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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少舒指了指角落,“在里面?!?/br> “那我先去換衣服啦?!?/br> 很快里面就傳來一陣輕快的歌聲。 由于兩人最近一直在一起工作,曾少舒團隊的人也都跟寧亦卿這邊的人混熟了,聽到寧亦卿哼歌的聲音忍不住道,“寧歌王最近好像越來越開朗了?!?/br> 江曼客氣地道,“因為和曾先生一起工作很開心吧!他一直很欣賞曾先生?!?/br> 曾少舒笑笑,只是這次的笑容多了絲冷淡。 他和寧亦卿是同一家公司的,所以即便之前交集不多,但也經常能見到。和以前那個沉穩溫和,總是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的寧亦卿相比,現在的寧亦卿的確變了很多。 但他很清楚,這份改變并不是因為他。 不過,只要不是因為宗瑜言,他就放心了。 在他看來,寧亦卿和沈非的感情長久不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么,最大的威脅還是宗瑜言。 兩人的節目排在比較靠后的位置,休息間中又有前臺的錄像,他們便順便一起看了其他人的節目,盡管很多在彩排的時候已經看過一遍了,但現場再看的時候還是很不一樣。 宗瑜言的節目也排在他們前頭,他唱的是一首寧亦卿當年為他寫的歌《幻愛之境》,早在節目單公布的時候這首歌就引起了很大反響,宗瑜言在演唱的時候,曾少舒便偷偷觀察寧亦卿的反應。 寧亦卿并沒有注意到,他閉著眼全身心地聆聽著宗瑜言的這首歌,間奏時睜開眼笑著對曾少舒說,“宗瑜言唱歌很棒吧?他很適合唱這首歌?!?/br> 盡管曾少舒知道,一個對舊愛心有牽掛的人是不可能坦然說出這番話的,可他還是覺得不舒服,有些賭氣地撇開頭,“我唱的更好?!?/br> 寧亦卿頓了一下,隨即將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是是是,當然是我的搭檔唱得更好了?!?/br> 宗瑜言垂眸掩蓋內心的歡愉,他想宗瑜言至少有一件事說的是對的,寧亦卿就是個無知無覺的向周圍人散發魅力的人。 再晚一些就輪到他們一起上臺了,提前一個節目的時候江曼突然接到沈總電話讓她回公司一趟,告訴他會讓司機來接他,寧亦卿沒怎么在意,讓她先去忙,反正自己這邊不過是一首歌的事。 盡管疫情已經基本控制住了,但臺下的觀眾還是交叉隔開,顯得并沒有多少。 他們這首歌演唱的很成功,從臺下只有三分之一的觀眾卻喊出了滿員的聲音就可見一斑,歌曲進入尾聲時,曾少舒回頭去看寧亦卿,寧亦卿大方地回敬一笑。 那一刻,溫柔絢爛的燈光、迷茫的霧氣,寧亦卿在閃耀的舞臺一角朝他微笑的模樣仿佛永遠刻在了他的心中。 下臺時,曾少舒邀請道,“一起去吃個飯吧!你晚上還沒有吃東西?!?/br> 寧亦卿將食指豎在唇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已經有約啦?!?/br> 曾少舒的笑容一僵,沒再說什么。 寧亦卿收拾好東西,帶上給沈非準備的七夕禮物,給他發了條微信告訴他自己要回去了,然后便滿心歡喜地準備乘電梯。 可電梯門打開,里面卻站了一個不速之客,寧亦卿頓了一下沒有進去。 宗瑜言苦笑道,“你現在都不愿意和我坐同一個電梯嗎?” 當然并不是這樣。 寧亦卿并不討厭宗瑜言,而且,因為他清楚宗瑜言為自己默默付出承受了多少,也很難討厭他,只是因為有沈非,自己才想和他徹底劃清界限。 于是他跨步走進去,按下B2鍵,從電梯反光的門上注意到宗瑜言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好像比兩人上次見面時又瘦了一些,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他面上的酸楚和疲態,那副樣子真的不像是一個已經站在樂壇頂端的天王巨星,甚至比競爭激烈的練習生還不如。 寧亦卿猶記得兩人當年交往的時候,宗瑜言也是個非常開朗樂觀的人,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這樣苦大仇深的表情,可如今歲月仿佛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枷鎖,看上去甚至比自己還要沉重不堪。 將心比心,他于心不忍。 自己有沈非,可宗瑜言呢?他什么都沒有,還將真心寄托在一個不可能回應他的人身上。 電梯門打開,寧亦卿邁出門時側目說道,“你……不要對過去的事耿耿于懷了,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吧!人總是要為自己而活的,錯過的都是命。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br> 宗瑜言眉頭緊鎖,“我不信那些,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如果真要說什么是命,那我就是你的命!” 宗瑜言突然拉住他,“亦卿,你知道我這些年有多努力嗎?你又知道我這么努力是為了什么嗎?我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你,每天睜開眼我想的就是早晚有一天我要和你說清楚,讓你回到我身邊……” “我不可能回頭的?!?/br> 寧亦卿突然打斷他的話,但對于宗瑜言來說,可怕的并不是這一句,而是寧亦卿平靜地看著他所說出的下一句。 “因為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br> 盡管已經意識到了,可親耳從寧亦卿口中聽到還是讓他如至冰窖,他低下頭忍住心中的苦楚,再抬頭時只剩懇求,“但我愿意努力讓你喜歡上我?!?/br> 寧亦卿心中卻毫無波瀾,他聽到這話,看到宗瑜言現在的模樣,只覺得一切都縹緲得不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