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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安遠本來就不愛說話,他自然是不吭聲的。而王守寧不知道怎么了,也只知道埋著頭吃飯,嚴晰則是心虛,根本不敢有動靜。 他連安臻都敢得罪,但是就是不敢得罪兔子一樣的王守寧…… 于是這頓飯,嚴晰還沒吃完就感覺到自己要便秘。 吃完飯,嚴晰主動要求去洗碗,但被王守寧制止,他吩咐道:“你陪我去打球?!?/br> 嚴晰臉色瞬間白了。 到了網球場,王守寧舉著球拍瞬間變身,嚴晰腿都快軟了,關安遠站在一邊,戴著墨鏡跟FBI似的,冷眼旁觀。 結果打了足足兩個小時,王守寧打過來的球他壓根都接不到,全程只有嚴晰在撿球。好不容易有幾次嚴晰打過界了,但都是關安遠跑過去把球撿給王守寧,所以王守寧都沒怎么動,而嚴晰腰都快斷了。 王守寧有兩樣技能出神入化,一是做飯,二就是打網球…… 最后嚴晰倒在地上,喘著氣說:“您別折騰我了,我錯了行么,但我真的跟蔣云舟發展不出感情?!?/br> “那你也不應該在他面前當個二手販子?!蓖跏貙幑恢懒?,并且生氣了。 “把自己不要的東西送給別人,你會高興么?雖然你拒絕了人家,也要給人家留點尊嚴,人家又不欠你錢?!?/br> 嚴晰雖然脾氣暴躁,但他也知道這件事自己是做得不好,當時有些熱血上頭了。 但是蔣云舟也把他氣得不清啊,他們算是扯平了嘛,何必還讓王守寧出面訓他。 “蔣先生也是好人,你這么做,他還主動把事情攬到身上,都沒有跟我們說?!蓖跏貙幙戳搜坳P安遠。 關安遠只是點點頭。 王守寧瞪著躺在地上裝死的嚴晰,說:“要不是昨天你那個叫……叫什么來著,哦,張家成的朋友喝多了,把這事說了,我還不知道?!?/br> 原來是那個大嘴巴。 “總之?!蓖跏貙幧锨耙徊?,拿球拍指著嚴晰,氣勢如虹地說,“你必須去給蔣先生道歉,親自!” 嚴晰從球場回來,骨頭都像散了架似的。 兔子生氣什么的,太可怕了。 而且還叫他去給蔣云舟道歉,開什么玩笑,他才不會去,答應王守寧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他再看見蔣云舟不打他一頓就算好的了。 他是被王守寧拖著去球場的,也沒有開車,他也拒絕了王守寧送他的好意,他還想多活幾年。嚴晰揉著肩膀,好不容易才打到車,他坐在出租車上,想著先去哪里把晚飯解決了。 最后他還是去了本市的商業中心,在那里吃完飯還可以逛逛街,買點東西。 身為一個異裝癖,也是要保養和買新衣服的。 他看著商場里的指示牌,找著自己喜歡的餐館,結果因為是周末,人都很多,每個餐館都要等座位。 真是見鬼了,嚴晰忍不住罵,但是打了一下午球,他實在腰酸背痛,只有找了個等位椅子還有座的店,先拿號坐著等。 等了半天還沒到他,他開始不耐煩起來,站起來去詢問服務員,到底什么時候到他,他只有一個人。 服務員為難一下,突然下定決心一樣地對嚴晰說:“您等一下?!?/br> 說完,他就走到靠近窗的位置,問坐在座位上的客人:“請問您等的人還來么?您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本店現在人很多,您如果不用餐的話,能不能把位置讓給別的客人?” 誰啊,一個多小時都不點單,簡直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嚴晰抱怨著,朝著那位靠窗而坐的客人望去時,他愣住了。 精致的下頜和狹長而溫潤的眼睛,這不就是上次和蔣云舟吃飯時驚鴻一瞥的美人嗎? 美人聽了服務生的話似乎有些失落,眼睛里閃過一抹憂愁,但下一秒他抬起眼,又回到跟上一次一樣的清冷疏離。 他看了看表,朝服務員微笑:“不好意思,我這就走?!?/br> 他站起來,路過嚴晰,看了嚴晰一眼,嚴晰睜大眼睛,正看著他。 他突然抬起手,把手里的東西塞給嚴晰。 “讓你久等了?!泵廊诵χf,“送給你,當作賠禮?!?/br> 嚴晰還沉浸在他的美貌里,低頭看著手心里精致的小盒子,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美人笑笑,就要離去,嚴晰這才回過神來,就像昨天的張家成一樣,拉住他的衣服,急切地說:“留個聯系方式行不行?” 美男子微微驚訝一下,然后彎起眼睛,搖搖頭,沒有說話。 嚴晰訕訕地放開他,他再次笑笑,便獨自離去。 嚴晰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嚴晰魂不守舍地吃完東西,也沒有了閑逛的興致,直接去了酒吧。他進了老板房間,才把那個精致的禮品盒拿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拆掉外包裝,打開盒子,盒子里躺著一根領帶夾。 大約是鍍金的材質,只在一端鑲了一顆鉆,顯得簡潔大方,但用的是真材實料,所以流光溢彩,非常漂亮。 嚴晰若有所思地看著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的領帶夾,開始猜測其中蘊涵的故事。 他又想到,那么美好的人,獨自坐在窗邊,拿著這份精美的禮物,等著一個爽約的人,多么可憐。 是誰居然這么可惡,放人鴿子。 嚴晰忍不住為那個美男子鳴不平起來,要是他,是絕對不會讓美人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