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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不知道?!?/br> “你為?什么當他秘書?!卑?云間又?問,“我記得,你很討厭他?!?/br> 雷錦龍沉默半晌,才道:“我本來想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比如我放下了,人比人氣死人,我只和自?己比就夠了?!眹@了口氣,唏噓道:“這只是一小部分。主?要還是因為?,黃河遠他比我慘多了?!?/br> 白?云間:“……” “他身上已經?沒有值得我嫉妒的東西了?!?/br> 白?云間再沒說話,雷錦龍也沒有。往郊外開?了半小時有余,高樓大廈變為?起伏的山巒,黑黢黢的像一頭頭潛伏的巨獸。云河山莊在半山腰,燈火通明,像怪獸發光的心臟。 雷錦龍開?到云河山莊門口,看著?門口的招牌,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臥槽……云是你,河指的是黃河遠?臥槽……!你把房子?蓋在墓地對面,不會是因為?黃河遠他媽就埋在北山吧?!” 時隔七年?,雷錦龍遲鈍地明白?了,為?什么當年?班里磕黃河遠和白?云間CP的同學,不管男女都磕得醉生夢死,津津有味。他倆這感情也太捉摸不透,耐人尋味了! “你們……”雷錦龍遲疑地問,“分手了嗎?” 黃河遠當年?只說了對不起,并沒有提分手,這也是他這些年?堅持下去的動?力之一。他原本想在今夜和黃河遠做完后,徹底放下他,沒想到會看見那條吊墜。 “嚴格來說,沒有?!卑?云間說,“只是分開?了七年??!?/br> 雷錦龍:“……”就算是夫妻,異地七年?也該離婚了吧! 白?云間拉開?車門,道:“你下來,扶黃河遠?!?/br> “……我要送黃總回酒店?!?/br> “他住我這里?!卑?云間不容置疑地說,“你要是想住,還有房間,不想住就自?己回去?!?/br> 雷錦龍:“……他都醉成這樣了……你不能這么饑渴……” “……你想多了?!?/br> 白?云間背著?黃河遠上了二樓,玻璃房里原本熱火朝天打游戲的青少年?們全部停下,呆若木雞地看著?白?云間上樓。雷錦龍混入其中,好奇地和他們攀談起來,他現在迫切地想知道,白?云間現在是開?農家樂的,還是開?網吧的。 白?云間背著?黃河遠去了客房,把他放到了床上。黃河遠睡得很沉,陷在白?色的被子?里一動?不動?。他手里還握著?那條吊墜,銀色的細鏈從指縫垂下來,像一條細細的水線。 白?云間勾著?鏈子?往外拉,黃河遠無?意?識地收拳,緊緊握住了吊墜。 “遠……黃河遠,”白?云間拍了拍他的手,“把鏈子?給我?!?/br> 黃河遠指頭松了松,但依然沒放手,白?云間掰開?他手指,把吊墜摳了出來,放在一邊。 黃河遠緊握著?空空如也的手心,嘴唇動?了動?,沒能發出聲音。 親吻過后的紅腫消退,黃河遠的嘴唇又?恢復了蒼白?,臉頰卻還是很紅。黃河遠皮膚細膩,但很敏感,冬天風一吹不僅會紅還容易起皮,高中時他保養得仔細,皮膚總呈現一種白?里透紅的質感,像天然粉嫩的腮紅。 只是現在…… 白?云間摸了摸黃河遠的臉,干得起皮了,又?糙又?紅。 捻了捻手指,白?云間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憤怒。他覺得,現在這個黃河遠沒有照顧好那個他喜歡的黃河遠,雖然他們是同一個人,但不影響他憤怒。 白?云間憤怒地喂黃河遠喝了幾口水,把濕掉的衣服褲子?脫了個精光,擰了一把熱毛巾擦了擦他的臉,再拿來寶寶面霜,仔仔細細地抹在了黃河遠臉上。 寶寶面霜依然是高中時黃河遠同款面霜,白?云間俯身聞了聞,是熟悉的,像甜筒一樣的奶香味,雖然夾雜著?酒氣,但白?云間頓時舒服多了。 他跪在床上,推著?黃河遠像卷餅一樣把他卷進?被子?里團好,接著?回到自?己房間,快速卸妝洗澡,出浴室時面對寂靜的臥室陷入短暫的迷茫。 現在才十?點多,按照往常,他會直播打游戲,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而今天他沒有直播的必要了。 白?云間躺上床,過了幾分鐘又?猛然坐起來,穿上衣服打開?客房的門。黃河遠踢了大半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小腿和手臂都露在外面。 白?云間打了一盆水,讓黃河遠上身躺在床上,小腿垂下來,腳泡進?水里。他腳心太敏感,一摸就下意?識地蹬腿,蹬得水花四濺,白?云間強硬地抓著?他腳踝搓了幾下腳心。 黃河遠難受地哼了幾聲,兩只腳交疊起來,腳趾緊緊蜷起,關節泛著?粉色。 白?云間怕黃河遠醒來,發現他偷偷給他洗腳這種怪異行為?,便沒有繼續搓,抽了幾張面巾紙吸干水珠,試探性地低頭聞了聞——不臭了,舒服了。 黃河遠又?做了一個噩夢。高中時,雷錦龍半夜爬他床,摸他腳嚇他,這件事?是真實發生的。經?過大腦加工,雷錦龍變成一只血rou模糊的鬼,爬到他床上撓他腳心,瘙癢感無?比真實,仿佛掉入了撓癢癢地獄。 黃河遠一個激靈,縮起腳坐了起來。 陌生的擺設,陌生的床。這是酒店嗎?黃河遠暈乎乎地往前看,正對上白?云間淺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