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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拿出手機來,打開地圖,卻怎么也找不到剛才的標記:“咦,怎么回事?!?/br> 蔣鳴玉伸手擋住他的手機屏幕,示意他不用找了,說:“出門看看?!?/br> 于是安樂領著蔣鳴玉和江虹再次返回他剛才去的地方。 結果安樂怎么也找不到路了。 甚至周圍的景色都不同。 家附近雖然是環保區,但樹木根本沒有那么茂密,到處都是人工痕跡,更別提會有什么廟了。 江虹拍拍安樂的肩膀,說:“我們在這里住了很長時間,從來沒聽說過附近有廟,再小的廟,只要存在,我們都應該會知道?!?/br> 安樂一聽急了,說:“我剛才真的跟著趙永宜進了一座廟,我沒有騙人?!?/br> 蔣鳴玉示意江虹給趙家打電話,趙永輝接到電話激動萬分,以為大佬要幫助他們了,結果江虹問清楚事情之后就掛了電話。 江虹說:“趙先生說他meimei一直在家,根本沒有出門?!?/br> 這下,冷汗順著安樂的后背流了下來。 早就應該想到,趙永宜是個孕婦,怎么可能獨自去偏僻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又撞邪了。 他真的沒想到大白天的,他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大公雞,也能走著走著撞邪。 可是這次撞邪什么都沒有發生,鬼怪把他引到那個廟里是為了干嘛? 安樂百思不得其解,整個人情緒十分低落。 蔣鳴玉見了,輕輕嘆口氣,說:“回家吧?!?/br> 將軍沒有找回來,自己又再次遇到邪門的事,安樂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他草草地吃完飯,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到了睡覺的時間也不敢去睡,害怕會做恐怖的夢。 安樂睜著眼睛,緊緊抓住被子,雖然困了也不敢閉眼。 這時候有人敲門。 “是我?!笔Y鳴玉清冷的聲音傳進來,安樂莫名心口發熱。 他爬下床,為蔣鳴玉開了門,門外的人走進來,環視著他的臥室,說:“我陪你睡?!?/br> 安樂:“?” 安樂一掃之前的萎靡,瞪著蔣鳴玉。 就算他們是那種關系,也不能干這種事! 結果蔣鳴玉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放到安樂的床頭,在椅子上坐下,對安樂說:“你白天遇到那種事,今天晚上必定會做夢?!?/br> 安樂聽他這么說,緊張得縮起腳趾。 蔣鳴玉見他這樣,說:“我在這里?!?/br> 安樂這才明白,蔣鳴玉是想守著他,便問道:“不可以幫我驅散噩夢嗎?!?/br> 蔣鳴玉說:“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夢境不過是映射?!彼钢复蹭?,“睡覺吧,看看你在那座廟里到底沾上了什么?!?/br> 安樂吞吞口水,慢慢地爬上床,把被子拉高,蓋住下半張臉,只露出兩只黑溜溜的眼睛,盯著蔣鳴玉不說話。 蔣鳴玉坐在床邊,垂目看著他,說:“你只要記得我在旁邊就行了?!?/br> 這句話徹底讓安樂安下心來,他心情一放松,睡意就侵襲上他的眼皮,視野中的蔣鳴玉越來越模糊,他望著守護著他的人,緩緩閉上眼睛。 安樂果然做了夢。 他再次回到了那座廟里,只不過外面不是白天,而是晚上。 一切都跟他見過的一樣,地上的蒲團與香案上的谷米,全部都在老地方。 安樂抬起頭,去看那尊仙女雕像,接著倒吸一口涼氣。 那雕塑依然身披彩羽,五彩斑斕,可是面容不再是慈眉善目的女仙,雕像的整個頭顱換成了一個鳥頭。 鳥睜著黑黢黢的大眼,枯瘦的頭上覆蓋著灰色的絨毛,喙部長而尖利,鳥頭人身看起來非常不協調。 安樂瞪著那尊雕像,雕像沖他張開了嘴。 細長的鳥嘴張到一百八十度,嘴里滿是細密的牙齒。 就算有心理準備,安樂還是被嚇到了。 還能怎么辦啊,老辦法,趕緊跑唄。 安樂轉身往廟門跑,剛起步就有一陣風從身后吹來,用很大的力量把他撲倒在地。 有東西踩在他的后背上,那觸感感覺像鳥的爪子。 安樂聽見翅膀扇動空氣的聲音,鳥翼刮起劇烈的風,吹得他風中凌亂,他艱難地抬頭,大聲喊:“蔣——” 他剛張嘴只來得及發一個音,天上掉下來一把東西,直接落進他嘴巴里。 安樂:“……” 這口感,這味道,是那些米??! 安樂瘋狂掙扎,呸呸呸地吐出不少,可還是有米?;M他的肚子里,安樂簡直要瘋了,他就知道今天看到那米沒好事。 就在這時他感覺后背一輕,壓制住他的力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懷抱。 安樂醒來,發現蔣鳴玉正抱著自己,低著頭專注地凝視他。 安樂這次受到的驚嚇比前幾次遇到厲鬼還大,他抓住蔣鳴玉的衣襟,急得滿頭是汗,說:“大、大佬!我吃了那個能生蛋的米!” 也許是這種描述太滑稽,蔣鳴玉露出古怪的神情,瞅著安樂看。 安樂急死了,語無倫次地問:“我、我會不會有事?”他還是處男呢。 蔣鳴玉抿著嘴唇,欲言又止,過了一會才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br> 總覺得蔣鳴玉的表情有點微妙。 不過有了大佬的保證,安樂稍微安心了一些,蔣鳴玉扶著他讓他坐直身體,問:“還想睡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