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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您有這樣的能力卻不愿意幫助我!”野口志康不甘心,“您是要金錢嗎?我有的,雖然是一介漁民,但只要您能幫我復活春子,您要什么我都有辦法弄來?!?/br> “不是這樣,野口先生。生死由命,我等終為凡人,倘若用陰陽之術,強行逆天改命,后果是您無法預料的。它可能會影響眾多,您的生命,您父母的生命,或者是整個世界?!?/br> “我不懂那些,但我知道,如果沒有春子的話,我的死活和這個世界對我來說都不再重要了?!?/br> 沉迷情愛的愚人嗎?晴明揮扇搖頭,然后下意識的去尋找大天狗的身影,見他正在自己身邊靠著廊柱小眠后放下心來,不知為何對他越來越在意了,真是奇怪的事情。 “我見您只是想提醒您罷了,希望您別再做無用之功,好自為之吧?!?/br> 野口志康被童男童女送走,離去途中總是回頭望,期望著晴明能夠回心轉意,但他此次前來注定無果。 “走了?” “是走了。我為你置辦了新衣,要隨我回房試試嗎?你恐怕也不愿在穿現在這身了吧?!?/br> “雖然前面是疑問句,但是你好像并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br> 大天狗跟隨了晴明。但當他拿出新衣服時大天狗還是震驚到了,紅紅綠綠的,大天狗覺得晴明的審美異常獨特。 “我要原來的?!?/br> 大妖嚴肅的拒絕這件新衣服,晴明覺得有點可惜,不太情愿的拿出了為他準備的其他衣服。 “惡趣味?!贝筇旃吩u價,他換上了與原來無二的白色狩衣。雖然表情非常嫌棄,但還是把其他四件衣服都抱走了。 望著大天狗離去的背影,晴明笑道,“看起來很高興的啊?!?/br> _ “晴明大人!他又來了!” 童女撲騰著翅膀從門口過來,看見大天狗后下意識的要往回跑,但被晴明給拉了回來,于是畏畏縮縮的躲在晴明身邊裝死。 “汝前幾天不還往吾身上撲?”大天狗冷笑。 童女繼續躺著裝死,晴明戳了戳她腦門,無奈道,“別欺負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br> 在大天狗多次反應庭院內的妖怪們看他的眼神不對,讓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待著比較好,于是整日悶在房間里不出門之后,晴明就花費了超多的精力來研究怎樣讓自己的式神不被影響。最后他翻遍古書終于找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雖然不能根治還異常麻煩,但是為了大天狗他也認了。畢竟是自己要他留下來的,總要縱容一下。 不過還是要怪白晴明吧,如果他可以多召喚一些實力強大心智堅定的妖怪,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勞累的來畫符了。古老咒語成功的幾率太小了,加上黑白晴明融合沒多久,身體內的法力不太穩定,符咒的效果和時間也非常有限,真是苦惱。 “又是野口先生嗎?” “是的呢!這個月都第十次了,他說如果您再不見他,他就在門口定居下來,整日sao擾您。再這樣下去,小白大人已經快忍不住要動手了?!?/br> “真是傷腦筋,野口先生也太執著了?!?/br> “是那個來請求復活自己妻子的男人嗎?”大天狗問,晴明對這個男人完全沒有辦法呢。又不像妖怪,不能打不能罵,而且事情鬧得越來越大后,人們常常來看熱鬧,連驅趕也非常困難。 這家伙要怎么解決這件事情呢,真是好奇啊。 “是的?!蓖畯牡厣吓榔饋?,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嚴肅的說,“但是這次不太一樣呢!他似乎有別的事情來求助?!?/br> “終于不是復活自己的妻子了,”晴明慶幸,如果再被這樣纏下去,自己都快使用非常時期的手段了,“有說過是什么嗎?” “他說一定要和您當面說,貌似非常嚴重的樣子。大人決定見他了嗎?” “請他進來吧?!鼻缑鲊@氣,就算是騙局也罷,這件事情如果不好好解決的話,恐怕非常麻煩。 童女帶著男人來到晴明面前。那男人穿著樸素,面容憔悴,是個很普通的村民。但身上卻有鬼氣纏繞,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樣。 “野口先生看起來并沒有聽從我的勸告?!?/br> “不是不明白,而是沒辦法呢?!币翱谥究敌χ鴵u頭,“如果是春子的話,只要有一線希望,不管怎么樣也會奮不顧身吧?!?/br> “既然如此,野口先生又做了些什么呢?” 野口志康的笑容漸漸消失,又恢復一副沒有生氣的樣子,“我拜托了一位三流的陰陽師?!?/br> “三流的陰陽師嗎?”晴明若有所思,“請說一說事情的經過吧?!?/br> “之前的事情大人您也知道,我的妻子春子在宇治川上失足落水而死。在請求您多次后,您依然拒絕了我,我終于絕望了,但是恰好在我從京都返回奈良的時候遇見了一位陰陽師??吹剿也恢罏楹蝺刃挠秩计鹆讼M?,我向他訴說了我的遭遇,他感到異常同情,并說要幫助我。只是,只是……”野口志康的精神在一瞬間崩潰,他跪著哭了起來,“只是出現在宇治川上的女子,并不是我的妻子??!” 晴明讓童男扶他起來,耐心的等待他平靜下來。野口志康擦拭眼淚,用絕望的語氣說道,“宇治川上死去的男人越來越多,那夜被陰陽師召喚出來的東西,是水鬼女妖!而這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