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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鉆進了死胡同,總想理清楚,否則就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做。 他一回家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沈父回來看到他在躺尸嚇了一跳,“這不是我失聯已久的繼承人么?真難為你還記得家庭住址?!?/br> 沈非沒理他,起身上樓回房間了。 沈父莫名其妙地朝里屋看了一眼,沈夫人雙手抱肩杵在門邊一臉準備興師問罪的模樣,朝他勾了勾手指。 “我說你是不是玩脫了?兒子早上回來就一副魂都沒了的樣子,是不是你又想出什么餿主意難為他們了?” “不能啊……”沈父回憶著自己最近除了打發那些拍到沈非和寧亦卿照片的記者外,真是什么都沒干,而且據說寧亦卿昨晚上完臺就立刻收拾東西開開心心走了,不應該再出什么事啊。 沈夫人提醒道,“是不是上次宗瑜言的事?” “那都過去多久了啊?!鄙蚋刚f到一半忽然噎了一下,他想起昨天的七夕演唱會宗瑜言也有節目。 眼見著夫人要發火,沈父連忙摸出手機,“別急,我先打個電話問問?!?/br> 他立刻給江曼撥了過去,“江曼,亦卿在嗎?你讓他下午來我辦公室一趟?!?/br> 江曼期期艾艾地道,“沈總,恐怕……不太方便?!?/br> 她瞥了眼包房里頭,寧亦卿仰頭猛灌了半瓶啤酒,放下酒瓶就拿起話筒接著唱,旁邊是正努力阻止的曾少舒。 “亦卿,別喝了。你這樣邊喝酒邊唱,嗓子會壞的?!?/br> 寧亦卿卻不理他,握著麥克接著唱,“我知道你的背影是我的自作自受,傷痛與淚我都無權過問,哪怕是怒火灼燒我血rou,也好過陌路相逢的不聞不問……” 曾少舒皺著眉,他說不出,但總覺得寧亦卿是在自虐。 他本以為帶寧亦卿出來發泄一下,他的心情就會轉好,可沒想到寧亦卿的執念根深蒂固到這種地步,不肯放松一絲一毫,一有機會就抓著自己血rou模糊的地方拼命折騰。 他甚至覺得自己才有一點了解寧亦卿,至少他這樣剛強倔強的模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亦卿,你先歇會,不要再唱了?!彼麖膶幰嗲涫种袚屵^話筒,怕他這樣唱下去嗓子會廢掉,便自己開始唱。 他唱著,寧亦卿就角落里喝酒,一瓶接著一瓶,一首歌的功夫就喝了兩瓶,兩首歌之后就靠在沙發上不動了。 “亦卿?” 曾少舒擔心地靠過去,寧亦卿好像睡著了,根本沒有醒,他朝曾少舒的方向偏了偏頭,昏暗的燈光下面色一片慘白,連嘴唇都毫無血色。 這個平時總是溫柔得像太陽般的人,現在就像朵枯萎的花,好像隨時都會凋零。 曾少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大概能猜到和沈非有關,除了情傷還有什么能將一個人一夜間折磨成這樣呢? 他心疼地拂開寧亦卿的發絲,湊過去輕聲道,“選擇我不好么?如果是我,一定不會讓你這樣傷心?!?/br> 說著,他的唇便朝寧亦卿的唇靠過去,眼看著就要唇瓣相抵,包廂門忽然嘭的一聲被撞開,沈非冷著臉走進來,那高大的身材將門外的光完全遮住,只能看到他漆黑的身影。 江曼瞪了曾少舒一眼,內心懊惱,她是真沒想到曾少舒對寧亦卿抱有這樣的想法,否則是絕對不可能留他們兩個人單獨在包房里的,現在讓沈非撞了個正著,還不知道一會會怎么樣。 沈非只是冷冷地看了曾少舒一眼,然后大步朝寧亦卿走去。 曾少舒在那樣的目光中有些心虛,可想到寧亦卿傷心的模樣又上前一步擋在沈非面前,“如果你不能照顧好他就把他交給我!我絕對不會讓他這樣傷心流淚!” 沈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上位者般的氣勢讓曾少舒恍然想起一個人,“你連跟他表白的勇氣都沒有,又有什么資格說教我?我不想搭理你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你完全不是哥喜歡的類型?!?/br> 曾少舒徹底頓住了,而沈非已經和他擦肩而過走到了寧亦卿面前。 他俯下身,輕輕地拍著寧亦卿的背,小心翼翼的聲音和剛剛跟自己說話時判若兩人,“哥?哥你怎么樣?” 他這么一動,寧亦卿也醒了,他迷茫地睜開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沈非,眼淚瞬間涌上來,他抬手勾住沈非的脖頸啞著嗓子道,“你來找我了,我以為要等很久很久才能等到你,你原諒我,親親我好不好?” 沈非頓時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哥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自己今后又要怎么對待哥,這些好像通通都變得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看不得這個人傷心流淚的樣子,他的心好像都要碎了。既然感情是動心,那談戀愛是不是就應該隨心呢? “好?!?/br> 他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寧亦卿,低低應了一聲,然后抬起他的下頜吻上他的唇。 四個人的房間卻安靜無聲,好像誰都不敢出言打破那兩人間的氣氛。 燈光昏暗,寧亦卿那瘦弱的身子就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搖搖欲墜地掛在沈非身上,那么纖細,又那么用力。 讓曾少舒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介入他們之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12718:26:55~2021012818:38: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9167355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