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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視線落在了紂王身上,瞧著人不同往常反駁,竟然沉默下來,賈赦眼眸瞇了瞇,仔仔細細回想著祝融先前的話語,忽然間眉頭一松,恍若溺水兒童抓住了救命稻草,帶著些喜色。 可那一根攥在手里的稻草—“你這幫兒子兒媳”,一字一字的,有些扎手。像他賈赦這般嬌貴的崽子,握著粗糲的稻草,有些傷皮rou,但所幸性命無憂。 眾所周知,他老爸紂王是個皇帝,三宮六院不提,光是《封神榜》內有名有姓的妃子就三四個。當然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老爸紂王是有崽崽的,還不止一個! 賈赦磨牙,直勾勾的看著紂王:“爸,我……” 眼角余光掃掃一波波又沖擊上來的士兵。對方好像知曉侍衛們轉移了防御的重心,相比之前此刻更加亢奮了起來。在蠟燭燃燒出來的白光照耀下,那幽幽的猩哄眸子更加的鬼魅恐怖。特別是人的面龐,相比先前而言,帶著顯而易見的綠色,完完全全不像個正常人類應該有的模樣。 賈赦眼眸幽幽一沉,抬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憋住酸溜溜的苦澀,咬牙字正腔圓道:“爸爸,敬……敬哥,咱們把這些家務事先暫且擱置后議。祝融你也給我閉嘴閉嘴再閉嘴!” 帶著些遷怒,賈赦話語不自禁就飆高了音調,斜睨看祝融。 緩緩吁口氣,賈赦伸手指指士兵,手都還有顫抖:“眼下這幫人才是我們的重點問題!” 一聽這話,在場其他人齊齊松口氣。秦楚涵帶著贊賞看了眼賈赦。 孫忘憂一手拉著葉素問,一手又拉拉賈敬的袖子,示意閉嘴。他對于從天而降的愛恨情仇一點都不感興趣。除卻解藥與士兵的命外,眼下對他而言的燃眉之急便是賈珍。 賈珍被劫之時雖有驚詫,但是賈赦和賈敬的對峙讓他立馬就回過神來,明白了自己的大胖侄子是被親爹給“送”出去的。對他孫忘憂而言,理智跟情感永遠不可能在一條線上。這種從未有過的“委曲求全”讓他厭惡,乃至憎恨上了自己。 若是有足夠的實力,何至于推著小輩去以身涉險? 賈珍是欽差又如何?! 葉素問和賈敬紛紛側眸看了眼面露火苗的孫忘憂,旋即互相對視了一眼,默默垂眸。 與此同時,紂王靜靜的看了眼賈赦,眉頭一挑,神色有些復雜,感嘆道:“你的確是成長了不少?!?/br> “那當然?!辟Z赦聽得這聲“莫得感情”的嘉獎,連“赦兒”都不叫一聲了,沒忍住心理彌漫的酸,扁扁嘴道:“沒聽過女兒是mama的貼心小棉襖,兒子是mama的貼心防、彈、衣嗎?不管我哥是誰,憑我那么貼心可愛,我肯定能夠搞定我哥他們??!到時候,您要是生氣動怒了翻舊賬兒,那啥的……那啥……我們篡位趕您去養老院多方便吧。且沒準我有哥哥了,還能一同商量是不是要拔氧氣瓶呢?!?/br> 紂王:“…………” 在場其他人:“…………” 瞧著說道最后小眼神似眼刀子還明晃晃的威脅上了,紂王氣笑了,開門見山道:“赦兒,這事我們的確不能插手。別想著用激將法了?!?/br> 聽到這話,賈赦緊繃著弦,尤其先前鼓著勇氣還威脅親爸的能耐似被戳破了的氣球徹底扁了下去。但低落不過一瞬,賈赦忽然又迸發出怨念來,氣到咆哮:“那您來干什么?看笑話不成?親爹啊,到底是不是我親爹了?” “你就不能想想靠自己嗎?”紂王聽得這話,沒忍住火氣,脫口而出:“普法不是讓你貸款了嗎?你還想怎么樣?” “那你現身干什么?”賈赦依舊憤懣不已:“從天而降不雪中送炭,還想當吃瓜群眾不成?” “不是我現身,是祝融這傻逼被你們激得現身?!奔q王不急不緩澄清:“萬一你們借著他搞出事情了,孤怎么跟陸壓交代?跟后土娘娘交代。怕你們砸了他的金飯碗?!?/br> 莫說灶王爺的道,便是祝融,那也是三皇之一,歷朝歷代都得祭拜的。這種香火便相當于神仙的“金飯碗”了,扎扎實實的。 可萬一賈赦一行人cao作猛于虎,甚至把祝融給拐跑了,他怎么跟弟弟交代? 祝融氣得跳腳:“你別污蔑我!我才不替你們背鍋呢!” “爸,那你是想狼滅嗎?”賈赦氣得眼淚都飆出來了:“我們好不容易憑自己實力忽悠過來的神仙金手指也不成?給了希望旋即玩破滅不算,還自帶掐后路的?” “我這是怕你們把困難升級了??恿怂?,他身后有十個兄弟一個jiejie。十二祖巫,知道嗎?”紂王瞧著賈赦那氣憤的眼神,無可奈何,認真解釋道:“都是伏弟魔?!?/br> 祝融磨牙,張口,卻發現自己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這種熟悉的術法…… 嗚嗚掙扎了兩下,祝融沒法解開,氣得抬手對著月亮比劃了一下中指。作為妖皇帝俊和太陰之主羲和唯一活下來的崽,陸壓是兼祧日月,乃是天地間唯一的珍禽保護動物。換一句說就是晝夜不停,都得干活,也無處不在。 紂王抬手擋了擋忽然亮了亮的月光,深深嘆口氣,從喉嚨里憋出話來:“哪怕轉世了,論起來,咱們還是得尊老,是不是?” 賈赦依舊胸膛一起一伏,帶著不信,憤憤的看著紂王。 秦楚涵抬手拍拍人后背,帶著安撫:“冷靜?!?/br>