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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當年若不是江叔叔把我帶回來,我恐怕早就……這些年來,江叔叔對我不薄。虞夫人……”魏嬰頓了會兒,接著道,“虞夫人便是有些不喜我,可最后關頭,卻還是將我和阿澄綁在一起,把我送了出去。我答應過他們,會保護好阿澄和師姐。 兄長,江家對我有恩。沒有江家,就沒有現在的我。更何況,我與阿澄從小一同長大,早已情逾兄弟,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那副頹唐模樣,卻什么都不做?!?/br> 見魏妟面色凝重,沒有半點緩和之態,魏嬰心頭又是焦急又是忐忑,一把抓過他的手:“兄長,你別告訴阿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金丹是師祖抱山散人修復的。他不知道。他不能知道,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他會受不了的。 當日剖丹,我便決定,此生都會將這個秘密藏在肚子里,這一輩子都不會讓阿澄發現。兄長,只當我求求你。你別說,好嗎?” 魏妟不語。 魏嬰趕忙又道:“只要你答應我,不告訴阿澄。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兄長,我們去瀛洲。我答應和你一起去瀛洲,哪怕再也不能出來!兄長!” 一聲又一聲的兄長傳入耳中,魏妟看著他苦苦懇求,甚至可以說是放下所有姿態的哀求。他這等隨性灑脫,不喜拘束的性子。竟為了江澄,寧愿割裂與中原的一切,便是永生被困瀛洲也肯了。 見他這般來“談條件”,就差沒指天發誓,魏妟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何時說過,你隨我去了瀛洲,便不能再出島?” 魏嬰懵逼,“???你……你不是說瀛洲的規矩……” “瀛洲是有不可輕易出島的規矩。但你并非瀛洲門下子弟,那些規矩本就不必條條遵守。更何況,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既已接掌宗門令,自然有權利在這上頭做做文章,活泛運用。便是改上幾條也無妨?!?/br> 魏嬰全然沒想到這種情況,一臉呆滯:“什么?” “我讓你隨我去瀛洲,是因為金丹重塑所需的條件苛刻。除必備的東西外,還需借助瀛洲靈力充沛的地利之便?!?/br> 魏嬰委屈道:“那你不早說,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以為我辛辛苦苦找到你,是想要你拋棄一切,把你拴在我身邊嗎?我豈是這種人!” 魏嬰急道:“我沒有!兄長自然不是這種人,我只是以為瀛洲規矩大。要不然你怎么十幾年都不出來?!?/br> 魏妟伸手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那你也可來問我,自己不問,把什么都悶在心里。你這滿腦子整天胡思亂想些什么!” 魏嬰摸著被揍的后腦勺,訕笑著討好地說:“怪我,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是我想岔了,誤會了。兄長,你別生氣!” 魏妟哼了一聲,不搭理他。 經這一插曲,方才凝重的氛圍散了個七八成。且觀魏妟態度,卻是比之前好了不少。魏嬰眼珠一轉,帶了幾分忐忑外加幾分心虛,再次試探著問:“那阿澄的事?” 魏妟轉頭盯著他。 瞧他面色尚好,魏嬰大著膽子坐過去,緊挨著魏妟,搖晃著他的胳膊得寸進尺,“兄長,你便答應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魏妟被他晃得頭暈,無奈道:“好!” 只這一個字,竟叫魏嬰喜不自禁。但他也知,兄長為他妥協了許多,喜過之后,端直了身形,對魏妟行了個大禮:“多謝兄長!” 又問起重塑金丹之事,“這所需之物是不是很難尋?兄長,你別騙我。古往今來,金丹被毀,從未聽說有重塑之事。瀛洲便是有這等秘法記載。但你也說條件苛刻。想也知道,這非是易事。剖丹之時,我就沒想過金丹可復,更是做好了這輩子都沒有金丹的準備。 所以,兄長,若是艱難,你不必勉強。反正我還有陳情,可修詭道術法。你教給我的凈心訣,我已學會,日日勤練不輟,你不必擔心我會被怨氣影響?!?/br> 聽他這般說,魏妟很是欣慰,“不算艱難。瀛洲傳承逾千年,珍寶不少。所需之物,寶庫都有,不必另尋。你可放心。只是重塑一道,耗時漫長。且要讓金丹完全融入你的丹田血脈,被你化用,更是需要一定時間?!?/br> “多久?” “快則一二年,慢則三五年。此間你不可離開瀛洲,甚至需得閉關?!?/br> 不可離開瀛洲為真,需閉關也是真。只這時間,魏妟故意多說了一句。其實以魏嬰的資質,最多一二年便可。這“慢則三五年”于他而言是不存在的。 然魏嬰不知情,面露難色,“這么久???還要閉關?” 閉關三五年?那是人干事嗎?而就算快,也要一二年。想想,只能一個人呆在洞府里,整天面對著幾面墻壁。魏嬰整個人都喪氣起來。 瞧見他這副模樣,魏妟便知他又誤會了。這閉關也沒說要一直閉,是可以斷續閉的。不過這回,魏妟沒解釋。就讓他這般以為吧。只當是懲罰了。 魏嬰正無精打采之時,魏妟不知打哪又拿出一碗藥遞過去。魏嬰懵逼,“還喝?” “當然,你留書出走時正是換藥方之計,斷了幾日,效果必不如前。因此,這喝藥調養之事,延期一月?!?/br> “延期一月?也就是說,我至少還要喝一個月這苦哈哈的藥汁?” “不是一個月,是兩個月!按原先的療程算,你本就還需喝上一個月,如今是在這基礎上再加一個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