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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你倒也不用擔心他此舉不安好心。既是他點了頭,便不會再如以往那般對待江姑娘,更不會把金光善的死遷怒在江姑娘身上?!?/br> 若真遷怒,以金子軒的驕傲,絕不會同意這門婚事。他便是有萬般不好,也不會故意求娶來泄殺父之仇的怨恨。 魏嬰也明白這點,卻依舊不安心。 “阿嬰,你既這般擔心江姑娘,便更該抓緊時間好好修煉。待得你學有所成,回歸中原,不必再懼任何人,反讓天下人畏懼之時,又何須再在意一個金子軒?若他膽敢對江姑娘有半點不好,你直接殺上金陵臺便是。 阿嬰,萬事非是逞強好勝,沖動魯莽可解決的。你要明白問題的根本在哪里?你仔細想想,若江姑娘不愿,這門婚事可能成?既是江姑娘愿意,你去攪局豈非里外不是人? 我知你對江姑娘感情非同一般。但你得知道,你和江澄將來能達到什么高度,才是江姑娘在金子軒乃至在整個金家占據什么地位的資本!” 魏嬰一怔,忽而想起自入瀛洲這大半年來,兄長時常教導他,凡事多思多想,行動前問問自己,是否還有更好的處理方法。 譬如當日救溫情溫寧以及溫氏族人,若以他的性子,這些人或可得救,卻搭上了自己的名譽,還引來仙門百家的攻訐??尚珠L卻有辦法,直接懟得他們啞口無言,不僅叫他如愿以償,還占據了正道仁義。 這便是區別。 魏嬰略一思忖,到底被魏妟說服,不再想著出瀛洲,反倒真用心修行起來。 一晃眼,時間自酷夏轉到中秋。然而瀛洲因雙層結界陣法之故,氣候溫和,對這等自然季節的變化程度并不大。 這日,魏妟正在處理宗門事務,收到溫情島外傳來的訊息,江澄與藍湛想入瀛洲看望魏嬰。 魏妟應了,讓阿禎出去引領他們直接去找魏嬰。 ******** 藏書閣。 魏嬰躺在書案邊,書本罩面,呼呼大睡。忽聞聲響,騰一下坐起來,抓起筆做認真寫字狀! 待得來人靠近,看到是阿禎,緊繃的身子松了下來,“阿禎大哥,是你??!” “你以為是誰?” 魏嬰呵呵笑著,摸了摸鼻子。這還用問嗎?自然以為是魏妟。 阿禎哼了一聲,“又偷懶!” 魏嬰面色苦惱,扯著阿禎的衣角求饒,“阿禎大哥,兄長每天那么忙,這么點小事,你就不要拿去煩他了!???” 阿禎翻了個白眼,這是讓自己別告狀呢! “阿禎大哥!” 阿禎按著被搖晃的衣擺,嘴角抽了抽,輕咳了兩聲,沒說答應不答應,而是轉移了話題,“看看誰來了?” 魏嬰一愣,江澄和藍湛已來到面前。 “魏嬰!” “魏無羨!” 魏嬰有一瞬間的懵逼,懵逼過后,不免格外欣喜,“江澄,藍湛!你們怎么來了!” 藍湛回答十分簡潔,“來看你!” 江澄卻是瞪了他一眼,“你都來瀛洲快一年了,你不回去,還不許我們過來??!” 說完,看到鋪滿紙張的書案和案頭的一堆書籍,又是一個白眼,以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了解,哪里不知這是什么情況。 “魏大哥疼你疼得跟什么似的。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論你做什么,都縱著你。你這是犯了多大的錯,居然惹得他要罰你?” 魏嬰尷尬笑了笑,又擺出一張苦瓜臉說:“你說得那是以前。自打來了瀛洲,也不知道兄長是哪根筋不對,對我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動不動就罰抄書。就這小一年的時間,你看看……” 魏嬰抬起兩張寫好的紙,“我都被逼練成雙手同時書寫的神技了?!?/br> 又指了指藏書閣,“嘍,就這些藏書,不提樓上的,光一層的數量,都有上萬本了。而且是一層比一層多,一共七層!” 用手比了個七字,整個人都頹喪起來,“幸虧不是讓我全抄,否則只怕我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br> 阿禎噗嗤笑出聲,“你信不信,你再惹少主生氣,少主真能讓你全部抄一遍?” 魏嬰渾身一顫,驀然打了個機靈,連忙舉起三根手指:“我信,我信!我都信!我發誓往后一定注意,絕不讓自己落到那個地步。不過阿禎大哥,你能不能也行行好,不要每次都在旁邊添油加醋了,好嗎?” 瞧這語氣,可以說是很怨念了。 阿禎偏頭,忍俊不禁。 藍湛見此,隨時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籍,看到扉頁上的書名,竟是一愣。 江澄探頭一看——《靈器煉制梗要》 又抓過另一本——《鬼道傀儡之術》 再翻一本——《符篆錄》 連著七八本,皆是如此,其他不用看,想來也是了。 江澄差點沒把白眼貼在魏嬰身上,“這些都是瀛洲收集的千余年前留存的各宗門功法典籍吧?仙門百家多少人求一本而不得,你居然還嫌棄!” 藍湛亦是君子,未得許可,自是不會偷看。瞧見書名便將書放下了,“魏嬰,魏公子是為你好!” 魏嬰訕訕摸了摸鼻子。 他如何不知兄長是為他好。這些書籍都是兄長精心挑選過的。他不必全都會,只需有所了解,也可受益無窮了。偏他性子好動,隨性懶散慣了,如何能坐得下來看個全乎?兄長便以罰代教。以他的資質,等他抄完,便也等于記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