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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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茗萱一聽,便知道她來是所謂何事了,她和駙馬沈君曜本在北疆,這次回京是來參加孝恪宣皇后的忌日,也未曾想到出了大事,所以一聽到她回宮便急忙過來求見。 “宣?!?/br> 趙姝靈走進榮壽宮,已經二十八歲的她更加的雍容貴氣,和昔日的皇后越來越像了。 “兒臣給母后請安?!?/br> 紀茗萱微笑道:“不必多禮了,過來坐?!?/br> 趙姝靈起身,這位哪怕成了繼后和太后,對于她和妙珂都給足了面子。 做到紀茗萱身旁,趙姝靈擔憂的說:“母后可不能和皇上生分,讓那小人得逞?!?/br> 紀茗萱低聲道:“昔日愉修華確實是被毒死,而且是皇上也下了手,這個事實告訴沛兒未免太殘酷?!?/br> 趙姝靈那會兒還小,這聽到紀茗萱解釋,不由的大吃一驚。 記憶中,父皇可是特別寵愛愉修華,怎么會出手毒死她? 紀茗萱一嘆,自從接了金衣衛,以前她不明白的事情全部有了解釋。愉修華的死,紀茗萱一開始是猜測閻氏下毒,皇上不聞不問之故??墒强吹秸鎸嵉南?,她才知道,愉修華識破了閻氏的毒,皇上便親自出了手。 “這是真的?” 紀茗萱緩緩點頭。 “皇上回宮了,母后怎么和他說?” 紀茗萱搖頭:“還沒想法,不過,萬萬不能讓他知道**?!?/br> 趙姝靈沉聲道:“可是皇上認為愉修華是您毒死的?” 紀茗萱冷笑一聲:“本宮當年就有沐兒,圣寵正濃,和愉修華也沒什么深仇大恨,何必下狠手惹出一身sao?!?/br> 趙姝靈聽了,憑著這位的手段,這一點事怎么會擺不平。 說到狠,連父皇都比不過她。 裕同二年那場血流成河,現在都讓人心有余悸。四大輔臣,荀譽歸隱山林,三大輔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那些世家、不服她統治的官員也在一夜間突然全被鎖拿,然后在一個白日,大都遭到殺害。 按說這位殺了這么多官員,朝堂定然癱瘓,甚至還會起紛爭發生叛亂也說不定,可是沒有如大家所想,一批批良才被她招進了朝堂,寒門,落魄士族和年輕的貴族世家子弟都不少。 朝廷老官帶著他們,很是迅速的走入了正軌,到了現在,皇上施政暢通無阻,也是這些新生血液的刻苦誠心之故。 至于造反、叛亂。還未開始舉反旗,就被她手下的人抓獲了主要人物,殺雞儆猴。此外,這位可是將大漢國的軍權都抓在手里,排兵演練,隨時做好開戰的準備。 一切順利,國內沒有敢**的。這位將演練好的一部分軍隊開去了南疆,據說將喜歡來大漢國打鳥食的蠻人趕跑了百里,南疆邊界已經三年沒有遭受到蠻人的襲擊。 這一切都可以看出這位的手段,趙姝靈的夫君對她分析過,北疆守衛戍邊的公公也說過。 大膽、不拖泥帶水中處事周詳、慎密,再加上運氣和父皇留給她的大好局面,她才能做出這番成就。 現在的大漢國,安居樂業,已經呈現出盛世的跡象。 “母后,我其實擔憂的是皇上因為和您不是親……產生隔閡……” 紀茗萱聽了,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其實還真沒到那一步?!?/br> 趙姝靈看著紀茗萱,紀茗萱解釋道:“如果沛兒真的與本宮有隔閡,他那溫和穩重的性子定然會隱忍不發,哪怕費上三年五載他也會偷偷查找**??墒撬麤]查,只是聽了幾個老人證實他是愉修華的兒子就急忙跑到五臺山,這說明了什么?” 趙姝靈眼睛一亮,紀茗萱笑道:“這孩子在怕,怕本宮真的害死了他的生母,他不知道怎么辦了?他的私心里,估摸著是想讓我親口說出來,不管我說的是真還是假,他只會接受?!?/br> 趙姝靈舒了一口氣,笑道:“這樣就好?!?/br> 紀茗萱褪去笑容,輕聲道:“沛兒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作為一個帝王,其實本宮寧愿他像前者?!?/br> 趙姝靈安慰道:“母后還年輕著,以后慢慢教就是,總不能要皇上像個帝王讓小人給離間了你們**情誼去?!?/br> 紀茗萱點點頭。 趙姝靈已經完全放下了,原本她進宮來是想勸慰勸慰,現在想來,是她多cao心了。 “這次你們夫妻倆回京,有沒有帶彤彤姐弟倆過來?” 趙姝靈聽到紀茗萱提起她的兒子女兒,面上布滿笑容:“公公去北疆練兵需要兩三個月才歸城,我和駙馬又要回京,怕婆婆無聊,便讓彤彤他們留下了。下一回,我帶她們兩個來給您請安?!?/br> 紀茗萱頗為欣慰,看著情形,她和駙馬一家的感情極好。想起當初荀譽陷害她失去一個準駙馬,紀茗萱還真的想過得好。 留著趙姝靈用了膳,趙姝靈才出宮回了公主府。 歷經一個半月,趙沛回了宮。 紀茗萱在榮壽宮喝茶,得知趙沛換了衣物后直接過來,她讓人將資料都帶了上來。 “兒子求見母后?!壁w沛看著對著關閉的寢門高聲道。 紀茗萱對一旁的侍女點點頭,不一會兒,榮壽宮的大門打開。 趙沛走進正殿,紀茗萱遠遠看著趙沛,風塵仆仆,眉間掩不住的疲憊之色。 “兒臣參見母后?!?/br> 紀茗萱根本不叫起,任憑趙沛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趙沛也不敢動,他知道母后會生氣,可是他還是急,只要母后愿意說出來,不管說什么他都信。 說到底,趙沛是沒安全感,想要求母親給他一個安全感而已。 屋子里很靜,就在趙沛身子支持不住的時候,紀茗萱道:“免禮?!?/br> 趙沛低下頭,道:“謝母后?!?/br> 紀茗萱道:“高無庸,將東西給皇上?!?/br> 高無庸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兩個冊子。 趙沛沒有立刻去拿,紀茗萱道:“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br> 趙沛緩慢的伸出手,仿佛過了很久的時間他才拿起一個冊子,打開后,趙沛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紀茗萱沒看他,微微閉眼,似乎是在養神。 “砰”一聲大響,原來兩個冊子落下了地,紀茗萱站起身來,道:“本宮累了,皇上自便吧?!?/br> 趙沛似乎沒聽到,雙目無神,顯然陷入一種迷茫的思緒中。 紀茗萱走了一段路,看著前方的靜安軒,她對高無庸道:“我們進去看看?!?/br> 高無庸扶著紀茗萱過去。 靜安軒現在是六公主和八皇子的住所。 紀茗萱一進入里面,就聽到湛兒大聲讀書的聲音。紀茗萱止住了門口太監宮女的傳喚,站在窗戶邊,看到小兒子認真努力,女兒在一旁坐著繡活,一邊陪著弟弟念書,這和諧的一幕讓紀茗萱心中異常慰貼。 看了許久,紀茗萱沒打算進去打擾了,走出靜安軒,紀茗萱不想回榮壽宮去。 “去昭鳳宮?!彼貋磉@么久,也沒去見紀惜。 紀惜謀害皇嗣被禁足,這還只是輕的。紀茗萱這么就沒去見她,是因為她確實干了,甄蓮馥沒有污蔑她。 走入昭鳳宮。 昭鳳宮的人頓時露出喜色,娘娘有救了。 走入昭鳳宮寢殿,就看到紀惜抱著雙腿縮在床上,那模樣真的可憐極了。 似乎聽到開門的聲音,紀惜瞧過去,一看到紀茗萱,她的身子更向床腳縮去:“姑姑……” 紀茗萱走過去,然后在床邊坐下。 “或許當初不應該讓你進宮?!?/br> 紀惜張大了眼,紀茗萱拉過她的手:“這次就算了,下次姑姑也不好保你了,明兒姑姑叫你母親進宮來看你,你以后要乖乖的,做好一個皇后的本分,誰也越不過你去?!?/br> 紀惜一怔,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道:“姑姑,我錯了……” 紀茗萱拍了拍她的肩,直到她的哭聲停下,方才停下。 紀惜跪在床上,道:“姑姑,你叫我怎么做皇后?!?/br> 紀茗萱一笑,緩緩點頭。 昭鳳宮的燈一夜都未熄滅。 紀茗萱看了看微亮的天,道:“休息吧,下午你母親就進宮了?!?/br> 紀惜乖巧的點點頭。 紀茗萱看著紀惜躺下,甚是疲憊,但愿她真的長勁了。 “太后娘娘,有急事稟報?!笔歉邿o庸的聲音。 紀茗萱皺眉,紀惜睜開眼睛,道:“姑姑……” 紀茗萱站起身,打開門,高無庸面上顯得著急之極。 “娘娘,皇上暈迷不醒?!?/br> 紀茗萱一驚,道:“什么時候的事?” 高無庸道:“昨兒皇上很晚才睡,今兒要早朝的時候,發現皇上怎么叫都叫不醒?!?/br> 紀茗萱一聽,就急促的向外趕去,問道:“太醫呢?” 高無庸道:“所有的太醫都去了龍儀殿?!?/br> 紀茗萱當下走得更快了,寢殿門被打開,紀惜看著急速往前走的紀茗萱,連忙道:“薈秋,快和本宮去龍儀殿?!?/br> 薈秋從另外一邊趕過來,猶豫的說:“娘娘,皇上和太后都沒下旨解禁啊?!?/br> 紀惜猶豫了,想起昨晚上姑姑一夜的教導,皇后是不能任性的。 “你派手腳伶俐的太監去追姑姑,求姑姑暫且讓本宮去看望皇上?!?/br> 薈秋這次很快應下。 紀茗萱走得極快,好在昭鳳宮和龍儀殿比較近,紀茗萱很快就到了。 龍儀寢殿內,趙沛的貼身太監李連福候在一旁,太監宮女來來回回十分忙碌,太醫們在一旁施針切脈,顯然形勢頗為嚴峻。 眾人見紀茗萱到了便要行禮,紀茗萱不耐道:“都這關頭了,不必行禮?!闭f完,紀茗萱直接走到床邊,太醫讓開位置,紀茗萱把著脈,這一把,紀茗萱不由吃驚之極。 脈象微弱,這是垂危的跡象啊。 紀茗萱抹上趙沛的頭,好燙,至少也有四十度了。紀茗萱對發熱之類的病癥不怎么熟悉,心下著急,這溫度在醫術高明的現代都是極其危險的,更何況是古代。 發熱,熱過了頭可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