周,久違的校園景色告訴他,這里是他原來的學校。 安樂終于發現——他又穿回來了。 在被君弈折磨的時候穿越回原來的世界,讓安樂滿臉懵逼,心情復雜。 一方面有點慶幸,另一方面又有點擔憂。 他好歹從君弈的手下逃出來了,那大佬呢,他在這個世界么? 安樂記得他當時是撿了一本書穿越的,此時左右看看,也沒看見那本黑皮書。 安樂正在發愣,手機突然響了,把他嚇了一跳。 他手忙腳亂地接聽電話,手機里同學的聲音大聲傳來:“安小樂!你死哪里去了!怎么還沒來?” 安樂還很懵,沒能領會同學的意思。 “喂?你怎么不說話,我的醋帶上了嗎?” 提起醋,安樂才想起來,當時他是要跟舍友一起去吃火鍋的,山西的室友還非要他帶上老家的陳醋! 此時此刻,安樂手上空空如也,那瓶醋早就大半淋在厲鬼身上,然后被蔣鳴玉吃到肚子里去了。 “快點來啊,大伙都在等著你?!?/br> 于是安樂迷迷糊糊地走到火鍋店,在店里見到了以前的同學。 同學們對安樂身上發生的事完全不知道,招呼他坐下來點菜,山西的室友詢問他醋呢?安樂愣愣地回答:“在路上磕了一下,瓶子打破了?!?/br> 室友痛心疾首,大呼小叫暴殄天物。 安樂想起什么,拍拍室友的背,深深地說:“非常感謝你的醋?!?/br> 如果不是那瓶醋,可能最開始他就被厲鬼害死了。 同學們圍在一起吃火鍋,大夏天的依舊吃得熱火朝天。 真的很神奇,安樂明明之前在另一個世界過冬天,而這里卻還需要把冷氣開到最低。 學生黨錢不多,去的不是什么高級火鍋店,大男生卻很能吃,桌子上擺得滿滿當當。 安樂望著面前的牛rou卷羊rou卷蝦滑魚糕,因為有心事吃得不多。 吃完之后,安樂下意識說:“我請……” 室友嘲笑他說:“你請個p啊,前段時間是誰因為想攢錢買典藏吃了半個月泡面的?!?/br> 安樂立即窘了一下。 他在蔣家有崔喚給錢,在學校當富二代老大哥,平時出去都是他買單,現在一夜回到解放前,他還有點不習慣。 幾個同學勾肩搭背一起回到學校,安樂找了個借口留在宿舍樓外。 他站在樹蔭下,鎮定心神,掏出手機,給蔣鳴玉的手機號碼撥打電話。 果然是空號。 他用手機瀏覽器搜索蔣述懷的名字,結果顯示的是同名同姓的不相干人的信息。這個世界并沒有蔣家存在,自然不會有蔣鳴玉,安樂的心里難受,他與蔣鳴玉真的分別在不同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