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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在抖，好像有些難過。 結合黃河遠扯下他假發片的反應，心里隱隱有了猜測。 “我沒有脫發?！卑自崎g說，“也沒病?！?/br> “什么……？”黃河遠茫然抬起臉。 “是假發片?！卑自崎g抬手，又薅了一把頭發下來。 “ ……” 白云間的劉海至少薄了二分之一。居然看起來沒那么丑了。 “你是不是有??？”黃河遠咆哮，“你還嫌你頭發不夠多嗎？！艸，害我替你白哭一場！” 白云間：“……” 黃河遠吼完，猛地閉嘴，靜默三秒鐘，捂著通紅的耳朵擠出幾個字，“我沒哭。就算我哭了也不是因為你，想起我媽了。艸?！?/br> 白云間嗯了一聲。 黃河遠：“……你干嘛搞那么厚的劉海？” 白云間想了想，說：“因為我長得太丑了，自卑?！?/br> “……這種發型連我剪都丑！”黃河遠對白云間的審美很絕望，“明天放假是吧，我帶你去剪頭發?！?/br> 白云間：“……！” 第15章 天差地別的人生 看在白云間給他買了感冒藥的份上，黃河遠決定送他一張年卡，從此遠離殺馬特發型，煥發男人的自信。 “不?！卑自崎g干脆利落地說。 “為什么，”黃河遠皺眉頭，“你都丑到自卑了，還要一直丑下去嗎？” “我的發型我做主?！?/br> 黃河遠：“……” 他現在回過味來了。白云間搞那么厚的劉海根本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丑，恰恰相反，他很滿意自己的厚劉海造型，就像一個沒落又驕傲的殺馬特貴族。 他那么平平無奇，卻又那么驕傲自信。 “不去就不去，”黃河遠哼了一聲，“腦子有病病，你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我帶你去剪頭發，你知道這是一件很有面兒的事嗎？” 白云間壓根就不想和黃河遠扯上關系，抖了抖雨傘，“走不走？” “不走。我要住在這里！” 白云間撐開傘，看樣子準備自己走了，黃河遠咬了咬牙，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你給我道歉。別以為你買了藥，我就會原諒你用可樂噴了我一臉！” 當時的情況，是黃河遠抓著顧海宇不放，所以白云間只噴了他一個人，沒有任何感情上的偏頗，只是選擇了最優方案而已。不過這種解釋并沒有什么意義。 “對不起?！卑自崎g很順暢地說，“我錯了?！?/br> 黃河遠：“……聽起來很敷衍?！?/br> “那你還想怎么樣？” 其實，哪怕是敷衍的道歉，黃河遠也被哄好了，撅著嘴唇站起來，故作姿態道：“你撐我回寢室，我就原諒你?！?/br> 白云間在心里對自己說，過了這一劫，就再也不管黃河遠的閑事，無奈地舉了舉傘，“來吧?！?/br> 黃河遠擺駕回寢宮。 傘不大，他不想碰到白云間，走得很快，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往前走了幾步，黃河遠突然發現，不管他走得多快，天藍色的傘都恰到好處地罩在頭頂，仿佛一小片晴天。 他的傘那么小，是不可能在這種距離下罩住兩個人的。 回頭一看，白云間果然站在雨里，像個沒有感情的撐傘機器。見他回頭，甚至躲鬼似的往后仰了仰。 “艸，你這人怎么這么奇怪?！秉S河遠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放慢了步子，和白云間并排走在傘下。 離得近了，黃河遠又聞到了白云間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混合著潮濕的水汽縈繞在鼻尖。這氣味對黃河遠來說沒有任何清涼醒腦的作用，反倒讓他心煩意亂。 “我很臭嗎？”白云間突然問。 “……不臭?！?/br> “那為什么憋著氣？” “不關你事?！秉S河遠啪嘰啪嘰地用力踩水，“我練習肺活量不行嗎？” “行?！卑自崎g推了推眼鏡，“奧運會男泳沒你我不看?！?/br> 黃河遠：“……哼?！?/br> 回到寢室樓，兩人的肩膀都濕了一半，黃河遠的憋氣之路終于到了盡頭。 507比504靠前，黃河遠站在門口準備開門，白云間默不作聲地站在他身后。 他怎么還跟著我。黃河遠頭皮發麻，按照傳統待客之道，他是不是應該邀請白云間到他寢室坐一坐，請他吃點零食什么的？ 他給他買了藥，又為他撐了傘，確實應該賞點什么東西作為回報。但問題是，他現在什么也沒有！ “我把零食吃完了?！秉S河遠脫口而出，“奶也沒了?！?/br> “你自己去買，我不會替你跑腿的?！卑自崎g拒絕得十分果斷。 “我是那種人嗎？”黃河遠撅起嘴來，“我黃河遠欠債必還。你等著，我會還你的?！?/br> 白云間：“……”這話聽起來似乎是要找他單挑。 “鑰匙帶了么？” 黃河遠摸摸口袋，“帶了?！?/br> 白云間放心了，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一句，“別和顧海宇打架?！?/br> 黃河遠立刻不爽了，“又不是我要打的。我沒招惹他，明明是他手欠！我知道你們關系好，你就護著他。艸，煩死了，你滾?！?/br> 事實上，今天要是其他人和黃河遠打起來，白云間絕對不會管。 但是顧海宇不一樣。他猶記得高一某個周末，顧海宇拽著他去吃燒烤。隔壁桌有三個中年男人喝醉了，又是對著路過的女人評頭論足，又是抽著煙罵罵咧咧發酒瘋，顧海宇嫌吵，罵了句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