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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去了片場,紀嘉奕很快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宋亦上看著熟悉的攝像機,道具,地上亂七八糟的連線和一個個正忙碌著的工作人員,有一種一顆心落到實地的感覺。 幸虧是虛驚一場。 對于這個“來之不易”的演戲機會,宋亦上原本沒把它當回事,有也行,無也行,可他最近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間想演了。 他喜歡這個故事,也對這個團隊有信心,他這輩子沒好好演過戲,也想認真一回。 紀嘉奕之所以愿意把宋亦上帶到片場,是為今天的拍攝任務相對輕松,不會給他造成負擔,把宋亦上帶過來之后,他很快去找美術指導討論一處戲中戲場景的設置。 紀嘉奕和宋亦上一上午沒來片場,中午副導演又去了醫院,一劇組的人都八卦了起來,一看見宋亦上回來,咳嗽的人咳嗽,打量的人打量。 知道小道消息的人立刻造福所有人,說宋亦上昨晚暈倒了,眾人更加確認這兩人關系不好了,明明臉色不好成那個樣子,非要爬上爬下的跑,這不,進醫院了吧? 宋亦上自從人設崩塌以后,性格漸漸野了起來,之前因為是頂流,沒人敢招惹,現在則是因為人太冷酷,也沒人愿意主動去挑事。于是眾人每天的期盼變成了眼巴巴等著這兩人哪天干一架。 紀嘉奕今天對宋亦上的額外關注多了些,他發現宋亦上亦如是。 紀嘉奕擔心宋亦上的身體,而宋亦上背完臺詞走過戲之后便一直在看他在干什么。 宋亦上看著紀嘉奕讓人好端端一個美術指導近乎崩潰,一扇屏風大概改了有一周了,紀嘉奕一直不滿意,美術指導是個搞藝術的,人挺傲,硬是讓紀嘉奕把脾氣給磨沒了,每次讓紀嘉奕驗收成品時忐忑的像個給老師看作業的學生,紀嘉奕對著那扇屏風左看右看,最后親自在小黑板上畫畫,說他想要這種效果,色彩得這樣上,燈光一打,在鏡頭里才顯得好看,既華麗大氣,又虛幻縹緲。 美術指導當場尥蹶子,說他干不了。 宋亦上看到紀嘉奕反而低了頭,一手插兜一手搭在美術指導肩上忽悠人:“你能干,我還不知道你么,這事兒非你不可,后天晚上再給我看一版?!?/br> 美術指導吹胡子瞪眼,似乎還在生氣,紀嘉奕便說:“這么大個人了,穩重一點?!?/br> 而在這漫長的修改中,每次紀嘉奕搖頭說不行時,因為時間趕,工作人員們幾乎是要熬夜的,一熬夜,美術指導嗷嗷罵,邊加班邊說下次再也不進這個組了,老子不干了!掙誰的錢不是掙? 可宋亦上還聽說,在上部戲,上上部戲時,這位美術指導也是這么說的,可現在不還在干苦力?他倒不是缺錢,人家名氣也很大,單純是想在紀嘉奕劇組里待著,嘴上罵人,心里卻覺得是劃算的。 電影剛開拍時正值盛夏八月,暑氣正濃,艷陽烘烤著大地,空氣里帶著guntang的熱度,幾個大風扇在現場呼呼轉著扇葉,一刻也不敢停歇,眾人幾乎都是在片場走動一會兒便大汗淋漓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起碼今天,演員在服裝方面不用里三層外三層的全副武裝。 隔壁片場里有個新生流量,剛拍完一場戲,幾個場務搬著幾箱子冰棍給工作人員們發,那是流量的幾個站子做的聯合應援,有給工作人員們當零嘴兒吃的小零食,也有給劇組主創準備的禮包,都是粉絲們的心意。 工作人員們分了冰棍,一個個樂呵呵地名正言順坐下來休息聊天,對小鮮rou左夸右贊。 宋亦上看了一眼隔壁,關于那位小鮮rou姓甚名誰,他毫無印象,也毫無興趣,可能是某位后起之秀。 錢余盯著隔壁,對宋亦上說:“當初哥哥的排場可比這大多了,那個巧克力味兒的冰淇淋還是你代言的?!?/br> 宋亦上把著小風扇放在臉龐吹:“嗯,我是它的前代言人?!?/br> 隔壁的人們吃著冰棍兒快活,而這里的人們對著高溫抱怨,宋亦上天生不喜歡聽翻來覆去抱怨的話,于是讓錢余去買幾箱冰棍過來。 錢余臨行動前,宋亦上問道:“我現在還有代言的冰棍兒嗎?” 錢余裝作認真想了想說:“沒有?!?/br> 宋亦上臉上無喜無悲:“好,買貴的?!?/br> 隔壁動靜很大,紀嘉奕看見了,轉而對副導演說:“明天往現場搬兩桶綠豆湯過來,別讓大家中暑?!?/br> 副導演一拍腦袋:“差點忘記這茬兒,還是你想的周到?!?/br> 錢余辦事很利索,很快,他們的片場里也抬進了幾個紙箱子,副導演往里瞥了一眼:“喲,冰棍兒啊,大家快分了,不然一會兒要化了?!?/br> 眾人紛紛喜形于色,上趕著吃冰棍兒,連帶著工作熱情都高了,宋亦上看著紀嘉奕朝他走了過來,以為大導演怎么也會說兩句讓他不堵心的話,誰知紀嘉奕開口便是:“剛剛你那段不行,一會兒重拍?!?/br> “好?!彼我嗌洗鸬幂p快,戲演得不好,他認了,再拍就是,于是他從箱子里撿起一根冰棍兒,朝紀嘉奕遞了過去,問:“吃么?!?/br> 紀嘉奕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又看了一眼宋亦上,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非常冷漠地離開了。 冰涼的寒意浸入掌心,宋亦上渾然不覺。 看著紀嘉奕的背影,冰寒讓人清醒,他這才想起紀嘉奕說的留下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