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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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姬長生第二個醒了過來。 他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渾身上下幾乎都在微微的顫抖,“居然是……居然是……顧愷之的《洛神賦圖》!” 白玉糖聞言,心中一驚,“您說的是真嗎?這真是《洛神賦圖》?真跡?” 不是她不相信,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過震撼! 要知道《洛神賦圖》可是華夏國十大名畫之首,由東晉著名畫家顧愷之繪制,早先收藏在圓門園,八國聯軍之后不知所蹤,下落不明,現在,世上僅存有四幅摹本,這些摹本分別藏于遼寧省博物館、故宮博物院和美國弗利爾藝術博物館等處。 這些摹本已經是無價之寶,更何況是真跡! “是真跡,不是真跡哪能有這么震撼的效果啊,這幅畫里畫的正是曹植和洛水女神??!”姬長生本來正在感慨,卻突然像是被扯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不可思議的轉過頭,瞧著白玉糖,“我剛發現,你這小丫頭居然能比老頭兒我還要先醒過來!這幅畫可是有蠱惑人心的能力,只有心志堅韌或者不識情愛之輩才能不受蠱惑,你小小年紀,真不知道屬于哪一種!” 姬長生雖然如此說,但是眼睛里卻滿滿都是欣賞,在這個年紀,能夠不為外物所動,的確不是一般的出眾,就連自己的孫子都做不到!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言卿,古長河,鐵木,姬如玉等人都陸陸續續的醒悟過來。 田甜哭紅了眼,直接撲到白玉糖的懷里尋求安慰,那對方姓夫妻竟然已經擁抱在一起,想必是被觸動了心弦,當真是有些情深不壽的模樣。 “神奇啊,太神奇了!這幅畫簡直就像是擁有魔力!”古長河贊嘆連連。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該是顧愷之的《洛神賦圖》了!”陸言卿自然也是見識不凡,一下子就看了出來。 姬如玉臉上的潮紅倒是退去了不少,一雙眼睛更顯晶亮,“白小姐,恭喜啊,這是真正的國之重寶,比之《清明上河圖》還要珍貴幾分,真是好運氣!” 說起白玉糖的運氣,在座眾人都是一陣唏噓,就連姬長生這位看盡風云,歷經榮華的老者都忍不住有些嫉妒。 這才短短的幾天??! 《雪溪圖》,《洛神賦圖》就相繼出世了,這小丫頭真真是打了臺北故宮博物館的臉,又踹了遼寧博物館的面子,就連美國弗利爾藝術博物館都被她順便打擊了一下下,真是……過癮! 姬長生在這一刻笑的竟是有些討好,“糖丫頭啊,我也知道這幅畫是無價之寶,但是老頭兒我實在是喜歡,我出五億元人民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割愛?” 五億元! 這個價格直接讓那個賣出木枕的方姓中年男子紅了眼,眼睛里全是懊悔。 田甜張著嘴發不出聲音,陸言卿等人卻是淡定了許多,在他們眼中這幅《洛神賦圖》就是無價之寶,別說是五億,就是五十億都是值的!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常年身居高位,文化氣質極端濃厚的老者,做出討好的表情是個什么樣子,反正白玉糖的雞皮疙瘩是有點暴起,不過,面對五億天價,她的眼神當真是一份波動都沒有,“對不起,姬老先生,您應該明白這幅畫對于一個收藏者的價值,不管您出多少錢,我想我都是不會賣的!不過,我會好好的善待它,讓這一份文化瑰寶傳承下去!” “說得好!”姬長生對于白玉糖更為欣賞,眼底滿滿都是對于后輩的喜愛。 面對這樣一個運道十足,潛力超群的好苗子,姬長生突然升起了一個極為強烈的念頭! ------題外話------ 今天多送大家點字數,明天入v,具體情況,歡歡會在明天再發一個通知,親們記得看一下~(*^__^*) ☆、第七章 八方來聚 正文內容7,第三集 淮城風云 第七章 八方來聚 接上:面對這樣一個運道十足,潛力超群的好苗子,姬長生突然升起了一個極為強烈的念頭! 那就是收徒! 說實話,以姬長生的身份地位,如果想要找徒弟的話,那人頭絕對能從四九城排到漢南省。 偏偏這么些年,就楞沒有一個讓他看得上眼的! 想要專心玩古玩,不但要有眼力,還要有一份不為金錢所動,不為外物所移的心,要懂得靈活變通,細致入微,除此之外,還要有足夠的運道! 想要淘寶,可不是干巴巴的等著寶物上門,只要是好的古玩專家,多少都會有自己的一份感知能力,專家們評判一件物件的真假,除了靠專業知識,更多的就是靠感覺。 白玉糖恰恰就具有這份與生俱來的感覺! 心志堅韌,冰雪聰明,視錢財如無物,又擁有超凡的感知能力和過人的運道,這樣的人才真是比自己的孫子都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最重要的是,這丫頭長得還沒話說,簡直就是個天仙般的秒人兒,還是個女娃娃,放在身邊知冷知熱,不知道要多貼心。 這樣的徒弟,帶出門去,光是往那兒一站,都覺得倍兒有面子,要是被京城那堆老家伙見著,還不羨慕死! 姬長生捻著自己不算長的花白胡須,一雙老眼精光四射,歪歪無限,越打量白玉糖越覺得滿意,嘴角幾乎要不受控制的咧到耳朵邊上去了! 當然,任憑姬長生jian詐似鬼,老jian巨猾,也絕對不會想到白玉糖是因為身藏聚寶盆,才會擁有了這一份兒能力! 白玉糖被姬長生如此盯著,只覺得剛剛落下去的雞皮疙瘩再次暴起,以燎原之勢,席卷全身,“姬老爺子,我求您老別這么盯著我,慎得慌?!?/br> 姬如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張俊顏,色若朝霞,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鹤约覡敔數南敕?,他當然是了如指掌,只是沒想到白玉糖會直接的說出這么一句話。 “呃……”姬老爺子也是噎的夠嗆,咳嗽了幾聲,這才訕訕的說道,“糖丫頭啊,別怕別怕,老頭我只是想有件事想求你,你看看,前個那幅《雪溪圖》,我想買,你把我拒絕了,今兒個這幅《洛神賦圖》,可是我家如玉先看上的,也被你戳胡了,先到先得,這個老頭我也沒什么怨言,不過我想買下來,你可是又拒絕了我一回,事不過三,我這次的要求,你這丫頭可得答應我!” 白玉糖滿頭黑線,無奈的笑道,“那您總得說說是什么要求吧!” “老頭兒這輩子活了這些年,還沒有看上眼的后生晚輩,你這丫頭是第一個,我想收你為徒,不知道糖丫頭意下如何???”姬長生問完,還沒等白玉糖反應,硬是又補上了一句,“先說好,事不過三,你可不能說不!” 眾人皆是一陣傻眼,終于知道這老頭先前裝幽怨了半天,為的是什么了。 感情畫的主意沒打成,直接將算盤打到了白玉糖的頭上! 古長河和陸言卿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許的驚訝。 不得不說,對于一個玩古玩的人來說,有一個好的師傅極為重要,姬長生無疑就是這個行當中的龍頭,成為他的徒弟,不但擁有了名師,更重要的是擁有了一個強有力的靠山,這對于現在的白玉糖來說正是迫切需要的! 考慮到這一點,陸言卿不由得在旁邊推波助瀾,“小糖,姬老先生的確一片好意,在這個行當中,有一位名師指點無異于黑暗中多了一座燈塔,你要好好想清楚,不要錯過好機會?!?/br> 白玉糖能夠看的出陸言卿眼中的誠摯,微微的點了點頭。 說實在的,她對于姬長生這個小老頭也很有好感,自己又對收藏很有興趣,只不過…… 白玉糖考慮了片刻,在姬長生和姬如玉的期待中,終于開口說道,“姬老先生,我很愿意成為您的徒弟,也很榮幸,只是我的家在這邊,我媽也在這里,暫時不可能跟您去京城,如果將來我真的去京城發展,您還有收我為徒的念頭,那我一定奉茶以待,拜您為師!” 她說的這番話并不是空話,白玉糖有預感,總有一天她會踏上華夏國的心臟,那座滿目繁華的京城。 姬長生聞言,微微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卻是歡喜,“丫頭懂得為以后規劃,又有孝心,進退有據,不錯,那好!就這么說定了!只要你來京城,就要拜我為師,糖丫頭可不能食言??!還有,以后別叫我姬老先生了,跟如玉一樣,叫我姬爺爺吧,咱們也好親近一些?!?/br> “是,姬爺爺?!卑子裉翘鹛鸬慕辛艘宦?,直讓姬長生這小老頭美到了心坎兒里。 “對了,糖丫頭,爺爺呢還有個不情之請,”姬長生直接以爺爺自居,轉變的那叫一個快,“那個……你這幅《洛神賦圖》畢竟是新出世的,這裱已經有些損毀了,如果你信得過老頭兒我就將這幅畫交給我,我去找人給你好好重新裝裱一番,當然,我也想私下里好好研究一下這幅畫作,等你啥時候來京城了,我再把這幅畫還給你,怎么樣?” 在場的眾人,哪個都不白給,自然聽得出來姬長生話里的貓膩兒。 他這分明是借著修復畫作的因由,逼著白玉糖去京城,以姬長生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貪墨了這幅畫,盡管這是一幅傾國之寶。 只有姬如玉知道,自家爺爺的心思遠不止如此:這老頭兒分明就是想拿著《洛神賦圖》在自己那老哥幾個面前好好的顯擺一番,然后再順勢鼓吹一下自己的徒弟,等到白玉糖真去了京城,就算不愿意拜師,名分也定下了,想跑都不可能! 絕對是一箭三雕! 對于姬長生這樣的私心,聰明如白玉糖,自然能夠猜出幾分。 這就是赤【河蟹】裸裸的陽謀,但卻帶著一個老者懇切的期翼,讓人不能拒絕,白玉糖幾乎沒怎么考慮,就答應道,“好,我信得過姬爺爺,這幅畫就交給您來保管,等我什么時候到了京城,一定登門拜訪?!?/br> “好,糖丫頭夠爽快!”姬長生笑得開懷,攥著白玉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開。 到了分別的時候,姬長生顯得極為不舍,要是不知道的人準定以為白玉糖就是這老頭兒的親孫女,那一步三回頭的架勢,當真是讓姬如玉哭笑不得。 白玉糖勸了半天,承諾了半天,才算是把老頭哄上了車。 瞧著姬長生絕塵而去的轎車,白玉糖微微出神:她能感覺的出來,姬長生對她是真的好,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愛騙不了人的,這老人不過是跟自己萍水相逢,卻一見如故,掏心掏肺。 再想想白家的家主白奇峰,她名義上的爺爺,從小到大,沒有給過她半點關愛,這當真是莫大的諷刺??! 就算她的心足夠冷硬,卻也難免悲涼。 “jiejie……”沒有人察覺到白玉糖這一瞬之間心境的波動,只有鐵木,這個雄偉如山岳一般的憨癡的男子,感受到了白玉糖身上散發的寒冷。 這一刻,他想溫暖她。 鐵木將白玉糖的手緊緊握住,十指交纏,那般用力,像是要將渾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傳給她,“jiejie,我永遠在你身邊,不論何時何地……” 白玉糖望著鐵木,只覺得面前這雙眼睛那般憨厚可靠,值得信賴,心,似乎微微的動了,暖了,熱了,“謝謝你,阿木……” 陸言卿站在不遠處,看著相視而笑的鐵木和白玉糖兩人,只覺得那片空間竟是絲毫沒有自己插足的余地,心臟微微的抽疼。 回到了車上,小雪球兒對著白玉糖就是一陣撒嬌,水汪汪的眼珠子里面全是委委屈屈的控訴,毫無疑問,控訴的對象正是我們那個宛若天人,閉目養神的佛子大人。 不用說,就沖那時候涅梵晨將小雪球兒扔出去的架勢,就知道這廝骨子里絕對薄涼的要死,指望著他照顧小雪球兒,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白玉糖忙著安撫小雪球兒,陸言卿和古長河則是各自安排人手,將這些家具給搬運出去。 不用說,白玉糖買下的那兩張黃花梨木太師椅和八寶云紋方桌,直接被送到了她新買的那棟宅子里。 白玉糖等人本來打算順道去宅子里看看,沒想到金彥鴻和金彥玲兄妹倆突然間來了電話,說要約眾人一起吃飯。 眾人不得已改了行程,送走古長河和林楠二人之后,浩浩蕩蕩朝福滿園殺去。 這次,金彥鴻早就定好了包間,眾人進門之后,直接被服務員帶上了二層,只是造成了小面積的轟動,并沒有秒殺大范圍的眼球。 “你們來了!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收獲???”眾人一進門,金彥鴻這個大嗓門就扯著嗓子問道。 “你說呢?!标懷郧錅貪櫼恍?,帶出了幾分神秘。 “怎么著,看起來這兩天我們兄妹不在,還有什么故事發生啊,快說說!” 隨著金彥玲這一問,田甜算是打開了話匣子,從買房子到淘宅子,從枕中畫到白玉糖拜師,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比之那說書先生也不遑多讓,直聽的金彥鴻兄妹倆,一愣一愣的。 白玉糖這個當事人反而一副沉靜淡然,事不關己的模樣。 “哎呦,真沒想到你們這兩天這么豐富啊,果然有小糖在的地方就是熱鬧!”金彥玲頗為感嘆道。 啥叫我在的地方就熱鬧啊,白玉糖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頗有躺著也中槍的感覺。 “鴻子,你們回來的挺快的啊,我以為你們怎么著都得晚上才到呢,對了,金伯伯喜歡那個四相佛頭根雕嗎?”陸言卿輕輕的抿了口香茶,笑著問道。 金彥鴻點了點頭,頗為夸張的笑道,“喜歡,喜歡的不得了,當然,這一切還得謝謝小糖!至于為什么回來的這么早嘛,陸二少,你該不會忘了大后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大后天?”陸言卿微微蹙眉,溫潤的眼眸隱隱一亮,“平洲大賭石?我怎么忘了,兩天之后,正是平洲大賭石開盤的日子!” 平洲大賭石,也叫玉石投標交易會,是全國范圍內極其著名的一次賭石盛會,每年到這個時候,全國各地的玉石商人都會蜂擁而至,甚至還有很多緬甸的玉石商人不遠萬里前來參加,當真是一個翡翠毛料的交易盛會。 在白家的時候,白玉糖對于這個賭石盛會也是略有耳聞。 白家是靠著賭石翡翠發財致富的珠寶世家,這樣的盛會幾乎是白家的兵家必爭之地;同樣的,金家作為底蘊雄厚的珠寶世家,也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相比較于這兩家的熱情,陸家就淡然了許多,畢竟他們的主產業不在珠寶這一塊兒,每年不過是作為漢南省三大豪門之一的身份參加,湊湊熱鬧而已。 “這么說,你們這么早過來,就是為了準備這次的平洲大賭石了?”陸言卿笑的坦然。 “沒錯,我家那位老哥早就趕過去了,我們要是去晚了,準得挨訓!”金彥鴻悻悻的說道。 “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那么怕他?!标懷郧淝浦饛櫮歉睉Z樣,頗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